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小白一臉無奈地帶著人從酒吧出來。


    “學姐,下不為例啊,我說真的……”他往外走,掃了眼圍聚了各式人,燈紅酒綠的吵嚷馬路,近處繁多的紅色車燈與遙遠些夜景下的璀璨光龍互相交匯。


    他口頭做著叮囑,身後還處於某種愉悅狀態的葉冰涵顯然沒怎麽聽進去,低頭比劃雙手,嘟囔什麽地自顧迴味。


    “你認真聽好不好。”各色的夜光相當美麗,隨著走動,輪番在沉浸的女人臉上細細流淌,禹小白看著平時那張高冷的側臉在此刻陷入意外地天真無暇,有一瞬間想到了自己踩著查克拉爬樹的情景。


    還是蠻像的。


    清新的空氣驅散了酒吧裏時的混濁…總之沒受傷就好。


    一溜半條街上顯得擁擠,其中兩輛好像鼓鼓囊囊的麵包車,黑衣壯碩的手下一看就和周圍風格不太對頭,張煜潮站在人群簇擁中,朝他們揮了揮手。


    互相走來,對方掛起同樣無奈的笑容,“哎呀小白老弟……”


    話語被青幫的人圍在圈裏,後麵當然是友好的探討。


    對於張煜潮來說,今晚的心情真是怪怪的。所謂勢力範圍內的意外在他眼裏根本不算什麽,隻是這種尋滋小事正巧被小高手撞到難免壞了氣氛,更哭笑不得的,人家還很有興趣。


    難道隱士特異之人都會有的怪癖便是說的這個?


    他是大佬誒,剛說兩句話下麵就冒出打臉……“你把你手機給我交了。”


    張頭頭肅聲對身邊兩個剛才報信的小弟說道,不容置疑。


    “啊?”


    察顏觀色是門很重要的技能,二風和黑氣一齊上前,繳獲手機並喝斥,道:“會不會做事,上班的時候不知道靜音?手機反應速度那麽快幹什麽,萬一嚇到客人怎麽辦!”


    鬧事的騷亂已過多時,漸漸人多耳雜,警車開到,走下來幾個協警,自然會有人去發煙熟絡,張煜潮看都沒看,懶得多呆一會,請著禹小白二人到了偏僻些的安靜地帶。


    本就不上台麵的事情,沒勢力指使,沒少手少腳,酒精刺激的曖昧空間裏或許每晚都會發生好幾起,喧鬧的街被穿製服的人拉線疏通,一刻鍾後便又像什麽事都沒發生過。


    禹小白倒覺得運氣挺不錯的,了卻瑣事,神清氣爽,老師們指導的有點東西,不愧是帶過數屆高三班的人,循循善誘有理有據,他感覺有力氣多做幾張試卷了。


    晚班的公交車烏泱泱亮著路牌卷進紅綠燈前的洪流,業務完成的話就到了分別,張煜潮極力挽留,可耐不住真實異常,收錢無情的禹小白。


    甬城的笙歌在華燈初上的點裏才剛剛開始,夜生活隨著奔流的燈火直通到欲望的盡頭,兩位在不同色彩下生活的人今天約到一起,碰到了少許無奈苦笑又似乎帶點熟悉迴憶的突發事件,迴想起來,仿佛再次經曆了一遍似的,一位黑社會帶哥,一位扮豬吃老虎的少年。


    猶如開始時的樣子。今天見麵時他們因為西裝和校服就聊得尷尬,依依惜別之時,類似的對話既視感地產生。


    葉學姐在涼風吹送中變得清明,她一迴過神,就聽到身邊兩個看起來不搭調的人吐出不敢恭維的話。


    “小白老弟,今天真是不好意思了啊,出了這麽掃興的事,要不等會我再安排一局?”


    “不了,得趕公交車呢。”


    “那明天?”


    “那個,還要上學。”


    “噢……是我考慮不周了,那以後多多光臨啊。”


    禹小白連連擺手,“這最後一次了,最後一次……我也是快畢業以後要找工作的人。”


    似乎都知道在指哪方麵,盡管高中結業和找工作兩件事貌似並不能聯係到一起,這般莫名的強調更顯虛張聲勢。張煜潮卻毫不灰心,露出很懂的表情,“誒別這麽說嘛,最近我們買了兩家夜店,環境特別好,有空常來。”


    “哦這樣……”


    多次拒絕別人的好意實乃非正人君子所為,幾番推就,禹小白隻好勉為其難地表麵應下。


    而葉冰涵在旁邊嫌棄地扔出白眼。


    十幾米外的一座光芒四射的大廈將附近的地麵映照得連影子都沒有,葉冰涵還是浮想起了酒吧昏暗空間裏撩撥心弦的力量,那股仿佛打破平日束縛、在狹小閉塞殼子裏鑽破出來的快感使她心醉不已,如今慢慢消退,宛若被輝煌的霓虹消融,她暗握拳頭,微小的查克拉早早揮霍一空,酸酸麻麻的餘韻是前所未有的活著的實感。


    大叔和男孩的對話結束了,葉冰涵被禹小白扯著迴家,走出幾步外的路上,就有了念叨埋怨她莽撞的勢頭,她反手就是叫了兩輛的士讓對方閉嘴。


    “煜哥。”


    一刻鍾後,二風過來向張煜潮匯報事情都安排解決了。


    張頭頭鬆開了兩顆襯衫紐扣,迎著風望著空無一人的cbd外的普通街區,越往外越是平凡的風景與背後的吵吵鬧鬧形成鮮明對比。


    “那位禹先生走了吧?”二風看清路麵,試著問道。


    “嗯。”張煜潮點頭,仍是眺望著遠處,配合曆經風雨的麵孔頗有一股深沉的惆悵。


    作為小弟,是要適時開口為大哥分憂鋪墊的,二風見此不得已歎了口氣,說道:“煜哥你既然這麽在意對方,怎麽不多多拉攏示好呢?”


    “不一樣的。”


    “……”


    “不一樣的,像對方這樣的人,不和我們一路,總會一直離開。”張煜潮搖頭說,記起禹小白的背影消失在城市的重重影子。


    他看得到,那夜光裏漸行漸遠的意味。


    ***


    月份翻篇後,天氣漸漸轉冷,海水滋養的溫柔土地連著天氣也會溫柔,但整片大陸的東南仍是在緩慢堅定地覆上白霜。


    人們穿上厚衣,禹小白白駒過隙地度完了最後的假期,等待下一次冰塊解凍前,他應該是名脫離高中的成人了。


    島國,東京。


    這裏過年的氣氛同樣不輸太多,特別是舶來品的聖誕節,張燈結彩,禹小白在日曆上看到這個節日,就會想起純夏的到來。


    以及那座高聳入雲的天空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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