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大劉認出鳳青楓,則是源於他在放學路上欺負同學,被鳳青楓偶然間遇到過兩次,且每次被教訓的不輕。


    於是乎,他隻要看到鳳青楓,就會條件反射地賠笑臉,又是奉承,又是巴結。


    然,鳳青楓卻不理他這一套,準確些說,像大劉這樣的不良少年,在他眼裏等於練拳的沙包。


    可有些人往往犯賤,你越是拳頭招唿,他越是想望你身邊黏,這不,大劉非但沒滾,反倒湊到鳳青楓身邊,朝小愛白身上努努嘴,“楓哥,這小豆丁什麽來路啊,看起來不像是尋常人家的孩子?”


    “睜大你的狗眼,這是我弟,我親弟,比起他,我料理你的那幾手簡直不夠看,還不快滾!”鳳青楓在大劉腿上踹了一腳,瞪大眼睛嗬斥一句。


    “哎喲,這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了,我不是東西,我長了一雙狗眼,沒認出楓哥的弟弟,還望兩位別東怒,小的這就滾,這就滾!”大劉像狗腿子似的,邊賠罪邊拔腿撤退。


    見人跑得沒影了,聶遠哲朝小愛白和鳳青楓真誠地說了句謝謝。


    小愛白沒做聲,鳳青楓則酷酷地擺擺手,“客氣什麽,咱們是同學,這點小事不用往心裏放。”


    聶遠哲是個自尊,自強的孩子,學習成績在班上僅次於鳳青楓,今日這樣的事兒,於他個人來說是不願被同學看到的,因為這樣會讓他覺得傷了自尊,基於此,鳳青楓表現得渾不在意,好照顧聶遠哲的情緒。


    “謝謝!”聶遠哲還是誠懇的再次說了句謝謝,隨後,他背好書包,不多會就過了馬路。


    “他家裏的情況很不好嗎?”


    從聶遠哲的穿著上,小愛白看出這位同班同學家裏的生活應該相當拮據,可能和他們就讀同一所學校,家裏不該困難才是?


    看到他眼裏的不解,鳳青楓牽起他的小手,邊朝大院繼續走邊道,“聶遠哲的爸爸是名公安,去年一次外出逮捕罪犯不幸犧牲,她媽媽本就身體不好,聽說他爸的時候當即病情惡化,雖然命是保住了,可家裏的積蓄聽說花了個七七八八,現在就留下一個兩室一廳供他們住著,平日裏,也多是親戚朋友幫襯,不然,他們家隻怕要賣掉房子才能把日子過下去。”


    “賣房子?沒了房子他們去哪裏住?”


    “迴老家啊,聽說他們老家還有房子,但他媽媽不想耽誤聶遠哲的同學,就遲遲沒有做出決定。”


    哥倆一進家門,小愛白二話沒說,就拉著他家老媽上二樓。


    “怎麽了,寶貝?”


    推開臥室門,鳳白抱起小寶貝親了口,笑問。


    “我想幫助同學,但我知道我沒能力,可老媽您有。”


    小愛白環住鳳白的脖頸,眨巴著晶亮的眼睛,很認真地說著。鳳白微笑,“幫助同學是好事,說吧,你想要媽媽怎麽幫你那位同學。”小愛白朝鳳白這兩天常用的筆記本上瞄了眼,“媽媽,您這樣……”這一刻,他才像真正的小孩子,湊到鳳白耳畔,用小小聲說著自己的計劃。


    鳳白聽完他的悄悄話,一點都不含糊地點頭,“好,咱們就按你說的去辦。”


    得到她的承諾,小愛白精致的臉兒上一瞬間流露出高興的笑容,看著他,鳳白一個沒忍住,又是吧唧親了口,“我兒子就是長得好看,不知道以後會被哪家妞兒拐了去。”


    小愛白聽得懂她在說什麽,於是毫無意外地紅了臉,“我隻要媽媽,也隻愛媽媽。”


    “媽媽也隻愛你。”鳳白抱緊他,母子倆額頭相抵,過了會,她道,“明天我就和你老爸外出旅遊了,你在家裏要乖乖聽爺爺奶奶的話,知道嗎?”


