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萊恩·萊曼出了俱樂部的辦公大樓,先是找了一家土耳其烤肉的小店,來了一餐充滿肉食和香腸的午飯,擦擦嘴後走出店鋪,又找了地方喝了一個咖啡,才開始打電話。


    “紮哈維先生,我又有了考察的目標……”布萊恩·萊恩四處打量一下,看到咖啡館中沒有人注意他的動作才繼續說道:“是的,這一次愛德華·霍夫曼非常著急,他希望冬歇期就可以簽下目標來補強球隊,我覺得可能是有人要離隊,所以他需要盡快簽下新球員。”


    在他沒有注意到的地方,一個看著非常普通的中年人桌麵上擺著一個收音機,天線支出去不短,喜歡聽收音機的人很多,就算他注意到也不會在意。


    但是收音機裏麵播放的可不是什麽節目。


    這名中年人聽著收音機不斷用比在本子上麵記錄著。


    “是的,這次的轉會目標非常重要,所以我覺得價錢需要增加一些,您知道柏林聯合買一名球員隻要一年時間身價至少增加十倍,可能會更多,我覺得這次的目標一定是非常出色的球員,從愛德華·霍夫曼的語氣來看可能會成為內斯塔的接班人。”


    “……真的嗎?那真是太感謝您和羅曼先生的慷慨了,你們派出球探以後,可以讓他和我在冰島匯合,我會全力配合他的,但是不要發生任何交集。這樣可以保護我,未來也可以給你們提供更多的消息。”


    中年人推了一下眼鏡,邊記錄邊低聲罵道:“還真特麽有一套,搞得跟間諜工作一樣,不過這樣也好,否則我上哪兒去賺這麽多錢。”


    夏洛克·福爾摩斯摩挲著下巴小聲抱怨。


    這不是他的本命,因為是柯南·道爾小說的狂熱愛好者,所以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小說主人公的名字。


    他對福爾摩斯狂熱到了極點,為此還可以去學習了小提琴演奏、拳擊、劍術等,甚至大學期間他的學科都是化學。


    但是對於外觀和生活方式他卻不會學習偶像,畢竟小說裏麵的福爾摩斯有些神經質甚至會傷害自己。


    這名德國的福爾摩斯永遠不會用一個固定裝束,他認為平常的偽裝才是最好的。


    他也期待一些非常重要的案件,但是平常也會為了生活接了一些無關緊要的案子,比如富豪出軌跟蹤之類的。


    這次老管家給出了大價錢,歐洲最好的私家偵探全都匯聚柏林,每一個球探出發以後都會跟著尾巴。


    夏洛克·福爾摩斯現在已經抓到了證據,但是他卻不著急交差,畢竟事情太簡單就完成的話,雇主下次可能就不會雇傭你,沒有困難製造困難這種事情,很多人都能明白這個道理,隻有任務完成的困難,才能體現你的價值。


    而且他也期待到了冰島以後會發生什麽樣有趣的故事。


    ——————


    為什麽會挑選冰島球員給最有可能變節的幾名球探,愛德華也是深思熟慮的,前世在看2018年的世界杯,冰島的維京戰吼震驚世界,那段時間還有很多公眾號開始寫軟文。


    忽如一夜春風來,冰島“業餘”梨花開。第一次殺入世界杯的冰島隊,首戰逼平實力強大的阿根廷隊,不僅贏得全世界球迷尊重,更讓國內段子手製造流量狂歡。冰島這個北歐小國隻有33萬人口,全國人口數量還不如上海一個小鎮,卻能在世界杯演繹神奇。這和擁有13億人口卻屢戰屢敗的中國足球,形成強烈反差、鮮明對比。由此,營銷公眾號開始傳頌冰島隊門將是導演、後衛是廚師、主帥是牙醫的業餘身份童話。


    這種事情愛德華是絕對不相信的,因為冰島球員展現出來的戰術素養絕對不是那麽簡單,而且又好幾名球員他都認識,比如著名的冰島打狙西於爾茲鬆。


    後來馬上有人給出了真想,答案是否定的。段子手和營銷號炮製童話,就是投偽球迷心頭所好,但絕非事實。如果業餘球員組成的國家隊真能殺入世界杯決賽階段,這是對其他未晉級競賽對手的一種侮辱。冰島隊迎戰阿根廷的11名首發球員中,2人效力英超俱樂部,1人來自德甲,1人來自意甲,3人來自英冠,1人來自蘇格蘭超級聯賽,1人效力俄羅斯超級聯賽,1人在瑞典超級聯賽踢球,“業餘球員”門將哈爾多鬆是丹麥超級聯賽德斯隊的主力門將。冰島隊首發陣容,都是簽職業合同的職業球員,所謂業餘球員的說法完全不靠譜。


