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對第121刀進行調整之後,杜蘭德又在夜翼的幫助與指點下,對“暴君百五十擊”中的其他幾個動作進行了調整,這個過程不僅讓杜蘭德對自己有了更深的認識,也讓他對自己的祖先李爾蒙斯的認知,又全麵深入了不少。


    李爾蒙斯是一個很神秘的人,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個幾乎無法以常理解釋的奇跡。


    因此森德洛的史料記載上,是找不到李爾蒙斯這個人的,因為人們不會相信有這樣的人,他的事跡隻在神袛之間代代相傳。


    而透過“暴君百五十擊”,杜蘭德越來越感受到自己的那位祖先有多麽驚才絕豔!暴君百五十中蘊含著李爾蒙斯的許多創想,甚至能借之一窺李爾蒙斯的戰鬥藝術和戰鬥哲學。


    一天的時間轉眼就過去了。


    傍晚時分,杜蘭德和夜翼才意猶未盡地停下來。


    “雖然暫時沒能突破30個單位的能級瓶頸,不過我已經五次感受到瓶頸的鬆動了!”杜蘭德喘了口氣,笑著對夜翼說。


    雖然練了一整天,可杜蘭德一點不覺疲憊,體內能級反而前所未有的充沛。


    一天下來,杜蘭德的能級未變,但認識與眼界又大不一樣了。


    剛開始的時候,杜蘭德主要聆聽夜翼的指點,自己插不上話。可到後來,他已經能和夜翼一起探討研究!


    “杜蘭德,暴君百五十擊一共一百五十個動作,我們今天才調整了15個,接下來你自己繼續研究調整。”夜翼說道,“如果還有不懂的地方,隨時來找我吧。”


    杜蘭德微笑點頭:“一定。”


    夜翼雖然不是李爾蒙斯後裔,無法修煉這套能體式,但在交流的過程中,夜翼也受益匪淺。有了很多新的領悟。


    她忽然歎了口氣說道:“我當年創造出‘燭影百擊’,一套能體式蘊含足足100個動作,本來頗為自傲。畢竟放眼如今的森德洛,也隻有馬努斯的‘青怒百二十’勝我一籌。可如今見識了暴君百五十。才知道人外有人……”


    杜蘭德想了一下,不解問道:“我一直有個問題,為什麽能體式的動作越多越好?我知道創造出更多的動作很難,但難度高不一定意味著效果好吧?”


    夜翼看了杜蘭德一眼,抿嘴道:“動作越多,對能級的錘煉越全麵,盲點則越少,這樣一來修煉速度和突破瓶頸的速度,都會快很多。”


    “這樣啊。”杜蘭德若有所思。


    “……好了,今天就到這裏吧。再過一會兒天就要黑了。再不迴去的話,你那嶽母大人估計要多想了吧?”夜翼收斂了笑容,淡淡說著,翻手將黑刀“夜獸”收起。


    杜蘭德盯著夜翼收迴黑刀的動作,整個過程中。確實沒有任何空間波動,可見不是將刀放迴儲物空間,而是像夜翼之前說的那樣——具象化之刀化為無形,重歸血脈,需要時再重新具象出來,聚形成刀。


    杜蘭德目光微閃,笑道:“不急。我再多問一個問題。”


    “什麽?”


    “夜翼,同為神級血脈能力,你的刀可以直接收迴體內,我的刀就不行,隻能收迴儲物空間裏。你之前說,這是因為我的刀與自身血脈的聯係不夠緊密。沒錯吧?”


    夜翼奇怪地問:“你怎麽會在意這個?”


    “就是有點在意。”


    “好吧……”夜翼無奈搖頭道,“就再多和你說幾句吧。血脈能力的種類有很多,具象化為武器隻是其中的一種表現形式。比如你我的刀,都是這一類型。隻不過我的刀與我聯係更緊密,所以能收迴體內。別急著羨慕。聯係緊密不完全是好事,聯係不夠緊密也不完全是壞事。”


    杜蘭德知道要說重點了,凝神傾聽。


    夜翼接著道:“我的刀,雖然與自身血脈聯係更緊密,但這也意味著我的刀未來的潛力更小。”


    “而你,杜蘭德,你的刀不同!”


    夜翼肅然說道,“你的刀成型之後,隻能外置於體外,無法重新收迴——這某種意義上正是‘強大’的象征!”


    “正因過於強大,自身這個容器已經不足以完全承載了,所以才不得不外置啊!”


    “事實上,你的審判戰刀確實比我的夜獸更強,不是嗎?”


    杜蘭德用心記下,默默思索。


    確實,自己的審判戰刀,比夜翼的黑刀夜獸強得多,尤其是在審判戰刀在李爾蒙斯的幫助下大幅進化之後,與“夜獸”已經完全不在一個層麵上了!


    論攻擊力,審判戰刀絕對超一流,大幅進化前就比夜獸強了,如今更是遠勝黑刀夜獸。


    而且“夜獸”的主要功效,僅限於攻擊,在防禦、速度、領域控場等方麵的用處不大,是“片麵的規則”。


    審判戰刀卻在強大攻擊力的基礎上,延伸出了攻防一體的“武裝延伸”,以及“審判領域”,是相對“全麵的規則”!


