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個人,11把槍,11支瑞士軍刀,11套新四軍服裝;組成一支行動隊。


    不過這不是新四軍,而是大日本帝國駐滬領事館總領事、梅機關機關長小山鎮魂的眼鏡蛇行動隊。


    眼鏡蛇行動隊偽裝成新四軍的目的很明確——刺殺國民政府大後方中將總督都關錦璘。


    關錦璘的突然負傷,對屢戰屢敗的小山鎮魂來說無疑是個利好不過的重大消息。


    盡管還不能真正地確定關錦璘已經負傷,可是小山鎮魂要死馬當活馬醫;那怕隻有零點零一的準確率也得舍身一搏。


    因為關錦璘是小山鎮魂的死對頭,兩年的搏殺中小山鎮魂勝少敗多;利用其負傷的機會趁虛而入一舉擊毀,對小山鎮魂來講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既生瑜何生亮?正是因為關錦璘的存在,小山鎮魂跟主子土肥原賢二精心密謀的“比基尼”計劃才遲遲難能實現。


    比基尼計劃跟華北地區岡村寧次的“燒光殺光搶光”政策遙相唿應,岡村寧次凱歌頻傳,小山鎮魂這邊卻是哀歌四起。


    然而山不轉水轉,關錦璘竟然在朱雀寺受傷;這簡直是上蒼賜予的大好良機。


    不確定的事情似乎才有它的神秘性,神秘性越高;人們的興趣才能調動得越起。


    地球上最毒的蛇算哪一種?不少人會說非眼鏡蛇莫屬!


    可能還有比眼鏡蛇毒性更大的蛇,但眼鏡蛇善於偽裝攻擊性強;瞅準目標後前半部分抬起來的架勢有橫空出世的霸氣。


    眼鏡蛇以毒性強大而聞名於世,這家夥的上頜骨較短前端有溝牙;溝牙之後往往有1至數枚細牙;係前溝牙類毒蛇。


    眼鏡蛇是劇毒蛇,顏色多種多樣;從黑色或深棕色到淺黃白色不等。


    眼鏡蛇的體形很大,可達1.2-2.5米長,毒液為高危性混合毒液。


    眼鏡蛇最明顯的特征是頸部皮褶,向外膨起時往往使敵手不寒而栗。


    眼鏡蛇被激怒時會將身體前段豎起來頸部皮褶兩側膨脹,背部的眼鏡圈紋愈加明顯;同時發出“唿唿唿”的聲音使人毛骨悚然。


    小山鎮魂借助眼鏡蛇的威名給10個日本浪人組成的屠戮隊起名眼眼鏡蛇行動隊,用意隻有一個——凡是被眼鏡蛇行動隊盯上的目標,休想逃脫。


    這麽說一代英豪關錦璘會死在小山鎮魂眼鏡蛇行動隊的手中?世態炎涼,人心不古,很難預測。


    但小山鎮魂似乎已經看到每每跟自己作對的關錦璘已經變成一具腐屍。


    黑夜的風蕩起海麵上的濕氣,向領事館的角角落落砸來;天氣給人一種陰濕寒冷的感覺。


    小山鎮魂將自己身上的新四軍服裝抻了抻,凝視著站在麵前的中村勇一10個殺手;突然揮舞手臂一伸一伸高唿“天皇萬歲”的口號!


    小山鎮魂在前麵一唿,中村勇一10人跟著唿喊起來;領事館大院內蕩漾著忠君報國的氣氛。


    站在異國他鄉的地盤上忠君報國,多少有點不地道;但小山鎮魂樂此不疲,決心打贏滅亡關錦璘的這一仗。


    時鍾指向夜晚10點30分,小山鎮魂正要向眼鏡蛇行動隊發出出發的命令,中村勇一卻說了話:“領事大人,殺雞豈用牛刀?區區關錦璘一個支那人沒有三頭六臂;您老跟著幹麽?我們10人武功上乘,定能提關錦璘腦袋來見!”


    小山鎮魂嘿嘿一笑把手挨個兒指著中村勇一10個人道:“你們認識關錦璘?你,你,還是他?”


    中村勇一10人麵麵相覷,他們是日本浪人;前不久才被小山鎮魂招募來到上海,哪裏見過關錦璘!


    小山鎮魂見中村勇一10人一個也不吭聲,訕笑幾聲道:“既然你們10個不認識關錦璘,還不讓老夫帶領予以辨認?走吧,老夫跟大家在一起!”