    當然,不少冰島國腳多年前是業餘球員,這是真的。當時,他們需要一邊踢球一邊工作,用日常工作的收入,支撐自己的足球夢想。然而,隨著冰島足球不斷進步,冰島球員也選擇前往高水平職業聯賽“鍍金”,積累職業比賽經驗。34歲門將哈爾多鬆多年前確實主業是導演,副業是踢球,但現在他的身份就是職業球員。其他球員的廚師、曬鹽工等業餘背景也都是過去式。


    冰島是高福利國家,冰島人天生熱愛運動,政府自2000年開始大量興建足球場,培育良好的足球發展氛圍。這個時期冰島的足球還在發展階段,雖然有職業聯賽,甚至之前在賽季殺入了歐冠資格賽,可惜被魚腩對手給淘汰了。


    這個時期的冰島足球並不太強,讓對手花高價簽下冰島球員,會是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想在歐洲找到這樣一個足球基礎很差的國家都不容易,這可是愛德華精挑細選的。


    如果選了匈牙利等足球已經沒落但是曾經輝煌過的國家,說不定可能真的挖掘出一個天才球員,但是在冰島絕不可能,冰島現在的足球基礎太差了,就算是天才球員從小沒有接受良好的基礎訓練,隻憑借身體和天賦上限也有限,這是可以接受的事情。


    ————————


    夏洛克·福爾摩斯更換偽裝之後,尾隨布萊恩·萊曼一起飛到冰島首都雷克雅未克。


    甚至連住的地方都是同一間酒店。


    接下來的事情才是比較有難度的,他不可能在對方身上裝竊聽裝置,否則收尾的時候會難處理,這種情況他隻能隨時盯著對方什麽時候會出門,好在萊曼不可能半夜和切爾西的球探接頭讓他省了不少麻煩。


    兩天以後,他終於抓到了對方。


    切爾西的球探和布萊恩·萊曼是在距離酒店900米外的一個小餐館接頭的,兩個人全程沒有交流,坐在餐館裏麵隔了好幾張桌子,最後還是用手機通話聯係的,這些都被福爾摩斯用錄音設備記錄下來,他還用微型相機拍攝了一些照片。然後他就離開了,一直跟著對方會引起對方的注意,反正知道他們要去哪裏考察球員,稍晚一點他會偽裝成球迷去看冰島超級聯賽繼續盯著對方。


    晚些時候,他在去看比賽的時候果然見到了萊曼,冰島超級聯賽觀眾不多,福爾摩斯輕鬆找到了對方。


    開始他沒有著急,等到中場休息的時候他去買了一些飲料和零食,才坐到了萊曼隔兩排的位置,而切爾西的球探則坐在和萊曼一排,但是中間空了一個位子。


    “夥計,看到球場上那個後衛了嗎?那就是柏林聯合的目標,個頭最高的那個,奧斯卡森!他的身材看起來可真強壯。”


    “現在看著確實還不錯,上半場比賽當中他展現出了不錯的防空能力,不過我們為什麽要距離這麽遠?”切爾西球探不解的問道。


    “小心才好,你們給出的錢很不錯,但是我不相信丟掉在柏林聯合的工作,之前愛德華·霍夫曼就讓球隊的人簽下了很有約束力的合同,如果被發現的話我僅會被解雇,可能還會被送進監獄。”


    “天啊……聽起來還真可怕,但是為什麽不離開柏林聯合?”


    “沒有辦法,之前我也曾經想過要離開,但是他們給的錢太多了。”


    “這還真是幸福的煩惱。”


    “事情已經辦妥了,之後我會留在這裏繼續考察,然後飛到英國,你呢?”


