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七星獵人嗎?怎麽說呢……應該說,還在權衡考慮,我現在也有點糾結。*-w-w-w-.-s-u-i-m-e-n-g-.-c-o-m-*..”杜蘭德揉著眉心,神sè略顯苦惱。


    七星獵人戰鬥力和破壞力的強大是毋庸置疑的,處理起來非常棘手,杜蘭德正是因為暫時無法決定,之前才讓羅德以jing神攻擊一次xing放倒所有參與暴亂的七星獵人,把這些家夥先抓起來,等考慮清楚之後,再做最後的決定。


    安德麗雅聞言目光微微一閃,優雅地將一縷長發捋到耳後,這是她準備幫杜蘭德出謀劃策時的習慣xing動作,認真問道:“你的糾結點是什麽呢?”


    杜蘭德想了一下,無奈地說:“說起來很簡單,無非是殺與不殺之間的選擇。按照我的本意是準備全部幹掉的,七星獵人一旦暴亂,對城池的破壞很大,最重要的是,在眾多獵人心目中,七星獵人就是獵人中的頂尖人物……”


    安德麗雅若有所思,接口道:“你的意思是,一旦七星獵人造反,很容易帶動更多的獵人加入進來?”


    杜蘭德點頭道:“是的,這是我真正擔心的問題。”


    有一點他沒有說,那就是七星獵人之上還有巔峰七星獵人,這種距離八級隻有一步之遙的強者才是真正的必殺對象。


    對於敢於叛亂的巔峰七星獵人,杜蘭德的態度,就是絕不姑息!


    在這一點上,他和三王的意見完全一致,正因如此,這次暴亂中唯一的一名巔峰七星獵人反而是死得最早的一個,直接被元素心髒的脈搏聲震死。


    普通七星獵人的情況則不太一樣,全部殺掉固然能起到以儆效尤的作用,但如今城中的七星獵人已經死了不少,死在塞勒斯手中的就足有二十位,米蘭德攻城時又死了一部分,如今杜蘭德再把參加暴亂的七星獵人統統幹掉的話。城中就沒剩下幾個了。


    “殺,可以以儆效尤。不殺,可以保存力量。”


    杜蘭德攤開雙手,聳肩說道:“這就是糾結所在了。永輝這次吃了這麽大的虧,難保什麽時候就會再次發動攻擊,到時候,七星獵人可是城中的重要戰力。”


    他停頓了一下。語氣變得有些古怪:“如果是原來的我,絕對想也不想殺個幹淨,不過現在身份轉化了,我現在是牧城之主,這些七星獵人也算是我的人,就這麽一股腦地幹掉。總覺得……嗯,怎麽說……也不能說是感到可惜……”


    安德麗雅不由笑起來,一針見血道:“總覺得虧了?”


    杜蘭德愣了一下,低頭思索片刻,然後哈哈大笑起來:“說得沒錯,就是感覺虧了!”


    “你啊……”安德麗雅微微搖頭,一臉苦笑不得的表情。溫柔地伸手戳了戳杜蘭德的胸膛,笑著說:“你這家夥太強硬,強硬得過了頭,小心變成死板的老頑固哦。”


    “死板?你說我死板?”杜蘭德鎖起眉頭。


    安德麗雅收斂了笑意,認真點頭解釋道:“你處理城中獵人的時候,刻意將他們分化處理,一星到三星的獵人從寬處理,四星五星統統抓起來。恐怕是準備分批殺掉,六星獵人則強製xing拉入獵手大廳無償服役,這一手相當漂亮,怎麽到了七星獵人,你就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呢?”


    杜蘭德沉默不語,隱約聽出了安德麗雅想要說什麽。


    “你既然可以分化處理所有暴亂的獵人,為什麽就不能分化處理七星獵人呢?”安德麗雅說:“我是女人。不太懂你們男人的事情。如果——我是說如果——你想要收服七星獵人為己用的話,勢必不可能全部收服,勢必要有所取舍。殺一部分,留一部分。懲一部分。賞一部分。殺掉該殺的,是為了真正留住想留的——也就是那些你想要收歸帳下的人。每賜予別人一分,自己便要保留三分,這樣才有可持續發展的可能xing和潛力嘛!呃……你這麽看著我幹嘛?”


    杜蘭德眼神無比古怪地看著安德麗雅,良久無語。


    安德麗雅被他看得發毛,故作惱怒道:“幹嘛?我做什麽奇怪的事了嗎?”


    杜蘭德抿嘴一聲不吭,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女人……真可怕!賜予一分,保留三分,我終於理解為什麽有時候你明明很想要,卻偏偏不肯跟我做,敢情你是打著保留三分的主意?”


    “…………”


    安德麗雅憤怒地盯著杜蘭德,片刻後,忽然絲毫不顧忌形象地撲上去,一通亂撓狠掐:“杜蘭德!你這流氓!”


