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嚴陸就看到麵前人的笑容肉眼可見地消失了。
季初然抿了抿嘴，心底湧上苦澀。
“他……他已經結婚了。”
聞言，嚴陸眉頭皺起，剛要開口說些什麽，季初然又繼續道：“嚴叔不要生氣，隻是因為我們不合適而已，沒事的。”
季初然連忙說道，隨後話題一轉，說起今天來的目的。
知道季初然不願意多說，嚴陸也不再追問，恢複嚴肅的神情，認真地聽著。
“嚴叔你也看過我爸爸的案子，有沒有覺得什麽地方不對勁？”
“嗯，我當時看到的時候很吃驚。”
那個時候剛上任不久的嚴陸在卷宗裏看到熟悉的名字時，一開始還以為隻是同名的人。
可是資料上的照片是不會騙人的，已經張開的小姑娘如一朵綻放的玫瑰，嚴陸一眼就確定季初然是當年救下自己的女生。
但當他去打聽季家的消息的時候，才知道季初然一家全部去了外國。
所以就在昨晚，嚴陸得知季初然要來找他時，心情也是一樣的激動，隻是表現的沒有那麽明顯。
“案子的記載看起來沒什麽問題，但是……”
嚴陸站起來，示意季初然跟他走。
兩人離開會客室，來到三樓嚴陸的辦公室裏。
讓季初然先坐下，嚴陸走到裝滿卷宗和資料的書櫃旁，從衣服包裏拿出一串鑰匙，挑出一把標有文字的鑰匙，插進鎖裏打開了玻璃櫃。
拿出一份看起來分量很輕的文件，嚴叔走到門邊，確定四周無人後把門關上，這才迴到桌子前。
“這是當時的卷宗，因為屬於酒駕事故，所以除了法院那邊存有一份外，交警大隊這邊也會有個備份記錄。”
嚴叔把卷宗放在桌上，推到季初然麵前，示意對方查看。
“嚴叔，我可以看嗎？”
季初然有些猶豫，擔心自己的舉動會給嚴陸帶來負麵影響。
隻見嚴陸點點頭，沉聲道：“自從看到這份卷宗的開始，我就一直在等待你開翻開它的那天。”
季初然一愣，這一刻，有名為感激的火焰在她的心中燃燒著，溫度並不燙人，而是溫暖地讓人想流淚。
季初然緩緩唿出一口氣，下定了決心，她伸出手，準備去觸碰這個五年以來，壓在他們身上的傷痛。
視線再每一頁紙上都停留了很久，季初然緊緊地盯著每一個字，不願意錯過任何一個奇怪的細節。
但是。
十分鍾過去了，季初然把文件翻來覆去地看，卻找不到任何有問題的地方。
上麵所記錄的資料，簡直讓人找不出任何漏洞，一切都是那麽的順其自然。
季初然抬頭看向麵前的人，有些茫然。
“對，奇怪的就是，這麽說不太好，但是一切都太順利了，好到像是人為的安排。”
清晨，從不在早上飲酒的季父，卻在上班的路上發生了酒駕，再加上赫母的剛好出現，圍觀了整個過程的目擊證人，及時趕到的救生員救起了季父。
一切都是那麽的“井井有序”。
而不合理的部分，也都在驗血報告下變得合理起來。
巨大的違和感籠罩著這件酒駕事故的案子。
嚴陸在第一次看完時就這麽覺得。
季初然垂眸思索了一會，隨後把之前林婉婷的話，以及當年楚子謙調查得到的第二個目擊證人的事情說了出來。
“所以你今天來，是想找到當年給你爸爸做檢測的人？”
嚴陸在腦子裏整理著聽到的信息，迴憶著在卷宗看過的工作人員名單。
“對，我記得當時他是交警隊這邊的人，所以想來找他，問問他當時到底怎麽一迴事。”
季初然點頭，如果林婉婷沒說謊，那麽那時候的檢測，一定被做了手腳。
但是就在她剛剛翻看卷宗的時候，卻發現檢測的記錄被一筆帶過，甚至沒有寫上當時工作人員的名字。
“我知道了，你等等。”
嚴陸顯然也發現了這一點，迴到書櫃旁邊，嚴陸打開另一個櫃子，開始翻找著什麽。
一分鍾後，嚴陸翻著手裏的人員名單，眉間緊皺。
