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舒寒衝著秦律點點頭。


    接著,秦律似是想到了什麽,開口:“阿寒,你想不想去看看夜伯父?”


    夜舒寒喉結滑動了幾下:“可以嗎?”


    “我父親一直很敬佩夜舒......咳......夜伯父,特地安排的熟人去看守他。”秦律拍拍他的肩膀:“阿寒,我可以安排你和夜伯父見麵。”


    “謝謝。”


    此時此刻,夜舒寒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他認出了自己,非但沒有埋怨他,反倒理解他,幫助他。


    得兄弟如此,夫複何求!


    說話間,秦律已然拖了夜舒寒上了一輛大紅『色』的賓利,『騷』包的顏『色』可以說是十分符合他的『性』格了。


    車子發動的瞬間,夜舒寒問他:“顧梓聿隻是對我步步緊『逼』,憑我當時『露』出的破綻,你究竟是怎麽認出我就是當年的舒寒的?”


    秦律轉頭看了他一眼,眼尾顯出幾分輕佻:“其實我早就懷疑你了,但沒有證據,隻是我內心一點兒虛幻的,不真實的想法。”


    “那你今天......”


    “今天阿聿說的話,字字句句都說明他已然發現了你的身份。尤其是當他提到夜伯父的時候,你當時眼中關切的神『色』,讓我恍惚間就迴到了十幾年前,那時候,我隻是無意中和你提到夜舒伯父,你當時『露』出的表情就是那樣的。”


    事情到了這裏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一個人的表情不會騙人,他的小習慣也不會騙人。


    這幾天秦律跟著他,從他吃飯的動作神態和日常表現來看,都覺得熟悉非常。直到今日聽見阿聿對他步步緊『逼』的話,看見他臉上不正常的神態。


    他才徹底相信,他終於迴來了。


    “阿寒,你怎麽會變成現在這副樣子?”


    不是他疑『惑』,而是現在的他儼然是另一個人,不論是長相還是身份。


    夜舒寒不想對秦律有所隱瞞:“當年我......葬身大火之中你還記得嗎?”


    秦律點頭。


    他當然記得,那件事不隻是他的噩夢,更是他的噩夢。


    因為那場大火,他們兩人差點兒陰陽相隔。他曾一度覺得,活下來對於自己來說是一種痛苦,可是他還有自己的家人,沒有辦法不負責任地隨著他離開......於是他便隻能日複一日的麻痹自己,讓自己沉『迷』於聲『色』犬馬之中。


    一度,他都覺得自己這個人要廢了。


    “當時,我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室友被殺,自己身上也被人捅了十幾刀......在我倒下的最後一刻,我看到那些人點燃了我們宿舍的窗簾......”


    夜舒寒說這話時,聲音中含著徹骨的恨意,身體也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著。


    秦律沒有想到他竟然經曆了如此慘絕人寰的謀殺,有力的大掌輕輕地附上他緊握的手:“不想說就別說了,你肩膀和手臂還有傷,別用力攥拳了,傷的是你自己。”


    夜舒寒卻沒有理會他的話,他慢慢平複了心情,接著說道:“後來,我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在這具身體裏了。我猜測,這應該是靈·魂穿越。”


    “你說什麽?”


    秦律突然大喊了一聲。


    他隻以為現在的南揚是夜舒寒整容過後的結果。卻沒有想到,這麽些年,他一直在作為南揚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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