    嘻嘻哈哈地鬧了半天,兩人才消停下來,堂堂牧城之主和上城區藍靈堡的主人如此打鬧,卻沒有什麽人敢多看一眼。


    雖然此時杜蘭德一副脾氣很好的樣子,任由安德麗雅狠掐腰肋,但沒有什麽人能忘記之前他在天空中淩遲殺人時的殘忍模樣。


    也隻有安德麗雅這種全心全意愛著杜蘭德的人,才會一點心理yin影都沒有地和他打打鬧鬧。


    “好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笑完鬧完,杜蘭德臉sè一肅,認真說道:“分化處理,說得很對,我會認真考慮的。”


    安德麗雅微笑起來,一雙眼睛小女孩似地彎成月牙。


    兩人誰都沒有繼續說話,雖然漫天都是狂風和大雪,雖然眼前的藍靈堡被血汙染得有些落魄狼狽,杜蘭德卻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溫馨感受在自己和安德麗雅之間悄然生出。


    杜蘭德不太明白這種感覺是什麽,隻覺得打從心底裏很喜歡、很享受。於是他自然而然地伸手攬住安德麗雅腰肢,無聲低頭吻落。


    一陣難解難分,直到安德麗雅快要喘不過氣來,杜蘭德才意猶未盡地放開她嬌軟的唇舌。


    “快放開我,在外麵呢……”


    安德麗雅仰頭看著杜蘭德,眼神有些迷離,微微喘著氣輕聲說:“要不,你先去忙你的,我等會去看看水晶和薇薇安的情況怎麽樣,我……我也有很多事要做呢。”


    杜蘭德低低嗯了一聲。攬著柔軟腰肢的手臂反倒緊了緊,又抱了一會兒,才笑著鬆開了安德麗雅,笑道:“我先去處理七星獵人的事情了,我們晚上臥室見!”說著還故意眨了眨眼。


    安德麗雅臉sè微紅,低聲啐了一口。


    她目送杜蘭德離開,自己卻站在風雪中怔怔發愣。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臉上漸漸綻放出一個甜美幸福的笑容:


    “媽媽,你決定把牧者之城交給杜蘭德來掌管,真是一個超級英明的決定呢!”


    “他好像有點變了,變得……陽光了。”


    很多時候,男人需要真正站到明麵上來。站在舞台zhongyāng,站在自己的女人身前,站在眾人的視線焦點,內心中的某種自信與陽剛才會真正豎立起來。


    ……


    ……


    杜蘭德迴到藍靈堡頂層,先去看了看水晶的情況,然後找到薇薇安,確認自己這位心愛的小徒弟沒有大礙。然後一頭紮進演武場,緊閉大門,認真思索當前的形勢。


    他走得有些匆忙,因此沒有注意到水晶的yu言又止,也沒有注意到這個最近正被各種擔心與焦慮所折磨的海洋jing靈那異常憔悴的臉sè。


    杜蘭德身具洞察之力,一雙眼睛甚至可以看穿大騎士米蘭德體內的能量走向,卻依然看不透女人那微妙的心思變化。


    此時他站在演武場中,盤坐在地上。麵前放著一杆ru白sè的戰槍,還有一隻手套,正是東輝十字和霜燃之握。


    “要處理的事情有點多啊……”


    杜蘭德歪頭斜倚在支起的拳頭上,一邊臉蛋被擠壓得有些變形,卻由於思考地太過專注,而全然沒有去在意,“除了七星獵人。還有好多其他問題沒有解決……”


    擺在他麵前的事情的確很多。


    七星獵人這一問題如何解決……


    東輝十字如何運用才能發揮最大威力……


    如何將目前僅僅部分融合的元素心髒徹底與自身融合……


    森之古樹的種子娜塔如何再生……


    什麽時候嚐試突破到血脈境界……


    還有不知道什麽時候便會到來的來自永輝的報複,牧者之城的修繕和管理,至今仍擺在獵手大廳門前廣場上的巨鯨號……


    太多事情了!


    比如東輝十字,杜蘭德雖然斬斷了東輝與其他三輝的聯係。卻暫時無法斬斷東輝十字與母神器永輝十字槍的聯係,這是一個隱患,一個必須盡早解決的隱患。


    另外,東輝十字在四方四輝十字戰槍中主掌“療傷和治愈”,杜蘭德不知道自己能否激發並運動這一能力,考慮到自己無法直接觸碰槍身,也無法以冰火力量灌注其中,杜蘭德覺得用東輝十字來為自己療傷的可能xing不大,但至少值得一試。


    還有元素心髒。


    在融合元素心髒的刹那,杜蘭德分明感受到自己全身的血液隱隱跳動了一下(卷三章十九),這是越發接近血脈境界的一種表現,也不知道真正融合元素心髒之後,它會給杜蘭德的身體帶來什麽樣的變化。


    “……要不,就等徹底融合了元素心髒,然後再嚐試突破。”杜蘭德做出決定。


    “反正我正好需要一段時間,看看能不能讓種子娜塔重獲新生……咦,等等,我把娜塔放到哪兒了來著?似乎,落在安德麗雅的房間裏了……?”


    ps:很感謝大家的訂閱和票票,昨天隻更了兩千,沒想到影雀童鞋還給了打賞,今天就趕緊寫出來,早點發。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今天可以寫出第二更,但不能保證,所以如果晚上有第二更的話,大家就當驚喜~


    木頭鞠躬感謝大家至今為止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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