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你。這是多麽迷人的三個字。


    房間裏開了空調,但羊旭還是覺得熱。他抱著董理,滿懷深情說著自己對她的愛。但是,董理卻沒有任何迴答。


    米兔。他多想聽她這樣說。


    “你在北京要照顧好自己。”董理說。她對愛隻字不提。


    “我多想你跟我一起去。”羊旭撫摸著她的頭發,她的臉,“我不想跟你分開。”


    董理卻似突然清醒了一般。自己是來道別的,不是來重溫舊夢的。剛剛自己是怎麽了,為什麽就不能理智一點呢。


    “我們以後可能都不會見麵了。我希望你幸福。”董理說。


    “你說什麽?”羊旭不相信地看著懷裏的女人。剛剛是她主動抱住了他不是嗎,剛剛她不是熱烈地迴應了他嗎,她怎麽可以說變就變。


    董理想掙脫他的懷抱,他卻更緊地抱住了她。


    “我是來給你送別的。北京有很多優秀的適合你的女孩,你要抓住機會。”董理盡量說得輕鬆。


    “她們都不是你。我隻要你。”羊旭又吻了下去。


    董理去推他。她不能再任由他這樣下去,這樣子就又迴到了開頭,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將白費。


    她推不開他。隻要他用力,她永遠也推不開他。他狠狠地,恨不得將自己揉進她。


    她感覺到了危險,他明天就要走了,故事就要結束了,她不該來這裏。


    “我不愛你。”董理說。


    羊旭根本不信她的話。她總是這樣,想要拒絕的時候,就用這個理由,提出分手的時候,也用這個理由。她真該照照鏡子,看看自己剛剛有多投入,好明白自己的心。


    “在北京,我肯定會很想你。你要給我迴信息。”羊旭說,“你如果能給我打電話,就更好了。”


    董理不接話。自己剛剛的表現,實在是糟糕透了。事情正朝著相反的方向發展。


    “我如果想你,會發朋友圈,隻有你一個人看到。”羊旭微笑起來,“你知道嗎,有的時候,我是為了你一個人發的朋友圈。”


    是嗎,那條“不可抵擋”就是你的表白,那首《不可能的夜晚》,那四杯咖啡,都是你對我一個人說的話嗎?


    董理不再推開他。她的身子軟了,靠在了他的身上。還是那好聞的青草味道。


    “如果有時間,我就會迴廣州來看你。”羊旭說。他完全沉浸在突如其來的喜悅中。當他感知到董理的愛的時候,他又恢複了信心。他覺得自己渾身又充滿了力量。


    未來會怎麽樣呢?他不知道。但是,此刻這個女人愛著他。他熱烈愛著的女人也愛著他,還有什麽事情比這個更加美好呢。


    未來是怎麽樣,他現在不想去考慮。他隻想將懷裏的女人抱得更緊,緊到她再也不能推開他。


    他多麽想得到更多。但是他又害怕,她再一次逃走。


    一個男人愛著一個女人的時候,一定是想得到她的全部。心靈和身體。好像隻有這樣,才算蓋上了他的印章,他才算完全擁有了她。


    董理知道再說什麽都沒有用。自己太不理智了。隻能寄望於距離和時間,讓兩個人慢慢疏遠了。他在北京的日子,自己不要主動聯係他,他如此優秀,自然有好女孩主動追求他,那時候,他就會忘了她。


    想到這,董理一陣心酸。非要等到他忘了她嗎,那個時候,自己會是什麽樣的心情,想到他的眼裏再也看不到她,再也不會想起她,她就覺得難過。


    眼淚終於流了出來。


    他將她的眼淚一顆顆吻幹。他的眼裏他的全身都是柔情。


    “你真愛哭。”他刮她的鼻子,笑她。


    以後,他會去刮別的女人的鼻子,他會去吻別的女人的眼淚,他的柔情會全部給別的女人。


    董理將他的頭拉下來,送上了自己的唇。既然分手是注定的,既然屬於她的隻有這一晚了,她也就不再顧忌了。她想送上自己的全部給他,在他的身上也刻上自己的名字。


    第二天,楚萌萌送羊旭去機場,在他的眼裏看到的全是意義風發。他就像變了一個人。


    “狀態不錯啊,有什麽喜事?”楚萌萌問。


    “挺會看人的啊。”羊旭笑著說,“對於我來說,喜事就是那個啊,你知道的啊。”


    楚萌萌說還賣關子啊。她根本想不到跟董理有關。在她的意識裏,董理已經跟羊旭分手了,成為了過去式。


    愛情,他們的愛情,當然也可以像玫瑰花一樣恣意開放。甚至於,更加自由自在。沒有什麽能夠阻擋他們。羊旭堅信這一點。


    董理說今天不要aa了,她請姚真去吃壽司。姚真看出她的心情不錯,想著不過一個晚上,怎麽變化如此之大。昨天還一副睡眠不足沒精打采的樣子,今天怎麽就神采奕奕了。


    “跟你那個帥氣的老公和好了嗎?”姚真問。


    董理笑了一下,說少囉嗦,去吃就行。


    她昨天很晚才迴到家。江明亮和江冬冬都睡了。董理悄悄地去小臥室睡了。早上起來,看到江明亮做好的早餐和一張紙條,說公司早上有個會,他提前去準備一下。


    江明亮好像在避著她。最近,他的電話又多了起來,有的時候,他會去衛生間接電話。董理想,他可能又有新的故事了。


    不過,她沒有那麽在意了。


    羊旭的熱情完全點燃了她,將她要分手的決心給燒了個幹幹淨淨。這樣反複真的好嗎,董理想著,怎麽就不能幹脆一點呢。


    也許,在愛情的字典裏,就沒有幹脆兩個字。


    她很想去送他。但是他說不用了,楚萌萌已經安排好了去送。她說也好,正好自己也要上班。


    羊旭說你怎麽一點也不吃醋。


    “吃醋?吃誰的醋?”她說。


    他的手指在她的胳膊上輕輕地劃著圈,說楚萌萌可是大美女。


    哈哈哈哈哈,她笑。楚萌萌確實是大美女,但是她知道他對楚萌萌沒有那種感覺了。這是一種很奇怪的自信。


    他跟她十指交叉,說我們的手真的特別的合。那天在電影院,我第一次牽你手的時候,就有這種感覺。


    “是麽?”她看著兩人的手。“如果你不給我發晚安,不在電影院牽我的手,我們不會開始。”


    “不是的,我們一定會開始。你就是我命裏注定的那個人,”羊旭親了她的額頭一下,“董理,我愛你。”


    我愛你,是多麽動聽的三個字。


    在對方身上刻下自己的印記,告訴對方,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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