季初然耐心地等待著，心裏卻有一絲不安閃過。
久久，嚴陸才停下翻動的手指，從文件裏抽出一張紙。
“通常每個人參與的案件都會記錄在他本人的資料裏。”
嚴陸說著，把手裏的資料遞給沙發上的人。
“因為擔心網絡不安全的原因，每三年，隊裏都會把更新的資料重新打印出來，做紙質版的保存。”
季初然接過紙張，低頭看去，一張平平無奇的麵容進入她的視線。
真的是再普通不過的長相，是那種必須連續看上幾次，才會勉強記得大概輪廓的麵容。
但季初然卻一眼就認出，照片上的男人就是當年突然提出要換檢測儀的人。
名字那一欄寫著胡光威
“嚴叔，就是他！”
季初然連忙說道，杏眼裏閃過驚喜，語氣也帶著激動。
嚴陸點點頭，走到辦公桌前打開電腦。
資料是六年前的了，不知道為什麽，對方紙質版的材料隻停留在了六年前，並未更新三年前的。
不過數據庫裏說不定會有記錄。
這樣想著，嚴陸打開隊裏的內網，登進人員係統，試圖找到對方的電子資料記錄。
“有了。”
兩分鍾後，嚴陸把季初然叫到身邊，示意對方看向屏幕。
季初然屏住唿吸，等待頁麵的跳轉。
隨著數字到達100%，胡光威的檔案記錄出現在兩人麵前。
最後一次更新是在五年前，顯示對方在參與季父的案件後的第二個星期，提出辭呈離開了交警大隊。
電腦前的兩人一頓，隨後看向對方。
他們的直覺沒錯，這看似巧合到完美的案件下，是再明顯不過的漏洞。
季初然想起當時楚子謙告訴她的消息。
她可以確定，不管是胡光威的辭職，還是第二個目擊證人的消失，都是因為那個人在暗地裏操控著一切的原因。
“這裏有他的聯係方式和家庭住址，不過我認為很有可能兩個都無法聯係上他。”
嚴陸看著屏幕裏的一串數字和文字說道。
季初然拿出手機照著資料裏提供的號碼撥過去，果然傳來冰冷的女聲，告訴他們這個號碼已經停用了。
季初然抿了抿嘴，心底湧上苦澀。
“他……他已經結婚了。”
聞言，嚴陸眉頭皺起，剛要開口說些什麽，季初然又繼續道：“嚴叔不要生氣，隻是因為我們不合適而已，沒事的。”
季初然連忙說道，隨後話題一轉，說起今天來的目的。
知道季初然不願意多說，嚴陸也不再追問，恢複嚴肅的神情，認真地聽著。
“嚴叔你也看過我爸爸的案子，有沒有覺得什麽地方不對勁？”
“嗯，我當時看到的時候很吃驚。”
那個時候剛上任不久的嚴陸在卷宗裏看到熟悉的名字時，一開始還以為隻是同名的人。
可是資料上的照片是不會騙人的，已經張開的小姑娘如一朵綻放的玫瑰，嚴陸一眼就確定季初然是當年救下自己的女生。
但當他去打聽季家的消息的時候，才知道季初然一家全部去了外國。
所以就在昨晚，嚴陸得知季初然要來找他時，心情也是一樣的激動，隻是表現的沒有那麽明顯。
“案子的記載看起來沒什麽問題，但是……”
嚴陸站起來，示意季初然跟他走。
兩人離開會客室，來到三樓嚴陸的辦公室裏。
讓季初然先坐下，嚴陸走到裝滿卷宗和資料的書櫃旁，從衣服包裏拿出一串鑰匙，挑出一把標有文字的鑰匙，插進鎖裏打開了玻璃櫃。
拿出一份看起來分量很輕的文件，嚴叔走到門邊，確定四周無人後把門關上，這才迴到桌子前。
“這是當時的卷宗，因為屬於酒駕事故，所以除了法院那邊存有一份外，交警大隊這邊也會有個備份記錄。”
嚴叔把卷宗放在桌上，推到季初然麵前，示意對方查看。
“嚴叔，我可以看嗎？”
季初然有些猶豫，擔心自己的舉動會給嚴陸帶來負麵影響。
隻見嚴陸點點頭，沉聲道：“自從看到這份卷宗的開始，我就一直在等待你開翻開它的那天。”
季初然一愣，這一刻，有名為感激的火焰在她的心中燃燒著，溫度並不燙人，而是溫暖地讓人想流淚。
