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筱庵真沒想到自己的誘敵深入之計會使關錦璘、王國倫兩隻大鼇雙雙落網。


    當傅筱庵站在蛤蟆湖岸,凝視著顧寶珊和幾十個鐵掌門用繩網兜套著關錦璘7人;通過湖麵上的浮橋走上蛤蟆島後,一種勝利者的心性頓時占據了他的整個心房。


    傅筱庵擁有這樣的心性一生中好像隻有過3迴.


    一迴是在軍閥扶持上登上上海商會會長那一次。


    第二次是在日本人扶持下坐上上海市特別市長頭把交椅那一陣。


    第三次就是今夜晚半張臉的月亮映照市長官邸這一次了。


    這一次可謂不同尋常,不同尋常的真諦是傅筱庵有生以來使用了一次計謀竟然成功。


    因此,傅筱庵把自己跟諸葛武侯和漢張良相提並論,不知天高地厚地揚聲大笑,道:“計謀不過也就如此!漢張良、諸葛武侯也是凡人,他們能做到的老夫也能!”


    傅筱庵將手中的將軍指揮刀舞弄一番底氣十足道:“漢張良運籌帷幄奠定了劉邦江山四百年,諸葛武侯未出山已定天下三足鼎立之方略使勢力單薄的劉備有了西蜀一地;跟強大的曹魏和東吳對峙有了資本,傅筱庵今晚能活捉關錦璘和王國倫;明日就能捉住蔣光頭!”


    傅筱庵激動不已吟說一氣,申請亢奮地抱住身旁的溫誌輝;在他臉上吻了一嘴巴。


    “管家,這次行動你是頭功,立即在寢室裏擺酒宴,老夫要慶祝慶祝!”傅筱庵手舞足蹈地說著,一副得以忘形的樣子。


    溫誌輝瞠目結舌,看看空中半張臉的月亮已經偏到正南方向;便就大著膽子說了一聲:“大人,天色不早,已是淩晨兩三點鍾……”


    “兩三點鍾怎麽哪?兩三點鍾才是老夫高興的時候!”傅筱庵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把手指指溫誌輝道:“備酒,茅台、郎酒齊上;讓朱大廚炒幾樣子下酒菜老夫房間伺候!”


    溫誌輝見主子說得鋼巴硬正,哪裏還敢再說推脫的話?匆匆走進廚房,卻見朱升源“哢嚓——哢嚓——”正在磨刀石上打磨斧頭。


    朱升源打磨的斧頭像梁山好漢李逵的兵器一樣是雙刃板斧,老遠裏便能看見輝放出來的森森寒光。


    溫誌輝驚得頭皮發麻,得得瑟瑟向前近了一步,道:“朱大廚,您在幹麽?”


    朱升源驚得迴過頭來,見是管家溫誌輝;臉上的神情頓時不自然起來。


    朱升源打磨板斧是想誅殺傅筱庵為柳翠蓮3人報仇雪恨,尋思天快亮了沒有人會來廚房;便就鬥著膽子放心打磨起來。


    可朱升源哪裏會想到傅筱庵得勝之後要喝酒,指派溫誌輝來廚房催促炒菜。


    朱升源見秘藏斧頭已經不現實,看過一眼溫誌輝後繼續打磨起斧頭來了。


    溫誌輝見自己問了一聲朱升源沒有理會依舊我行我素,便就問了一聲:“朱大廚,您半夜三更打磨斧頭幹什麽?”


    朱升源隨機應變道:“剁骨頭啊!沒見老爺他迴來看了嗎?”


    朱升源這一聲迴答太有水準了,隻見溫誌輝嗬嗬大笑,道:“朱大廚真能想到,老爺說要喝酒慶祝;讓溫某來廚房催促你炒幾樣子下酒菜!”


    “好哇!”朱升源慷慨激昂地迴答著,看了溫誌輝一眼道:“小人早想到老爺逢喜會喝兩口,正在這裏準備哩!”