    “我的行程也差不多,我們可以一起走。”


    “還是不要了。”布萊恩·萊曼果斷拒絕了對方的提議,他是真的不想丟掉柏林聯合的工作,但是他還想要賺些外快,有什麽比出賣俱樂部信息賺錢更多呢?隻是給切爾西一個名字,阿布就支付給他15萬英鎊,這比巨款即使他在柏林聯合也需要賺很長時間。


    “好吧隨便你。”


    切爾西球探開始認真考察球員,他在觀察的時候總感覺這名球員有些奇怪。他的身體確實非常出色,但是腳下的技術還有踢球習慣都有些差。


    為了穩妥起見,他還是寫在了自己的球探報告裏麵發迴倫敦,事情他都做了,剩下的就讓俱樂部高層來考慮。


    ————————


    球探純潔計劃隻是柏林聯合很小的一件事情,這個期間柏林聯合在三個戰場都在高歌猛進。


    聯賽杯中4:0輕鬆贏下漢堡,讓範德法特再次飲恨柏林,這名荷蘭的天才球員現在已經完全沒有信心和柏林聯合作對了,賽後接受采訪的時候,他都沒有說任何話。


    歐冠第四輪當中,到了波爾圖巨龍球場,柏林聯合3:1再次贏下主隊,迴到聯賽當中柏林聯合鋒線的瘋狂表現還在繼續。踢斯圖加特,克洛澤上演了帽子戲法,替補出場的範佩西上場2分鍾打進一球,最後4:2贏下對手。


    這個時候突然出現了兩則有意思的新聞。


    愛德華看到這些消息的時候都是在笑的。皇家馬德裏持續關注意大利天才球員阿奎拉尼。


    另一則則更加驚悚,切爾西他媽的竟然直接簽下了奧斯卡森。


    為了這個簽約,切爾西特意舉辦了新聞發布會。


    在發布會上,剛4:0大勝拉齊奧,同又帶領球隊戰勝曼聯的拉涅利春風得意,補鍋將對切爾西的前景非常看好。


    “我們關注奧斯卡森已經很長時間了,還有很多豪門關注這名球員,包括最近風頭很強的柏林聯合,擊敗他們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球員最終還是選擇了切爾西,他是一名天才球員,未來會成為球隊的後防核心,奧斯卡森有著出色的身體條件,他完全可以適應英超的節奏。”


    奧斯卡森這名原本沒有任何名氣的球員突然成為了歐洲足壇的風雲人物,在接受采訪的時候他說話也很好聽:“切爾西是傳統強隊,雖然還有其他球隊關注我,但是在切爾西和其他球隊之間我根本隻用了一秒鍾時間來思考,以前我就夢想著去英超踢球,切爾西完全可以實現我的野心,他們有著最好的條件和一名野心勃勃的主席,教練先生同樣經驗豐富,我已經等不及冬歇期到來去就對報道了。”


    事情的發展真是出乎愛德華的意料之外,不過看起來卻很有意思。


    在飛往土耳其進行客場比賽,剛下飛機愛德華就接到了阿布的電話。


    “愛德華真是抱歉,我們提前簽下了奧斯卡森,切爾西已經關注這名天才球員很久了,如果你提前點說的話我可能會把這名球員讓給你。”


    “哎……”愛德華長歎一口氣,生怕自己笑出來:“羅曼,這隻是正常的競爭,柏林聯合輸掉競爭也是正常的事情,我們不可能簽下每一名心儀的球員,雖然有些難受,但是還是要祝賀你。”


    “謝謝,愛德華,但是這不會影響我們的友誼吧?”


    阿布拉莫維奇假惺惺的問道,他的語氣讓愛德華作嘔。


    既然他喜歡玩,愛德華也沒有不玩下去的理由,他肯定的說道:“當然羅曼,生意是生意,球隊之間的競爭不會讓我們成為敵人。”


    “那真是太好了,有時間來倫敦一定帶你參觀一下我的新房子。”之前在德國的時候,阿布對霍夫曼莊園眼紅了好久,這一次他特意花天價在倫敦郊區買了一棟百多年前留下來的莊園。他喜歡住在市區,市區根本沒有那麽大的莊園,但是阿布就為了在愛德華麵前裝下逼,就花了好多錢。


    “好的,如果再去倫敦我一定會去參觀的。”


    掛斷電話,愛德華再也忍不住樂。


    不知道未來這個後衛水掉的時候阿布會有什麽感想,相信在那之前阿布一定會逼切爾西的主帥重用奧斯卡森,到時候的場麵一定非常歡樂。


    現在他比較好奇的事情就是切爾西到底給冰島人多少工資,愛德華之前已經授意球隊的製服組接觸俱樂部和球員,假裝開出了2萬歐元的工資還一副不夠可以加的態度,相信阿布一定會開出更高的工資,就是到底有多高就,愛德華都快被自己的好奇心給折磨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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