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子業要是不說自己是軍統局調查處處長,關錦璘拎他一把踢他幾腳恐怕也就罷休。


    可毛子業這廝在重慶橫行慣了天不怕地不怕,尋思自己的後台是戴笠他害怕誰?


    因此被關錦璘摔倒地上後並不服氣地說了一聲,他是軍統調查局處長!


    問題來了——


    李繼剛被軍統大後方調查局馬寺佛羈押,關錦璘就對戴笠為首的黨衛軍恨得要死。


    你想想戴笠是中將,關將軍也是中將誰鳥誰?戴笠這個中將隻能搞陰謀詭計巴結蔣委員長。


    關錦璘這個中將卻是留洋博士、棉花種植專家、武林高手,光敏磊落,一身正氣;要是戴笠和關錦璘單挑,關錦璘一根手指頭就能將戴笠抿死;但戴笠仰仗的是委員長的信任,手下鷹犬有生殺大權;關錦璘也就不敢惹人家。


    關錦璘不敢惹戴笠,但痛恨戴笠卻是事實。


    棋盤山巧遇劉鶚,一路上充耳不絕的都是軍統的橫行霸道;關錦璘就對戴笠這幫錦衣衛裝滿一槍火。


    11來到重慶,關錦璘探視《大公報》主筆張季鸞;沒想到鐵骨錚錚的報人撒手人寰。


    對張季鸞的謝世,關錦璘是悲傷不已;看見星臨軒的吃喝現場怒火陡升那是人之常情,好漢使然。


    睨視著前方吃緊後方緊吃的汙穢現場,關錦璘的悲痛和憎恨交織一起;化作一股難以抑壓的怒火噴射出來發泄道毛子業身上。


    毛子業趴地上還講出威脅的話,不啻於油鍋裏傾了一桶水;關錦璘火山一樣爆發了。


    一把將毛子業從地上抓起來對準前麵的山牆扔去。


    如果是一般人倒也罷了,偏偏關錦璘是武林高手膂力過人;將毛子業抓起來扔到牆壁上後“咚”地一聲返彈迴來,重重跌落地上人事不省。


    呆若木雞的食客們慌了手腳,有幾個膽大的拔出手槍指著關錦璘詢問:“你到底是什麽人?一進門不問青紅皂白踢翻我們的餐桌,又將穀處長打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是可忍孰不可忍!”


    關錦璘冷笑一聲,不動神色地瞥了一眼用手槍指著自己軍官;手臂突然一揮——“噌噌噌”幾根無影繡花針甩了出去,地上便就扔了一圈手槍。


    被關錦璘甩出無影繡花針打落手槍的幾個國軍軍官,按著刺傷的手腕嗷嗷啼叫,仿佛野狼中了獵人的弓箭。


    嗷嗷啼叫的國軍軍官不明白關錦璘是人還是神,竟然會用暗器;這種暗器他們隻是從武俠小說中看到過,真實生活中從來就沒發生過;可是現在碰上真神了。


    國軍軍官捂著手掌“嗷嗷”哀嚎,驚慌失措地凝視著關錦璘生怕他上前一步來取性命。


    關錦璘冷哼一聲走到穀子跟前,見這廝昏暈地上並沒死亡;用腳踢了幾下向周圍瞥了一眼道:“迴去告訴戴笠,就說國民政府大後方中將總督都關錦璘教訓了姓穀著小子!要是戴老板問起原因,你們就實話實講——前方吃緊後方緊吃,關錦璘代國民政府懲罰不肖之輩!”


    這是何等的慷慨激昂!何等的忠烈勇武!


    關錦璘見捂住手掌的國軍軍官不哼哼了,定定神提高嗓音道:“前方將士打倭寇流血喪命,成都少城公園一幫乞丐智障人為了抗日也在捐獻錢款;催人淚下的場麵即使鐵石心腸也會落淚!你們倒好,政府公職人員,聚在一起大吃二喝;還招來妓女喝花酒,這等敗壞國家形象的齷齪舉做應該槍斃才是!”