    朱升源嘴裏說著,卻對溫誌輝恨得要死,禁不住心中罵道:“驢日下的溫誌輝,你一晚上是牆裏柱子不現身;將柳上校3人蒙騙得團團轉,可後來臉色一變將他們全都緝捕起來槍殺了;你是傅筱庵一條狗,朱某在誅殺傅筱庵之前;將砍下你這顆狗頭!”


    朱升源心中想過,便將打磨鋒利削鐵的斧頭從磨刀石上拿下來,按在手指頭上試了試。


    溫誌輝能聽見朱升源手指頭探試斧頭刃的“吱吱”聲,心中又是一個激靈。


    朱升源見溫誌輝神情慌張,立即說道:“管家讓小人給老爺炒幾樣子下酒菜,可庫房裏的肉隻剩一丁點,管家你給看看夠不夠;如果不夠還得上街購買,可是這黑燈瞎火的!”


    溫誌輝聽朱升源如此講,不知這是朱升源誅殺自己的計謀;嘴裏卻不不屑一顧地說著:“溫某看看,能湊合就湊合吧!”


    溫誌輝還真把自己看成能豆豆了,嘴裏說著;便就走進儲存肉食的冷庫裏麵。


    溫誌輝前腳走進冷庫,朱升源後腳跟進去“哐啷”一聲把門關上了。


    溫誌輝見朱升源關了門,臉上緊抽一下怔怔道:“朱大廚關門幹麽?”


    “幹你喲!”朱升源一把揪住溫誌輝的衣襟道:“狗娘養的溫誌輝,柳上校3人是不是你害的?”


    溫誌輝見朱升源手執利斧眼露兇光,知道大事不好;就是喝喊,深更半夜在這廚房的冷庫裏誰能聽見?


    無可奈何,溫誌輝隻能期期艾艾道:“朱大廚您要幹麽,什麽柳上校,溫某不明白啊!”


    朱升源拿斧頭把在溫誌輝腦袋上敲了一下兇巴巴道:“日你娘的臭逼子,你不知道柳上校是誰?柳上校就是青蓮格格,為什麽要槍殺青蓮格格3人!”


    朱升源這麽一說,溫誌輝才明白他說的柳上校是青蓮格格,便就誠惶誠恐道:“朱大廚你別誤會,青蓮格格的身份我們一直沒有弄明白,你要是不說我們還真不知道她們3人……”


    溫誌輝說到這裏頓了一下,道:“柳上校是不是國軍?哪麽那兩個日軍佐官是什麽人?”


    朱升源不吭聲,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溫誌輝;手中的斧頭已經高高舉起。


    溫誌輝魂飛魄散地疾唿起來:“朱大廚你別胡來,我告訴你,青蓮格格;哦,是柳上校;柳上校3人根本就沒死!”


    “你說什麽?”朱升源高舉在手中的斧頭落了下來,緊緊揪住他的衣領道:“你說柳上校3人沒死?那麽廣場上槍殺的是誰!”


    “嗨,我的朱大廚!”溫誌輝哭喪著臉道:“廣場上槍殺的是傅府中三個女傭人,顧寶珊沒有弄清楚柳上校3人的身份不敢輕易動手;隻是讓3個傭人換上柳上校3人衣服蒙了頭,說是為了誘惑關錦璘和王國倫上鉤;才讓機槍手將她們射殺!”


    “你娘的**!”朱升源罵了一聲:“3個女傭人就不是人?你們為了誘騙關將軍將她們槍殺,這筆血債由你來償還!”


    “不不不朱大廚!朱爺爺!”溫誌輝聲聲啼叫:“這是老爺和顧寶山的主意,跟溫某無關啊!”


    “跟你無關?你是傅筱庵一條狗,啥事情跟你無關!”朱升源振振有詞道:“不過隻要你說出柳上校3人關押的地方,爺爺興許能饒你不死!”


    “那是那是!”溫誌輝忙不迭道:“柳上校3人被顧寶山關在蛤蟆島上!關將軍7個人也被送上蛤蟆道去了!”


    溫誌輝說完話,渾身篩糠似的盯看著朱升源。


    朱升源冷笑一聲:“留下你遲早是個禍害,幹脆送你上西天去!”


