夜色好像來得特別的快。百裏清與白丁他們走出還不到裏許路,本來高掛的紅日,已經快要下山了。


    “我們找一個地方,好好的藏起來吧。”百裏清小聲地道:“我們也要恢複一點體力了。”他起到棵大樹前,指著樹下麵那些篷鬆的枯葉,笑道:“這裏不錯,我們就藏在這裏吧。”


    白丁看了看,這裏哪裏是藏人的地方?那些枯枝敗葉,也隻有半尺來厚,根本就藏不下一個人,而且最為重要的是,他們現在的肚內都是空空的了。一想起昨天晚上的情景,他的胃到現在都不太舒服,一方麵是惡心,另一方麵,肚子裏確實沒有什麽東西了。


    “我們可以挖一個洞。”百裏清坐了下來,他一口捂著胸口,幸虧胸口沒有再出血了,不然的話,這一路走過來,他身上的血都會流幹。“你順著這些根往下挖,你放心,這些土都不緊,可以挖得動的。”


    樹下果然是鬆土,白丁百裏清開始有一些佩服了,不一會兒,他就挖好了一個一米來深,一米大小的坑,“我們下去吧。”百裏清慢慢的爬了下去,白丁也跟著下去,然後將土都鬆鬆的鋪在身邊四周,上麵再用那些枯葉將頭蓋起來。


    “這裏有樹根,你咬著吃吧,樹根這個東西,又有養份,又有水份,挺不錯的。”等白丁完全將他們兩個人掩蓋起來以後,百裏清對他輕輕的道。“現在我們必須要補充體力,這樣我們才有可能有一線生機,現在我們根本沒有脫離生命危險。”


    江城,絕殺令現在就擺在城令的桌子上。


    “西門烈,你現在就去將百裏清給我提出來,對了,他曾經有一個化名,叫黃霸天的,就是他!”城令的案桌前,站著一個帶刀的捕快,這個捕快將一張蓋有刑部大印的文書放在城令的桌子上。


    他是黃衣捕快,在所有的捕快中,絕對是一流的高手,不論身份和地位,也不管在朝在野,都是一方人物,一般的人,都不願意與他們打交道。


    “不好意思,他已經死了。”西門烈對黃衣捕快道。


    “死了,什麽時候的事情?他的屍首呢?我這一次來,必須將他的頭顱帶走!”黃衣捕快的臉色一臉的肅殺。


    “丟在亂葬崗了。”西門烈道:“他就是今天上午的事情。”


    “快,快帶我去!”黃衣捕快馬上轉過身來,對西門烈道:“你在前邊帶路!”


    西門烈沒有辦法,俗話說,官大一級壓死人,更何況對方是一個黃衣捕快,他們的級別雖然不高,可是他們卻有生死大權,就是比他們高上一級半品的官員,他們也有先殺後奏的權力,誰都不敢得罪他們。他雖然受不了對方那種盛氣淩人的氣勢,可是也沒有辦法,對方說得也在情在理,他沒有拒絕或者推辭的理由。


    於是他命令他的衙役們,打著火把,來到了亂葬崗。


    同時來到亂葬崗的,還有另一路人路他們當然是朱大財主這邊的人。朱大財主見到兒子平安歸來,心中大喜,他馬上安排他的護院們將朱富貴藏了起來,另一方麵,他也立即派其他的殺手,趕到亂葬崗。


    他們當然不是來救百裏清與白丁的,因為他派的是殺手,救人應該派郎中。朱富貴有一些不解的問父親道:“我已經答應他們了,派人去救他們,我們不救他們也就罷了,為什麽還要去殺他們呢?如果沒有那個叫白丁的小子,我也沒有辦法逃出來呢!”


    朱財主道:“兒子,你假死逃生的消息,是一個大秘密,如果被人知道了,不但是你,就是我,整個我們朱家家族,都有可能受到他們的威脅,如果他們哪一天口不緊了,你的事情就會抖出來,難道你願意頭上每天都頂著一柄刀嗎?”


    朱富貴當然不想,所以他隻能閉嘴。


    十二個黑衣人,手持彎刀,在夜色中,如同十二隻野貓,飛速地奔向亂葬崗。


    此時的亂葬崗,已經燈火通明。西門烈的臉色,在火把的照映下,就像一塊門板一般。他手下的這些衙役,已將這片地方,翻了三遍,結果今天上午送過來的四具屍體,隻有一具還在那裏,其他的三具都不見了。


    陳麻子現在跪在地上,他頭上的冷汗直流,他現在就像剛從水中澇起的人一樣。


    陪著他的,還有三個衙役以及三個獄卒,他們六個人的臉色,比起陳麻子來,也好不到哪裏去。


    “陳麻子,我問你,今天你去試他們時,你確定他們已經死了嗎?他們沒有假死?”


    陳麻子有一些結巴地道:“報報報告城令大人人,我確定他們已經經經死了,你也看到了,那個叫黃霸天的,我在他的胸口刺了一個透明窟窿,他都沒有一絲動彈。即使那個時候他沒有死透,這一刀下去,他也該去見閻王了。”


    “那他的屍體呢?難道屍體他自己可以走不成?”


    “這這這這個,小的的的就不太清楚了。”陳麻子這個時候,隻能硬撐到底,他必須一口咬定,他們三個人都已經死了,否則的話,他一定活不過今晚。


    現在他看這幾個大坑,怎麽看都有一些像自己的炕頭。難道這個時候他已產生幻覺了?他猛地搖了搖頭,讓自己清醒清醒。他明白,這個時候他再不清醒,自己哪一句話沒有答好的話,城令一定會將他殺了。


    “你們丟屍體的時候,為什麽不將他們頭割下來?”見在陳麻子那裏沒有什麽進展,西門烈開始找獄卒的麻煩了。


    獄卒這個時候,他們的頭伏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他們知道,這個時候他們就是一個可憐的替罪羊,自己說什麽,都沒有辦法將自己這一身的冤枉洗掉。他們隻能求饒。


    還是黃衣捕快為他們說了一句話,他道:“西門烈,你在吩咐他們棄屍的時候,有沒有命令他們割下他們的首級?”


    西門烈道:“不曾。”


    黃衣捕快道:“那好,這個事情,你脫離不了幹係。現在我命令你,不管你使用什麽手段,你必須將他找到!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三天時間,如果三天以內你沒有辦法完成,那我隻能帶你的首級迴去複命了!”


    西門烈馬上下令道:“現在所有的人,以這裏為中心,方圓十裏之內,都必須給我去找!誰找到,我賞金十兩!如果沒有找到,我一定會讓你們死在我的麵前!此外,城裏城外到處懸賞告示,提供有效線索者,賞銀十兩!知情不報者,窩藏協助者,一律誅連九族!”


    朱財主家的那些黑衣殺手們,他們躲在暗處,聽到這人消息以後,一個個都有一些興奮起來,其中一個黑衣人道:“這樣最好,這樣最好,我們也有機會取得那十兩黃金了,如果萬一取不到,能夠拿到十兩白銀,也是一筆不小的買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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