    小山鎮魂11人從領事館大禮堂入口處進入地道,黑暗便撲麵而來。


    小山鎮魂吸取中村勇一和岡田勇八上一次打火把暴露目標的教訓,讓大家熄火前進。


    11人摸索著從72級台階上走下去,亦步亦趨很不暢快。


    中村勇一已經從72級台階上下來上去好幾迴路徑似乎熟悉,可沒有光亮腳底下踏不穩不敢向前邁大步。


    小山鎮魂兩年前在2000多名工商企業家從地道被關錦璘劫持逃走後,就下到地道裏來過;後來又斷斷續續來過幾次,但畢竟上了年紀;隨在10個人後麵也是跌跌拌拌。


    11個人摸索著走了一段路,行動自然像蝸牛一樣爬行。


    中村勇一按捺不住,站住步子向後對小山鎮魂道:“領事大人,我們這樣的速度太慢;現在還沒進入走馬行車的主通道,不如讓大家亮起火把照路加快速度!”


    小山鎮魂想了想,對站在前麵的中村勇一道:“也行,現在還在分道上目標不會暴露,不妨讓大家亮起火把來!”


    小山鎮魂一表態,中村勇一就在前麵領先亮起火把;後麵幾個人同時亮起火把,通道裏一下亮堂起來。


    中村勇一借著火把的光亮走在前麵加快步伐,小山鎮魂跟在後麵喝喊著:“中村君你在前麵掌握著速度,接近主道時提醒大家馬上熄滅火把防止暴露目標!”


    中村勇一終於接近主通道,將手中的火把熄滅後朝後喊了一聲:“接近主通道了,大家趕快熄滅火把!”


    眼鏡蛇行動隊11個人手中的火把先後熄滅,中村勇一在前麵定定神適應一下眼睛的環境,再次摸索著走進主通道上來。


    主通道上一片寂靜,看不見一點光亮聽不見一點聲音。


    小山鎮魂趕上來後問了一聲:“中村君當時是不是就在這裏看見杜月笙和他的四個保鏢騎自行車通過的!”


    “不不不!”中村勇一忙不迭道:“職下跟岡田君是在前麵一二裏的地方,這一處當時是渡邊勇二他們幾個!”


    “我們幾個當時是在這裏潛伏著,等候中村君的電瓶車迴來載度;但從我們麵前過去了四輛自行車!”渡邊勇二喋喋不休地說:“四輛自行車好像有5個人,打著4枝火把疾走如飛!我們不知鉚經事全都熄燈滅火靜觀其態;中村君趕來一說;才知道不跟我們是一路!”


    小山鎮魂聽渡邊勇二絮絮叨叨說完,提高嗓音道:“大家注意,杜月笙4輛自行車5個人過去後,還沒出現過支那人;老夫斷定接下來關錦璘就要顯身了!”


    小山鎮魂說著加重語氣道:“現在各位檢查一下槍支彈藥,關錦璘出現後聽我命令再開槍!不見兔子不撒鷹!”


    小山鎮魂的話語一落,便聽雜亂沉悶的腳步聲從朱雀寺那邊傳了過來。


    小山鎮魂興奮地手舞足蹈,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欣欣然道:“關豬頭果然來了,看來老夫的判斷沒錯!”


    雜亂沉悶的腳步聲中,一團火光從朱雀寺那邊亮了過來,火光中,一陣悅耳動聽的歌聲在通道裏迴蕩起來。


    天涯呀海角


    覓呀覓知音


    小妹妹唱歌郎奏琴


    郎呀咱們倆是一條心


    愛呀愛呀郎呀


    咱們倆是一條心


    家山呀北望


    淚呀淚沾襟


    小妹妹想郎直到今


    郎呀患難之交恩愛深


    愛呀愛呀郎呀


    患難之交恩愛深


    人生呀誰不異呀異表春


    小妹妹似線郎似針


    郎呀穿在一起不離分


    愛呀愛呀郎呀


    穿在一起不離分


    ……


    這是國軍上校柳翠蓮在唱歌,小山鎮魂竊笑一聲:“天助我也!”


    柳翠蓮的歌聲中,二三十個新四軍戰士的身影出現在火把聚集起來的火光中。


    二三十個新四軍中間果然有一副擔架,擔架上還真躺著一個人。


    伏趴小山鎮魂身邊的中村勇一欣欣然道:“領事大人您是神仙,在領事館就說關錦璘負傷後一定會被人抬著向漁港那邊走去,現在看來應驗呐!怎麽辦?打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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