    頓了一下揚揚手臂道:“告訴戴笠,讓他管號自己的手下;再若被關某發現,那就不是痛打一頓=那麽簡單了!”


    到此為止,這些參加毛子業宴席的國軍軍官和公職人員才知道教訓他們的是大後方中將總督都關錦璘。


    關錦璘這個名字他們聽說過,為了給國軍部隊提供物資和武器彈藥;節衣縮食,生活十分清苦。


    有些公職人員還知道關錦璘是民族企業家、紡織大王容天尊的乘龍快婿,在上海灘啥得日本侵略者屁滾尿流;便就懺悔不已上前給關錦璘打躬作揖,說下不為例。


    國軍軍官和公職人員30多人說明因由後,魂不守舍地抬起毛子業一溜煙跑了;王國倫走到關錦璘跟前說了聲:“關將軍,關大哥,這等事應該有國倫來幹;可是還沒等國倫上手,你一定打得那幫雜碎哭爹喊娘;是在痛快啊!”


    劉鶚興衝衝跑上前來打躬作揖:“啊呀呀關錦璘,職下今日才算開了眼界;沒想到您在武侯祠門前購買的繡花針這麽快就派上用場!讓劉某人看看!”


    劉鶚說著將關錦璘的左衣袖掀起來,見困在手腕上的針套錦囊依舊;別再裏麵的繡花針銀光閃閃,驚詫不已道:“神了,繡花針不是別再針套裏麵嗎?關將軍是如何甩出去的!”


    房間裏訕笑一聲,右手在針套上一抹順勢一甩——“噌噌噌”幾聲,前麵的屏風上就布滿一擺子子繡花針。


    劉鶚大張著嘴巴說不出話來,關錦璘嗬嗬笑道:“剛才關某甩出去的銀針隻是對準幾個國軍軍官的手掌,要是對準喉嚨,現在地上恐怕早就擺滿屍體!”


    劉鶚瞠目結舌,末了拱手施禮道:“關將軍,神也!在下佩服!”


    關錦璘訕笑幾聲,搬張凳子坐在地上喊了一聲:“老板您過來一下!”


    星臨軒的老板是個小老頭,見關錦璘喝喊,肩膀上搭著一隻白帕子小跑著過來點頭哈腰道:“長官有何吩咐?”


    關錦璘態度登時轉變態度嘻嘻笑道:“老板不必驚慌,職下懲罰的是那些不顧國家顏麵的公職人員!”


    “那是那是!”小老頭誠惶誠恐道:“長官好身手,小人剛才全看在眼裏啦!”


    關錦璘一頓,嚴肅鎮靜地看了小老頭一眼,問:“老人家您要講實話,今天這三桌子酒菜真是您自願贈與毛子業千金的百日宴!”


    小老頭拉張凳子坐在關錦璘身邊,把眼睛四處看看壓低聲音道:“長官,小人名叫敬元鑫;紫陽縣人!”


    定定神提高聲音道:“將軍知道毛子業是誰,戴笠的小舅子啊!戴笠提拔他做了一個什麽處長,最近跟一個舞女生下小孩已經半歲;卻要拜什麽百日宴,沒見那麽多同僚前來吃酒;能白吃?每人都備一份厚禮!”


    敬元鑫伸伸脖子咽下一口唾沫:“一個星期前毛子業就找到小人,說給他擺三桌子酒宴;小人還以為來了生意很高興,可毛子業這個狗日的卻讓小人出錢!”


    敬元鑫眼睛裏盈滿淚水,撩起衣襟擦拭一下道:“長官,小子是小本經營掙點錢不容易啊;但這一桌酒宴有魚翅、鮑魚、活蝦、蠍子,標準是30塊大洋!”


    “一桌飯30塊大洋?這也太奢侈啊!”劉鶚一旁插上話:“一桌30塊大洋3桌子就是90塊,一塊大洋在成都可買18斤白米,90塊大洋能買1620斤白米;是5口人一家全年的口糧啊!”


