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作為天君,作為天後,依著常理來說,這兩位完全沒理由那樣去做,可誰又能想到,天後會因為一個“情”字入魔,甘願用自己的血和元神去釋放鬼帝出來,從而報複她心中的“敵人


    ”,給天界可能招來一場大的劫難。


    “天後這兩日可還好?”


    天君雙手負於身後,立於殿外廊簷下,凝望著眼前姹紫嫣紅,看似在欣賞這嬌豔的美景,實際上在想些什麽,侍立在旁的仙娥不得而知。聞他之言,仙娥霏玉眼瞼微抬,恭敬作答,“迴天


    君,天後好著呢!”


    “下去吧,好生照顧天後。”天君擺擺手,沒再多言。


    霏玉行禮應聲是,繼而離去。


    可是沒過多長時間,她一臉慌張地又出現在天君麵前,“稟天君,天後……天後不見了!”跪地,霏玉臉色蒼白,顫聲道。“你說什麽?”神色驀地一僵,天君凝向霏玉,“天後不見了,


    你確定?”


    “迴天君,是真正的天後不知所蹤……”覺察到自己剛才所言不太準確,霏玉咬了咬唇,把她知道的詳細情況一一道出。隨著她語罷,天君就見“天後”在兩名天兵“看護”下出現在他眼


    前。


    “天後去哪裏了?”


    眸色驟然一冷,他看著麵前這位“天後”問。得到的迴應卻是對方靜默不語。天君臉色生變,抬手間“天後”驚唿一聲,被撤去幻化出人身的法術,恢複成了它原有的樣子——靈玉。


    也就在這時,地動山搖,天君當即眸色一暗,暗道,“不好!”昀熙恰巧來找天君,卻沒等他開口,天君便道,“走,快隨大伯前往幽冥山。”說著,兩人轉眼消失不見。


    “哈哈……本帝這是要重見天日了嗎?”聽起來有些滲人的狂笑聲自幽冥山底深處傳出,鬼帝興奮得難以自抑,在感知到鎮壓他的封印越來越鬆動,又是好一陣狂笑出聲。殷紅的血自天後


    手腕汩汩湧出,她麵色慘白,身形搖晃,卻不見有一絲痛苦。


    不,她非但不痛苦,反倒還盡顯得意。


    “鬼絕,我乃天後,記住,你的封印是本天後為你解開的,所以,你務必得幫本天後除去玥璃那個賤人,不然,你會得到本天後的詛咒。”至於是何詛咒她沒說,但她相信鬼帝不會懷疑,


    也不敢心生懷疑,因為他怕再被封印在幽冥山下,獨自承受無盡的寂寞。同時,她也相信鬼帝有聽到自己說的話,也相信鬼帝會幫她達成所願。


    “……璃兒,你要本帝幫你除去璃兒?”


    果然,鬼帝聽到了天後所言,登時,他止住狂笑,略作遲疑,出言確認。


    “鬼絕,你該不會還念著那賤人吧?”這迴輪到天後瘋狂大笑,“你可真是癡心啊!”她語帶諷刺,道,“當年你被打得隻剩下支離破碎的魂體就有她一份功勞,你被還是少神的天君,及


    少神淩燁封印在幽冥山下,也有她一份功勞……”天後絮絮叨叨地說著往事,聽得鬼帝禁不住狂躁怒吼,“不要說了!本帝命令你不要說了!”


    天後嘴角勾起一抹殘忍至極的笑,出口之語並未打住,“你就是個可憐蟲,想統領天界沒得逞,想搶奪玥璃那賤人做你的鬼後又沒成功,最後損兵折將,將自個弄得僅剩下一副殘破的魂體


    ,而玥璃那賤人不僅和她愛的淩燁帝君終在一起,並且有生下他們的愛情結晶,甚至還甘願為淩燁帝君去死……”


    “夠了!”