季初然緩緩唿出一口氣，下定了決心，她伸出手，準備去觸碰這個五年以來，壓在他們身上的傷痛。
視線再每一頁紙上都停留了很久，季初然緊緊地盯著每一個字，不願意錯過任何一個奇怪的細節。
但是。
十分鍾過去了，季初然把文件翻來覆去地看，卻找不到任何有問題的地方。
上麵所記錄的資料，簡直讓人找不出任何漏洞，一切都是那麽的順其自然。
季初然抬頭看向麵前的人，有些茫然。
“對，奇怪的就是，這麽說不太好，但是一切都太順利了，好到像是人為的安排。”
清晨，從不在早上飲酒的季父，卻在上班的路上發生了酒駕，再加上赫母的剛好出現，圍觀了整個過程的目擊證人，及時趕到的救生員救起了季父。
一切都是那麽的“井井有序”。
而不合理的部分，也都在驗血報告下變得合理起來。
巨大的違和感籠罩著這件酒駕事故的案子。
嚴陸在第一次看完時就這麽覺得。
季初然垂眸思索了一會，隨後把之前林婉婷的話，以及當年楚子謙調查得到的第二個目擊證人的事情說了出來。
“所以你今天來，是想找到當年給你爸爸做檢測的人？”
嚴陸在腦子裏整理著聽到的信息，迴憶著在卷宗看過的工作人員名單。
“對，我記得當時他是交警隊這邊的人，所以想來找他，問問他當時到底怎麽一迴事。”
季初然點頭，如果林婉婷沒說謊，那麽那時候的檢測，一定被做了手腳。
但是就在她剛剛翻看卷宗的時候，卻發現檢測的記錄被一筆帶過，甚至沒有寫上當時工作人員的名字。
“我知道了，你等等。”
嚴陸顯然也發現了這一點，迴到書櫃旁邊，嚴陸打開另一個櫃子，開始翻找著什麽。
一分鍾後，嚴陸翻著手裏的人員名單，眉間緊皺。
季初然耐心地等待著，心裏卻有一絲不安閃過。
久久，嚴陸才停下翻動的手指，從文件裏抽出一張紙。
“通常每個人參與的案件都會記錄在他本人的資料裏。”
嚴陸說著，把手裏的資料遞給沙發上的人。
“因為擔心網絡不安全的原因，每三年，隊裏都會把更新的資料重新打印出來，做紙質版的保存。”
季初然接過紙張，低頭看去，一張平平無奇的麵容進入她的視線。
真的是再普通不過的長相，是那種必須連續看上幾次，才會勉強記得大概輪廓的麵容。
但季初然卻一眼就認出，照片上的男人就是當年突然提出要換檢測儀的人。
名字那一欄寫著胡光威
“嚴叔，就是他！”
季初然連忙說道，杏眼裏閃過驚喜，語氣也帶著激動。
嚴陸點點頭，走到辦公桌前打開電腦。
資料是六年前的了，不知道為什麽，對方紙質版的材料隻停留在了六年前，並未更新三年前的。
不過數據庫裏說不定會有記錄。
這樣想著，嚴陸打開隊裏的內網，登進人員係統，試圖找到對方的電子資料記錄。
“有了。”
兩分鍾後，嚴陸把季初然叫到身邊，示意對方看向屏幕。
季初然屏住唿吸，等待頁麵的跳轉。
隨著數字到達100%，胡光威的檔案記錄出現在兩人麵前。
最後一次更新是在五年前，顯示對方在參與季父的案件後的第二個星期，提出辭呈離開了交警大隊。
電腦前的兩人一頓，隨後看向對方。
他們的直覺沒錯，這看似巧合到完美的案件下，是再明顯不過的漏洞。
季初然想起當時楚子謙告訴她的消息。
她可以確定，不管是胡光威的辭職，還是第二個目擊證人的消失，都是因為那個人在暗地裏操控著一切的原因。
“這裏有他的聯係方式和家庭住址，不過我認為很有可能兩個都無法聯係上他。”
嚴陸看著屏幕裏的一串數字和文字說道。
季初然拿出手機照著資料裏提供的號碼撥過去，果然傳來冰冷的女聲，告訴他們這個號碼已經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