    “誰說不是啊!”敬元鑫揚揚手臂道:“幾位軍爺一定不會相信天子腳下會發生這檔子事是不是?可天子腳下這檔事更沒人管,這就叫燈下黑!”


    關錦璘冷哼一聲:“這麽說是毛子業這個狗賊威逼敬老板做的宴席!”


    “長官,威逼還算輕饒;他直接就拿出這個家夥!”敬元鑫用手比劃著手槍道:“他那手槍頂住小人的肋巴骨說:知道老子是幹什麽的?老子專門抓共產黨,敢不按老子的話辦;就把你當共產黨抓起來!”


    敬元鑫頓了一下有點感激地看著關錦璘道:“沒想到國民政府裏麵還有像長官這樣的好人,長官您替小人出了一口惡氣啊!小人這裏給您磕頭了!”


    敬元鑫說著就要給關錦璘磕頭,被他一把拎起來道:“幹嘛幹嘛!讓小二整治一下餐廳,給我們11人每人下兩碗擔擔麵!”


    關錦璘11人每人吃了兩碗擔擔麵,闞大力、猴子、尒達、劉小頭每人3碗。


    吃完飯,敬元鑫端沏好一壺茶端到關錦璘跟前放在桌子上,手裏捧著一包茶葉道:“小人知道長官您是關將軍,這包子茶葉是小人家鄉的;關將軍您一定得收下來!”


    關錦璘見小老頭執著沒有推辭,給銀子打了個手勢,銀子慌忙遞上幾張法幣。


    劉鶚給關錦璘一張5000元的匯票後,關錦璘讓柳翠蓮、鄔天鷹、銀子3人在天府廣場的銀行兌換成法幣帶在身上。


    關錦璘接過銀子遞上來的法幣,拿出十元錢給敬元鑫道:“關某人從不受別人饋贈,這是十元錢還望敬老板笑納!”


    敬元鑫頓時變臉,神情嚴峻地凝視著關錦璘道:“關將軍看不起小人?”


    關錦璘見敬元鑫尊嚴,笑了兩聲道:“那好,關某就破一次例手下敬老板的茶葉!”


    關錦璘將茶葉拿到手中看了幾眼遞給銀子收好,看看一旁的王國倫和劉鶚道:“我們本來上重慶有求於戴笠,可現在沒有一點希望了;關某在這裏懲罰了毛子業,戴笠今夜晚可能會報複我們!”


    揚揚手臂道:“關某四年前就跟戴笠相識,知道這家夥是蓋世太保;睚眥必報,錙銖必較;劉兄跟王將軍合計合計;我們今晚上住什麽地方……”


    說言未了,隻見一個人走了進來,竟是朱升源。


    關錦璘沒想到能在重慶跟朱升源相會,喝喊一聲“朱大哥!”


    朱升源一怔,愣愣看了看餐館內,終於看清楚關錦璘;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磕起頭來。


    朱升源一邊磕頭嘴裏一邊說:“關將軍,朱某沒想到會在這裏看見您!”


    關錦璘扶起朱升源道:“朱大哥您起來說話!”


    朱升源站起身來,關錦璘問:“朱大哥果然趕來重慶哪?近況還好!”


    “好呀好呀!實在太好咧!”朱升源誠惶誠恐道:“關將軍那天讓小人離開傅筱庵的市長官邸趕到霞飛路杜公館,朱某如法炮製!杜老板接納了小人,派專人將小人送到重慶;小人才有今天啊!”


    朱升源定定神,看向關錦璘道:“關將軍,你們咋會在重慶!”


    關錦璘將他們來重慶的事由講述一番,嗬嗬笑道:“我們是一個人正在琢磨著上哪兒去打寢,朱大哥便進來了!”


    “關將軍你們還沒找好安歇的地方?”朱升源問了一聲後,揚揚手臂道:“上小人那裏,小人那裏就竹園新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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