    強度威能上完勝“夜獸”。


    全麵性上,同樣完勝“夜獸”!


    不斷吞噬進化所帶來的巨大潛力,更是夜獸完全無法媲美的。


    “所以,你明白了吧?杜蘭德,你的審判戰刀正因太強,所以才無法收迴體內啊!缺點則是與自身血脈聯係偏弱,有被奪取的風險。”夜翼認真看著杜蘭德,“所以我之前才會說,有好也有壞。”


    杜蘭德聞言心中猛地一凜:“你剛才說……被奪取?血脈能力也是可以被奪取的嗎?”


    “應該說,有這種可能存在。”


    夜翼歎息道,“我對血脈能力方麵也不是特別了解,但在森德洛,或者說在諸多主位麵,對血脈能力的研究從未停止過。研究方向有很多,如何覺醒、如何錘煉、可否人為調配、如何進行傳承……都是重要的研究方向!”


    “那麽,如何奪取他人的血脈能力,也是一個重要的研究方向嗎?”杜蘭德腦海中忽然浮現出斯內爾那張貌似溫和的臉。


    “是的。”說到這夜翼反而笑起來,“不過你不必擔心。奪取血脈能力一直是禁忌的領域,這麽多年來也沒什麽進展。也許普通血脈能力能被奪取,可我還從未聽說神級血脈能力被奪走呢!神級血脈能力,蘊含的可是規則之力!哪有那麽容易被奪走?”


    杜蘭德想想也是。於是將心中隱隱冒出的某些擔憂壓下。


    “行,那今天先這樣吧!”杜蘭德收起審判戰刀,又向夜翼道了謝,雖說兩人共患過難,有著過命的交情,但說到底,夜翼仍是森德洛的堂堂暗夜女神,能夠抽出時間不辭勞苦地幫助杜蘭德,杜蘭德心中很感激。


    “夜翼,你好好恢複吧。我很期待看到你全盛實力的一天哦。”杜蘭德走出大殿,迴頭擺擺手笑著說道。


    “嗯,你也一樣,我也很期待你和你的刀,未來究竟能成長到什麽地步。”夜翼微笑。


    她的臉部線條其實偏硬。缺乏女性的柔美,一對眉毛更如利刀般煞氣逼人,所以平日裏常給人一種拒人千裏的感覺。但一旦她真心誠意地露出笑容,煞氣瞬間消融大半,反倒流露出一種異樣的氣質與魅力。


    似夜色中女王,卻比女王更多了許多神秘。


    而那天生淩厲的眉眼,也為她平添了十足的英氣與銳利。


    “夜翼。你真應該多笑笑。”杜蘭德已經遠去了,略帶笑意的感歎聲音卻飄迴大殿,飄進了夜翼的耳朵裏。


    夜翼沉默了許久,垂下眼瞼,濃睫遮住了眸子,心裏默默說:“……好。”


    ……


    ……


    杜蘭德走在正在建設中的要塞工地之間。腦海裏卻反複迴想著這些天來塞爾東的反常表現。那家夥好像忽然轉性了,不僅讚成杜蘭德立刻迴歸詠戰堡壘,而且沒有半點刁難的意圖!


    這讓杜蘭德隱隱有些不安。


    還有,到紮古力山脈最後一戰中,斯內爾拿著一個奇怪的儀器記錄自己戰鬥過程的事。杜蘭德其實也注意到了。


    再聯想到之前夜翼所說的“奪取血脈能力”之說……


    “還是有些在意啊。”雖然夜翼說不必擔心,可杜蘭德的不安卻越來越濃烈。他不由得微微加快了迴去的腳步。


    ……


    ……


    杜蘭德目前住在要塞中專門為他建造的一處院落。


    他畢竟被矮人列入必殺名單,這點很多戰鬥法師都聽到了,凱恩斯得知後非常重視,所以為杜蘭德專門安排了住處,並特令果果率隊進行保護。


    皇後、魔龍羅德格特、還有杜蘭德的女兒凱瑟琳也都住在這裏。


    夕陽西下。


    殷紅的陽光打在一個默然出現在院落之外的身影上,拉扯出一道長長的陰影,好像一條匍匐的陰影之蛇。


    斯內爾出現在了杜蘭德的住所之外。


    奇怪的是,杜蘭德住所周圍有不少十一番隊的隊員,可他們沒有一人看到斯內爾,就連那道明顯得不能再明顯的斯內爾的影子,在這些特記隊員們眼中,也是完全不存在的。斯內爾就好像一個透明人,大咧咧地站在那兒,靜靜等待著。


    “杜蘭德似乎還沒迴來?”斯內爾推了推眼鏡,有些無奈地嘀咕了一句,“媽的,害我等了整整一天。”


    他緩緩轉過身來,麵朝西方。


    遠方漸漸落下的一輪夕陽,映照在斯內爾的眼鏡片上。斯內爾看著夕陽,心中默默想道:“也好,杜蘭德晚點迴來,我也就多些時間觀賞觀賞夕陽。”


    “如此美景嗬!”


    “這大概……是我最後一次欣賞了吧。”


    ps:


    第一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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