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舒不置可否地輕笑。


    莫說他對他這種情況根本無能為力,就算是他有辦法,也絕對不會幫這樣一個狼子野心之人!


    “你......”南笙氣結,動了大怒。他走至書案旁,一手撫著心口,一手直接撥通了總統府的內線電話:“來人啊,趕緊將他給我帶出去!”


    管家很快趕到。


    水晶吊燈下,那抹頎長挺拔的身影就這樣猝不及防地映入了他的眼簾。那一瞬間,他甚至有一種錯覺,這抹身影不是立於此,而是挺拔立於天地之間!


    十幾年前,他還是一個小夥子,因為家中債務惹上了黑·道之人,是夜家當時的掌權人救了他一命。可現如今恩人受難,他卻無法幫助分毫。


    張誌函走至夜舒身邊,伸出手,恭敬道:“夜先生,請吧。”


    話剛出口,南笙的聲音便又在夜舒身後響起:“我限你一個星期的時間,好好想想我提出來的建議,否則一個星期後你就等著給你的一雙子女收屍吧!”


    然而,他這一句幾乎使出混聲氣力歇斯底裏的呐喊,卻並沒有讓夜舒的腳步有一絲一毫的停留。


    ......


    翌日,夜舒寒醒來時發現身旁的床位已經空了。


    他『揉』『揉』惺忪的睡眼,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


    昨夜,他又夢到了父親。


    父親立於危樓之上,言辭切切地叮囑他不要被仇恨蒙蔽雙眼,讓他好好活著。


    隻是,已然將複仇作為信仰的人,又哪能那麽容易的放下?


    夜舒寒自嘲地笑笑,翻身下床,卻冷不防地被一雙有力的雙手攙扶住。


    他抬眸,逆著清晨的陽光,有些看不清來人的臉。隻是,陽光照耀下的一枚粉鑽,卻猝不及防地落入了他的眸中,刺得他的雙眼有些發疼。


    他索『性』閉上了眼睛,開口仍舊是不羈:“秦律,你來這裏幹什麽?”


    盡管聽出對方的口氣中帶了些起床氣,秦律也仍是不惱,好脾氣地問他:“你想要去幹嘛?我攙著你去。”


    夜舒寒輕嘖一聲:“我傷的是肩膀,又不是腿,走路還是沒問題的,就不勞秦大少爺攙著我去上廁所了。”


    說著便直接掙脫開秦律的手,之時動作太大,未免牽動了傷口。


    夜舒寒低低地悶哼一聲,內心不免又是一番對這副弱質身體的不滿抱怨。


    “還是我攙著你去吧。”


    秦律又巴巴地趕上前去,扶著他:“甭管你傷的是哪,好歹也是病患吧,照顧病患不是理所應當的。”


    見他這副模樣,夜舒寒索『性』也不再管他,任由他攙著自己進了衛生間。


    隻是,當衛生間的水聲響起時,在門外的秦律內心突然感到一股莫名的悸動。


    癢癢的,卻並不令他反感。


    甚至是,有些歡喜?


    又是幾分鍾後,已經洗漱完畢的夜舒寒從衛生間走出來,一眼便看著了臉『色』有些發紅的秦律。


    夜舒寒雖然已經洗漱完畢,身上卻還是穿著昨天的藍條紋病號服。


    念著秦律和他同是男人,他也不避諱,直接便脫了衣服,隨後便走到昨日南豐年給他帶來的換洗衣服袋子旁,從裏麵拿出一件白『色』襯衫,自顧自地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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