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夜舒寒的神色有些難以分辨。


    “他......究竟是誰?值得秦少這麽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


    秦律斂眸垂目,眼角似有一滴淚水劃過,他有些倔強地抬起頭,正對上夜舒寒探尋的眸子。


    秦律:“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夜舒寒:“......秦少既然不方便說也便罷了,我南揚也不是很想了解秦少的往事。”


    說罷,銀色的蘭博基尼被打開車門,夜舒寒長腿一伸便要進去。


    不料,秦律卻先他一步擠進了車子。


    夜舒寒靜靜看了秦律幾秒,某種熟悉的感覺突然洶湧而至。


    好像,以前上學的時候也是這樣,他總是跟在自己身後,像個跟屁蟲一樣......


    夜舒寒:“你這是何意?”


    秦律有些心虛地摸了摸鼻子,目光有意無意間掃過南揚發青的嘴角:“那個,本少爺打了你,總要帶你去醫院看看吧,否則他日若傳出去,整個帝都豈不是都要嘲笑我秦律以大欺小?”


    夜舒寒挑眉,重複道:“以大欺小?”


    “對......對啊。”秦律覺得自己有些奇怪,為什麽聽到南揚的口吻語氣就莫名的慫了起來:“畢竟我都過了而立之年了,你隻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半大小子。”


    “毛都沒長齊?”


    “對......對啊。”秦律刻意挺了挺自己的胸脯,讓自己看起來更有氣勢一些。


    夜舒寒凝視著麵前的男人良久,久到秦律覺得自己強撐的氣勢都已經弱到不能再弱了。夜舒寒卻突然低低笑了一聲。


    這一聲聽在秦律的耳朵裏,仿似春水初融、寒冰融化,他不知道怎麽形容這種感覺,隻是莫名其妙地覺得好像聽到了自己心髒跳動的聲音。


    夜舒寒輕笑:“那好啊,就麻煩秦少帶我去一趟醫院吧。”


    說罷,他便直接繞到了車身的另一邊,打開車門坐在了副駕駛上。


    “開車吧。”夜舒寒聲音淡淡。


    “哦......好。”


    銀色的蘭博基尼緩緩發動,秦律突然沒頭沒尾地問了一句:“你聽說過舒寒這個人嗎?”


    夜舒寒伸去西裝內側拿煙的手猛然一頓:“沒有。”


    很簡單的兩個字,卻讓秦律心裏那點兒莫名其妙的期待瞬間落空。


    “也對啊......我倒是忘了,你年紀太小,恐怕不會知道十幾年前的事情......舒家從帝都消失的時候,你恐怕還沒出生呢。”


    捕捉到秦律話語中的澀然,夜舒寒將手裏點燃的煙遞給秦律。


    “薄荷的,抽嗎?”


    秦律搖搖頭:“煙這東西實在是太苦了,我不喜歡。”


    秦律至今都記得那天早上他在醫院走廊裏初次抽煙的感受,又苦又澀,實在不是什麽好東西。


    所以後來即使他變得荒唐,也隻是重酒,從來不碰煙這個東西。


    他也曾經自嘲地想過,自己這個無意中養成的習慣是不是因為那個人。可最終他都不忍再細想下去,因為一旦深思,舒寒被燒焦的屍身便會出現在他的腦海中。那種痛入心扉的感覺,他實在是無力承受......


    於是便隻能一次次地在各式各樣的酒品中迷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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