    小愛白懂事地點點小腦袋,“我會很乖的。”


    “想媽媽了就給媽媽打電話,記住,不可以在人前隨意使用法力。”


    鳳白叮囑。


    “嗯。”小愛白點頭。


    ……


    時間如流水,晃眼過去一個多月,而鳳白這會子被百裏墨殤攬著肩膀在大草原上坐著。兩人遙望夜空,明亮的星光宛若攙上了晨間露珠,顯得是那麽濕潤柔和。


    “草原上的夜真美啊!”


    周圍靜謐寧和,聽到愛人這句低歎,百裏墨殤“嗯”了聲,吻著她頭頂的秀發,溫聲道,“是很美。”


    “言不由衷?”


    收迴目光,鳳白看著男人俊美的側顏,眸中染上一抹不明情緒。


    “這可是在冤枉我。”百裏墨殤眉眼間盡顯笑意,彎起嘴角,抬手捏了捏她的俏鼻,“我有說過,對你不會說一句假話。”他的小丫頭啊,總是這麽敏銳,剛才他隻是稍微走神,就被她給察覺到,看來,今後他無論何時,他都得集中精神,以免再出現此時的窘況。


    鳳白握住他的手,眸中寫著不信,“你現在就在說謊。”


    頓了下,她眼神漸變歉然,“還不習慣對不對?可我真得好想迴到親人身邊,好想迴到自己家裏。”百裏墨殤攬她入懷,眼裏笑意寵溺而柔和,“傻瓜,我怎麽會不習慣呢?“他很認真地看著鳳白,“隻要有你在身邊,你在哪那裏就是我的家。”


    “……”鳳白神色動容,半晌,她嘴角噏動,囁嚅道,“其實……我該多考慮考慮你的感受……”沒等她往下說,就見百裏墨殤伸出右手食指輕貼在她唇上,“看到你不開心,我就會跟著不開心,看到你笑,我會跟著你笑,隻要是你想做的事,我就想著幫著你做成,現在你知道了嗎?你的感受就是我的感受,所以,不許再說剛才那樣的話。”


    “不覺得我自私嗎?”鳳白眼眶濕潤,輕聲問。


    百裏墨殤俊臉上笑容明亮,“自私?怎能用這樣的詞形容自己?在我眼裏你是最好的,無人能和你作比。”


    “你的嘴巴越來越甜,知道嗎,這樣你會把我寵上天的。”


    “不寵你我寵誰啊?再說了,你是我的妻子,我把我的妻子寵上天,又不觸犯律法,哪個敢多嘴多舌?”百裏墨殤的眼眸定定地鎖在鳳白臉上,裏麵的柔色幾乎要溢出來,“好了,我剛剛就是有點走神,但你確實說得沒錯,這草原上的夜色真美。”


    鳳白與他四目相接,神色愈發動容,“你知不知道你讓我好感動?一句話都不說,就抱著兒子跟著我來到我的世界,一句反駁都沒有,就應允我在這裏長久生活。還有,不僅你事事讓著我,照顧著我,把兒子也教的像你一樣,爺倆……全傻乎乎地圍著我轉……”


    “你是咱家的女王,是我們爺倆的精神支柱,沒有你,我們爺倆就會沒有家,就會失去所有歡樂,因此,你得好好的,得每天高高興興,這樣,我們爺倆自然而然會覺得開心,愉悅。”


    百裏墨殤說著,壓下頭吻在鳳白唇上,“比之那邊,我更喜歡你的家鄉,喜歡這個世界。在這裏,人們相處的大環境是平和的,隨處可見笑臉,隨時可以聽到笑聲……而那邊,作為普通人,不,即便是作為修者,也不能保證自己有命看到明天的太陽。”


    “有淩塵他們四個輔佐喵喵,又有我擬定的律法製約,想來殺人奪寶那等惡事會逐漸減少。”鳳白道。


    百裏墨殤點點頭,歎道,“但願如此。”


    “我有把從姬華裳手上得來的那枚納戒留給百裏,一旦有知法犯法,情節不夠砍頭的,就將人丟到納戒裏麵的蠻荒秘境中自生自滅。”


    鳳白說著,麵部表情變得冷肅,“鳳家遭遇的那場劫難,與西域二流世家霍家,及霍家想高攀的那個一流世家脫不開幹係,在咱們出發來這裏前,我有傳音給淩塵,由他出手料理那兩家。”


    “哪裏用得著淩塵出手。”百裏墨殤彎起嘴角,在鳳白光潔如玉的額頭上親了下,道,“我查明情況後,就已幫你解決了。”


    “你總是這麽……”鳳白又是好一陣感動,不過,不等她把後話道出,就見百裏墨殤鳳眸笑意縈繞,戲謔道,“我總怎樣?”