    溫誌輝哭喊起來:“朱王八,你怎麽說話不算數……”


    溫誌輝話沒說完,朱升源的雙刃板斧已經砍在他的脖子上。


    朱升源用斧頭砍剁豬骨頭、雞骨頭以一當十,沒想到用來砍人也是如此美麗。


    溫誌輝脖子上那根突暴的血管便被雙刃斧頭砍斷後斬斷,殷紅的血液仿佛噴泉之水噴射出來。


    朱升源見過豬血、狗血、雞血、牲口血,還是頭一次看見人的血液如此酣暢淋漓的噴濺;凝視一陣,便就愜意地啼笑起來。


    溫誌輝“噗通”一聲倒在地上了,朱升源又是一斧頭劈在他的腦殼上;紅的、紫的、醬的、白的東西便就迸濺一地。


    朱升源冷笑兩聲,突然想起《水滸傳》魯達拳打鎮關西時的描寫,跟他劈死溫誌輝後的情景別無二致。


    朱升源憨笑一聲:“原來殺人這麽簡單?施公耐庵先生當年一定殺過人,才有了魯達殺人時繪聲繪色的描寫!”


    朱升源在心中念叨一陣,將溫誌輝砍成幾爿跟豬肉堆在一起;忽又生出一個意念,心中默默說道:“不能讓狗漢奸死得這樣痛快,得把他的肉剁成蛋蛋燣臊子!不成,溫誌輝剛才說柳上校3人並沒死在蛤蟆島上關押著;朱某要趕快去營救她們!”


    朱升源如此這般尋思一陣,又覺得這樣不行;得先殺死傅筱庵這個狗漢奸再上蛤蟆島,於是就將溫誌輝的屍體砍成手片大小的形狀給傅筱庵炒了幾盤菜。


    朱升源正在忙活,那個在柳翠蓮戲說慈禧太後奢侈生活時插嘴的老仆走進廚房裏來了。


    老仆姓蒲,見朱升源在廚房裏忙活著,問他見沒見溫管家來過廚房。


    姓蒲的老仆一問,朱升源有點慌張;可他立即鎮定下來道:“溫管家來過,他說讓小人給主人炒菜;主人要喝酒,小人開始炒菜時管家他就離開了啊!”


    朱升源如此說過,姓蒲的老仆把腳在地上踱著道:“老爺在臥室裏發酒瘋,問管家哪裏去了;不陪他喝酒還不把下酒菜弄上來,還讓老奴陪他喝酒!”


    姓蒲的老仆說著,看向朱升源道:“朱大廚,要不你給老爺把菜送過去陪他喝兩盅;老奴實在不勝酒力啊!”


    這真是瞌睡遇上枕頭,朱升源正想誅殺傅筱庵,發愁如何闖過老蒲這一關;沒想到老蒲竟然給自己敞開了大門,請朱升源過去。


    姓蒲的老仆身懷絕技,是傅筱庵身邊最後一道防線;如果能闖過老蒲這一關,那麽致傅筱庵於死地隻是時間的問題。


    朱升源神情亢奮地撲到老蒲跟前將抱了一抱,道:“蒲大叔,你知道小子愛那一口,可是喝的都是不上檔次的酒;能陪老爺喝酒一定能品嚐茅台、郎酒什麽的,小人這裏就把菜蔬端給老爺陪他喝酒!”


    朱升源大模大樣地用一隻木盤端著酒菜,將利斧嵌在木盤下麵;進到傅筱庵的臥室裏麵。


    傅筱庵一見朱升源,立即拉著他跟自己喝酒,朱升源順其自然地將兩瓶白酒灌進傅筱庵肚子裏。


    傅筱庵醉酒餐桌子上了,朱升源舉起利斧砍下狗漢奸的腦殼。


    朱升源砍下傅筱庵的腦袋後用一塊黑布包了挽在胳臂上,在床頭櫃中找到一張特別通行證和一把手槍;拿出來裝進衣兜,然後拎起傅筱庵的人頭從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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