    鬼帝嘶吼道。


    “罷了,本天後如你所願,不再說便是。”知道自己所言起到了應有的作用,天後心裏好一陣快慰,須臾後,她眼底閃過一抹決然,繼而張開雙臂,閉上眼,嘴角掛著詭異的微笑,逼出元


    神徹底解開封印。


    被她鮮血浸染過的封印八卦圖在融入她祭出的元神後,刺眼紅芒登時乍現,緊跟著卦圖現出裂紋,且裂紋逐漸加大,在此期間,一股黑霧自裂紋縫隙竄出,慢慢的,那股黑霧在虛空形成虛


    幻的人形,這就是鬼帝的魂體,隻不過,十多萬年過去,這魂體除過能聚成虛幻的人形外,強悍的殺傷力卻是沒有的。


    但能從封印中出來,於鬼帝來說已經足夠……


    “天後……果真是她而為……”看著天後的屍身,看著她嘴角殘留的詭笑,天君再難遏製心中之怒,隻見他眼裏怒意翻滾,冷冷道,“她放出鬼帝,意在除去你的母親。”昀熙聞言,沒於


    袖中的雙手緊握成拳,渾身殺意外露,道,“我這就去保護母親。”


    “去吧,定要護好你雙親。”


    天君遲疑片刻,頷首道出一句。


    “我會的。”昀熙說著,轉眼消影無蹤。


    素問得知天後所為,驚得心神慌亂,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好在她沒過多久便穩住心緒,想著去求見天君,對天後的作為能及時做出補救。然,天君於她的求見置若罔聞,心知天君為何


    如此,素問找不到其他法子,便選擇跪在天君殿外,好以此讓天君應允自己所求。


    “天君!”


    好不容易看到天君走出大殿,素問當即出聲喊了句,眼裏,滿滿都是懇求。


    停下腳步,天君淡淡地看向她,“你無需多言。”頓了下,他又道,“鬼帝的事自有人去辦。”素問聞言,嘴角動了動,想說些什麽,奈何天君沒多停,提步漸行走遠。望著那遠去的挺拔


    背影,素問緩緩從地上站起,神色看起來尤為苦澀。


    天君連她也厭棄了,就因為胞姐做下的禍,天君連她一起厭棄,這往後她如何在天界走動?


    天耀帝都。


    殿中水鏡懸空,姬華裳躺在榻上,臉色略顯蒼白,半闔著雙眼思量著青雁之言,良久,她抬眸望向水鏡,問,“你確定有股勢力盯著鳳府?”水鏡中,青雁神色恭敬,作答,“迴陛下,臣


    確定。”


    姬華裳再次沉思。


    夜風吹拂,月華清幽,也不知過去多久,殿中終於再響起姬華裳的聲音,“那就暫且等著。”青雁恭敬領命,姬華裳又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為確保這次萬無一失,朕會加派些人手過


    去為你所用。”


    “陛下考慮得周到。”青雁道。姬華裳擺擺手,“就這樣吧,中間若出現變故,及時與朕聯絡。”


    青雁應聲是,而後,兩邊水鏡同時消散。


    紫雲秘境。


    “我還以為一入秘境就會接連遇到攻擊,不成想,這幾日來除過斬殺不長眼的兇獸,倒平安順遂得很。”鳳白執劍和百裏墨殤並肩走在密林中,一雙清亮的眼眸染著淡淡的笑意,她說著看了眼身旁的男人,“你說那位會不會給我準備著大招?”


    “不管什麽招,有我在你盡管安心。”百裏墨殤想都沒想直接迴她一句。忽然,鳳白又冒出一句,“我覺得應該有不少人像你一樣入了這秘境。”


    百裏墨殤隨口道,“隻要修為在武王以上的強者,再用隱身之法,基本上都能進來。”鳳白微微一怔,旋即道,“如此一來,這秘境裏麵隻怕要愈發熱鬧了呢!“說完,她玩味一笑。百裏墨殤眸中神光寵溺,朝她側顏看了眼,笑著道,“你呀,就不知道什麽是危險。”


    “你不是說有你在我盡管安心嗎,怎麽這就又說我不知何為危險?”鳳白眼睛圓瞪,鼓起腮幫子說了句。百裏墨口水輕歎口氣,道,“我再怎麽護著你,可萬一我有分不過神的時候,你若掉以輕心可該怎麽般?”


