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軍營練兵的夜展離聽到婚期後隻是冷冷一笑,隨手整理了一下衣袖,接過手帕擦過額角細汗,便與淩白策馬離開了軍營。


    這樁婚事與他而言不過是一場算計,一個逼不得已的選擇。


    與其選擇一個會礙事的女人,還不如要人人嫌棄的傻子,既可以打消皇上戒心,更不會摻和王府任何事宜。


    馬蹄噠噠奔跑,馬背上的夜展離用力拉緊韁繩,馬兒平穩停在離王府前,男人瀟灑從馬背上跳下,將韁繩和馬鞭隨手丟到門口小廝手中。


    “王爺”門前守衛紛紛行禮。


    男人還未踏進府門便看到府中小斯婢女和宮中太監仔細清掃每一個角落,扯著刺眼紅綢,貼著紅色“囍”字,完全一副籌備婚禮之中。


    男人沒有過多理會,如秋風掃落葉扮看了一眼後,大步流星的往府邸走去。


    剛踏進院子,就看到春風得意的夜非翎嫻雅從花廳走出,如主人一般在夜展離麵前停下腳步“皇弟真的好生忙碌,都快大婚了居然還看不到皇弟的身影。”


    一身朱紅色衣袍,衣角繡著一朵朵精致的蘭花,長著一張和夜展離有三分像的麵孔,隻是他笑的邪魅,如此打扮到不像玩弄權術王者,更像是喜愛書香的書生,隻是他通身氣派將他暴露無遺。


    今天的夜展離穿著一身簡單青色袍子,俊逸麵容風雨交加沒有一點表情,渾身上下散發著來自臘月的寒冷和上位者的威壓,骨子裏赫然住著那個戰場上殺伐果斷魔鬼,屬於戰神的危險氣息鋪天蓋地的席卷在整個花園。


    弄得哪些打掃花園的婢女都忍不住躲開了,生怕殃及池魚。


    兩人隻是單純的站在一起,一個邪魅,一個冰冷別提多傷心悅目了,隻是此刻卻顯得特別的詭異。


    “皇兄突然拜訪不知道有何指教”夜展離冰冷聲音在空氣中蔓延,隨後直接越過站在身旁的夜非翎進了花廳,坐在為首太師椅上。


    皇兄的那點小心思他怎麽會不清楚,隻是不想點破。


    “談不上什麽指教,皇弟與雲清郡主大婚在即,婚期訂的又如此匆忙,父王害怕皇弟一個人忙不過來,特意讓我來幫幫皇弟,順便籌劃一下迎親事宜,至於儀賓我想皇兄我最合適不過了”夜非翎說的極其委婉大意。


    不過這來離王府幫忙,還真不是皇上安排,是他特意向皇上求來的。


    期間有婢女來送過茶水和糕點,立馬被房間可怕氣息嚇了出去。


    “皇兄每天有要事纏身,這點小事又怎麽好勞煩皇兄親自過來,府中下人居多,根本不用皇兄如此麻煩。”


    “什麽事都不及皇弟的婚事要緊,皇弟又何必跟我客氣”夜非翎慵懶笑著,端起桌邊熱茶喝了一口道“皇弟府中茶水不錯,相必是今年剛進貢的雲霧吧。”


    淩白手中拿著一張紅色帖子進了花廳,恭敬給兩位王爺請過安後,將紅色帖子送到夜展離手中“這是給雲清郡主聘禮,王爺過目一下,是否有要添加的東西。”


    對於雲清郡主雖說有厭煩,但這聘禮事關兩家顏麵,隻會重不會輕。


    夜展離看著禮單上密密麻麻的字,單單白銀和黃金就各三萬兩了,不用說什麽奇珍異寶,各類珠寶玉石了,加起來快趕上皇上娶皇後的架勢了。


    “淩白將庫房的那珠紅珊瑚取出來加入聘禮之中”夜展離這一舉動真是給兩家人做足了麵子。


    “是”淩白拿著禮單離開了花廳。


    夜非翎聽著夜展離的口氣不由的咋舌,心中說不出的五味雜陳,臉色沉了幾分,一想起雲清郡主那份德行,心中頓時平衡了幾分。


    關於那珠紅珊瑚他還是知道的,是夜展離抵抗南軍奪下敵國的兩做城池,並簽下十年互不出兵的條約,皇上龍心大悅,不僅賞了那珠紅珊瑚,還賞了他幾個美人。


    夜展離雖收下美人,卻讓她們幹一些雜物,從來沒有臨幸過,想到這裏夜非翎手指不自覺的捏成拳頭,隻有他心裏清楚,那批美人裏有三個是他安排的探子。


    ——


    第二日,離王府數車聘禮在淩白護衛下浩浩蕩蕩穿梭過半個長安城,送到汐郡王府,也因此引來了長安城百姓的圍觀。


    汐郡王坐在花廳喝著茶水,冷眼看著離王送來的聘禮被小斯抬進府邸,他活了這麽大年紀,什麽寶貝他沒見過,他可不像那些小門小戶,會因為這些聘禮就賣女兒,何況他為女兒準備的那些嫁妝也不比離王府差,


    淩白指揮著將聘禮都送入郡王府,硬著頭皮將禮單送到汐郡王麵前。


    汐郡王本就一肚子怒氣,一想到女兒即將嫁進離王府,他還是不要添堵了,順手接過淩白手中禮單隨意打量了幾眼,隨手丟在一旁的桌上。


    “既然聘禮都送來了,本王也就不留淩大總管喝茶了”汐郡王下著逐客令,並沒有吩咐小斯為淩白打賞。


    淩白本來就沒有祈求汐郡王會讓人給他沏壺茶。


    拿過雲清郡主的嫁妝單後直接迴了離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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