    慢慢地,他湊到鳳白耳畔,咬著她發熱的耳珠,用極為曖昧的磁性嗓音又道,“是不是想說我總‘欺負’你,嗯?”他故意誤解鳳白沒說完之言,故意拖長尾音,致使鳳白雙頰滾燙,心跳加快,想推開他,卻發現整個人被他牢牢箍在懷中,根本就使不上半點力氣。


    “我不理你了。”別過頭,鳳白佯裝生氣。


    壞死了!以為她聽不懂他口中“欺負”那兩字的意思嗎?再說,她沒收完的話根本就不是那個意思好不好?!


    “沒關係,我理你就好。”朝她耳孔輕吹口氣,百裏墨殤將人橫抱在懷,起身道,“我想你了,老婆。”


    明白他話中的深意,鳳白輕啐一口,想著偏不如你所願,熟料,想是這麽想著,可轉眼兩人就進了秘境,就站在了花雨紛飛的院落裏。


    “很意外是不是?”百裏墨殤眼裏笑意浸染,“你隻要想著這才是你最真實的想法,就不覺得意外了。”鳳白瞪大眼,脫口便道,“我最真實的想法是偏不你所願。”


    百裏墨殤笑,“那是假的,不然,我們現在站在這裏又作何解釋?!”


    “你又不是我肚子裏的蟲子。”鳳白給他個白眼。


    “我是你男人。”他是她的男人,是她相伴永遠的愛人,自然不是她說的蟲子一隻。


    風兒輕拂,空氣中花香浮動。


    屋裏,不多會飄滿了粉紅色泡泡。


    “老婆,我愛你……”


    被翻紅浪,百裏墨殤用行動詮釋著他的深情和他的愛戀,“相信我,有你在身邊,我就什麽都有了。”他聲音低啞而富有磁性,還帶著微微的粗喘,“再生個女兒好不好,老婆……”


    鳳白感受著她男人帶給她的愛意,迷離的眼眸看著他額頭上的汗珠一滴滴落下,她環住他的脖頸,與他癡纏,嘴裏時斷時續道,“……好……我們在生個……女兒……”


    “我愛你,老婆!”


    “……我也愛你……”


    (正文完結)


    夜的番外


    我是魔域少主,是父皇和母後唯一的孩子。


    很小的時候,我就受著病痛折磨。對,在我不了解那個病痛是什麽之前,我以為我身體上承受的那種如同蝕骨之痛,是患某種病痛帶給我的。鮮血,令人深感惡心,還跳動著不知是什麽物種的心髒,總在我的身體被“病痛”折磨的前一刻送到眼前。


    為活得輕鬆些,我即便再對那些東西感到惡心,也會乖乖服用。


    直至不知多少年後,我無意間聽到兩個宮人間的對話,瞬間我猶如五雷轟頂。


    人血,活人的心髒,我……我竟然是靠那些東西活著,靠那些東西在續命。我不是患病,我是受了巫族大祭司的詛咒,才會被所謂的“病痛”折磨得生不如死……


    哈哈!活了一千多,近乎兩千歲,我快樂麽?


    不,我一點都不快樂,從記事起,就算有父皇和母後在身邊,我也沒感受到真正的快樂。我隻知我是個病秧子,隻知我是父皇母後眼裏易碎的瓷器,隻知我哪裏都不能去,隻能乖乖地待在魔宮,待在自己的寢宮裏。


    受夠了,我受夠了那樣沒有自由的日子,於是,我決定離開魔宮,離開魔域,離開這罪惡之地。但是,我真得能逃離麽?若說魔宮是罪惡之地,若說母後告知父皇那個為幫我續命的法子是罪惡之源,若說那因我而死的人一個個都是父皇和母後造下的罪孽,倒不如直接說,禍源的根底在我這。


    逃不開,哪怕身體逃離,我的心依舊被罪孽重重包裹著。


    原以為我就會這樣消耗掉最後一口氣,死在外麵,不料,我遇到了她……那是個很美很美的夜晚,我在一處湖岸上遇到她,不,準確些說,不是遇到,是我循聲找到一片湖泊,是我主動靠近她。


    月下,她戴著麵紗,獨自在岸邊,看到我她眼裏沒有我能想到的任何情緒。


    有趣,這讓我感到非常有趣。神醫鳳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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