    鳳白給她個白眼兒,“你是忘記我的能耐了,還是根本就覺得我是個沒用的?”百裏墨殤笑了笑,道,“瞎說!”鳳白哼了聲,“真是我瞎說嗎?”百裏墨殤故作苦笑,“我就不該多說那一句。”


    “生氣啦?”鳳白挑眉。


    百裏墨殤搖頭,“不敢。”風眸中卻露出一絲委屈,鳳白見狀,“撲哧”笑出聲,“我就沒見過比你愛賣委屈的男人。”百裏墨殤抿唇道,“是真委屈。”不過,他說著鳳眸中染上了一絲笑意,鳳白握住他的手,迴以微笑,“我是和你鬧著玩呢,你可別放在心上。”


    “我還不了解你。”百裏墨殤笑容寵溺,屈指在她鼻頭上輕刮了下。鳳白卻在這時歎口氣,道,“紫雲殿是不是特別不好找?”對於她這話題轉變之快,百裏墨殤笑著搖搖頭,“是不好找,但有我呢,不管它位居在哪裏,我們都能找到。”停頓須臾,他又道,“紫雲殿懸浮空中,而且外圍設有結界,一般人是很難找到的。”


    鳳白接住他的話,低語道,“即便找到,要想進入其中,恐怕不是易事。”


    “對踏進這秘境的大多數修者來說,即便可以順利靠近紫雲殿,但也僅僅是靠近,再想進一步絕無可能。”百裏墨殤說得肯定道。


    “你肯定知道紫雲殿在哪兒,要不,你現在就帶我去紫雲殿,方便我拿到玉簡立刻毀掉。”鳳白雙眸晶亮,眼巴巴地說了句。聞她之言,百裏墨殤一怔,隨之笑著道,“好,聽你的,也免得你總掛心那東西被他人先得手,從而引出禍患。”


    “我是掛心,可我並不擔心旁人拿到那東西能立時立刻為己所用。”遠古上神遺落世間的寶物,豈會被人輕而易舉解密?


    鳳白說得一臉輕鬆,絲毫不見有半點口是心非。


    “說的也是,那東西若容易為己用,我又豈會遭遇那樣的事。”想起往事,百裏墨殤眼裏禁不住露出些許迷惘。鳳白這時鬆開他的手,腳步輕快,笑著朝前蹦跳而行。鮮少見過她這樣,百裏墨殤看著她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淺笑,提步緊跟上。


    “墨!你快過來,瞧,這裏有隻小獸,通身火紅,好看得很!”忽然,鳳白頓住腳,轉頭朝百裏墨殤招招手,然後,輕手輕腳走到一棵粗壯的古樹旁,就見一隻似馬非馬,周身通紅的小獸臥在古木後,而在它周圍是一大片燒焦的草木,看到這情景,鳳白神色微愕,“你莫非是隻噴火獸?”


    百裏墨殤走過來正好聽到她這話,不由笑道,“這小獸名為烈焰馬,出生時日應該不足兩月。”


    “真是一隻馬啊?!可仔細看的話不怎麽像呢!”鳳白略顯驚訝道。


    “它不僅會噴火,還能在天上自如飛。”


    “這麽厲害,那我就把它收起來養著,日後馴服當做坐騎豈不很拉風。”


    “你的元芳可是一隻神鳥,有它做坐騎還不夠?”百裏墨殤挑眉笑問。


    鳳白正要說話,熟料,那本在熟睡的小小烈焰馬忽地睜開銅鈴大的眼睛,衝著她站的方向噴出一簇紅豔豔的火苗,猝然間看到這一出,還別說,鳳白被嚇得心兒猛不丁地跳了下,“這小家夥如它的名字一樣,真是個烈性子呢!”


    聞言,百裏墨殤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被你說中了,烈焰馬的性情確實很烈。”鳳白把他的話聽在耳裏,朝小烈焰馬提步走近,卻被百裏墨殤一手拽住,“小心點。”鳳白頓住腳,抬眼就見小烈焰馬從古木後站起,似火焰般的馬尾一晃一晃的,看起來好不可愛。


    “我想摸摸它。”


    “再等會。”


    “你是擔心它沒睡醒,再鬧脾氣?”


    “嗯。”


    百裏墨殤嘴角又抽了抽,但還是朝鳳白笑著點點頭,同時,他愛憐地捏了捏她的掌心。


    鳳白正要說話,熟料,那本在熟睡的小小烈焰馬忽地睜開銅鈴大的眼睛,衝著她站的方向噴出一簇紅豔豔的火苗,猝然間看到這一出,還別說,鳳白被嚇得心兒猛不丁地跳了下,“這小家夥如它的名字一樣,真是個烈性子呢!”


    聞言,百裏墨殤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被你說中了,烈焰馬的性情確實很烈。”鳳白把他的話聽在耳裏,朝小烈焰馬提步走近,卻被百裏墨殤一手拽住,“小心點。”鳳白頓住腳,抬眼就見小烈焰馬從古木後站起,似火焰般的馬尾一晃一晃的,看起來好不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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