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嶽父還在朝為官,那個時候攝政王還隻是一個王爺身份,先帝還在。


    幾年後。


    先帝非常器重嶽父,但又擔憂帝師日後會壓未來皇帝。便又挑選幾位大臣一同教授太子,現今皇帝。


    那個時候,若傳出宣平侯府嫡次三子還未成婚,府裏便已經有好幾個長子話語。嶽父定會悔婚,父親話荏苒曆曆在耳。


    母親處理了他院裏伺候人下人們,全部換上新人。為堵住悠悠重口,隻留下一位庶女,對外一律宣稱,他被一個心大丫鬟爬床。酒後亂事,才犯下此事。


    這之後,母親帶著他親自去了嶽父府邸負荊請罪。若因為一個庶女,嶽父若想要毀親事,他們也願意退迴訂親信物和康貼。


    其實,他知道當年母親用話拿捏嶽父一家,逼嶽母嫁女遮羞。


    嶽母直到如今都不待見他,認為他小人之行。


    這麽多年過去了,他不是年少時那個隻知道閨中之樂紈絝子弟。想想若是當年這些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他恨不得宰了對方。


    若不將女兒此時嫁過去,宣平侯臉麵在京城丟大發。若嫁過去,惠惠當年自個都還是個孩子。若是就此悔婚,京城眾人定會嘲笑王大人掌上明珠連一個庶女都容忍不下,王惠惠落下一個不好名聲。


    硬留在家中,會連累府裏其他姐妹日後議親,還會波及嶽父官聲。


    子不教父之過!宣平侯教養出問題,卻要搭上王家。


    嶽母硬生生咽下這口氣,同意蘇母為他和惠惠舉辦婚禮。


    迴想往事,他有很多次都想問問母親,那幾個丫鬟們如何?那裏麵還有未懷孕的也被母親一並處理。連同那幾個男嬰兒,那是自己骨血。


    還記得那個時候,他赤紅著雙眼,對著蘇母怒吼。


    “王惠惠、王惠惠!她有什麽好,不就是個大家閨秀,王大人愛女嗎?若沒有了這層身份,她什麽都不是!”


    從嶽父家裏離去後,他受不了嶽母冷嘲熱諷。在王家時候隱忍沒有出聲,迴去一路上,他在馬車上當著母親麵大罵道。


    “你弄哪些糟糠子事情,若你不是我親兒子,我才懶得管你。讓你未來嶽母罵幾句怎麽呢?她寶貝閨女硬生生被我拿捏住,必須嫁給你。換成任何一戶大家女子,沒一個願意嫁給你。你當真以為你做哪些糟糠子事,你那位嶽母絲毫不知情?隻不過是為了兩家顏麵,不願揭開這層遮羞布罷了!”母親冷著臉嗬叱蘇元良,眸光滿是痛惜、還有更多是鄙夷。


    “她才多大,那就是一個孩子!你讓我娶一個小孩迴家作何?母親,您不是也說了,此時我隻是需要娶一個妻子迴家。大可以換一門親事!”蘇元良抱怨搖著蘇母胳膊。他從小到大每次闖禍都是這樣對著蘇母撒嬌。


    那一次,蘇母再沒有像往日,那般慈愛笑著應下。


    那一次,蘇母第一次打了蘇元良一耳光。


    “我慣壞你了,讓你如今不懂四書五經!不懂孔孟之道!不懂尊卑!隻知道和一群下賤奴婢們鬼混!”蘇母滿臉傷心又嚴厲斥責道。


    “我…”蘇元良內心很震驚,那時他接受不了母親為了一個外人責打他。


    那個時候他心裏暗暗發誓,定要王惠惠好看。


    “她與你自幼訂親。”


    蘇元良氣唿唿打斷了蘇母話語,說道:“爺爺隻是定了王大人千金,並沒有言明是誰?王家有不少適合婚嫁女兒,為什麽要一個小孩嫁給我!”


    蘇母疼苦閉上眼,慈母多敗兒。這一刻,她真真切切體會到這句話含義。


    “因為她是嫡女,比她大點嫡女很早便定親事。你爺爺提這個事情時候,也正是那位嫡女和人訂親時候,他酒宴上開口。隻要開口,那便要守信用。隻是沒想到這之後王夫人生下嫡子。之後又過一年沒有消息傳出,便以為此事就此作罷。


    王大人也尋你爺爺,而此時傳來喜訊。你爺爺便讓再等等,橫豎這些年等下來,不差這幾個月。


    你爺爺當時還說,若生下女嬰,恐怕王大人才要後悔。這明顯是你占便宜,王大人感懷你爺爺為人正直、堅守誠信。當即二人便下了一紙約定以及一份婚書。


    這件事京城大多數達官貴族都知道,此時,隻有娶王惠惠才是你最好選擇。和你這個擰不清混賬東西,說這些,一點用都沒有。


    也因此事讓我看清楚你那院裏都是心大賤奴,欺上瞞下。整個院裏竟然把這些子惡心事隱瞞下來。若是我一開始知曉,你這麽混帳,我早就把你院子裏哪些賤婢處理了。也不會鬧到如今這種地步。”


    蘇母沒有提妯娌事,光是賤婢恐怕沒這麽大膽子。沒有證據,即便有老侯爺也會定下皆是下人過錯。


    世家悲哀!


    蘇母既傷心又氣憤閉上雙眼,繼續說教道:“也怪我這些年疏忽對你管教。你自幼讀書不成器,你哥比你懂事,我也就關心他學問些。本以為你在自己院裏待著,沒聽見下人說你外出,以為你改性子。見你哥哥要入仕途,也發奮讀書,沒成想…竟然鬧出這種糟糠子事情。”蘇母說到這裏,氣得身子發抖,又想上去打醒這個不成器玩意。


    老侯爺遲遲未決定選哪一房做為繼承者,這個不成器盡給他爹扯後腿。


    手抖擻指著蘇元良,痛心說道:“不是一個,一生就好幾個一塊生!這世上哪這麽巧事,你老實說你是不是…是不是…”蘇母自身教育,氣得臉通紅,手指著蘇元良抖擻說不出來下麵難堪、拉臉皮事。


    最後,蘇母還是沒忍住動手在蘇元良身上重重的拍打著,哭著說道:“那都是勾欄院下作勾當!不知情人若聽說這事,怎麽會想到這是我們宣平侯府家生子,隻會認為是哪個青樓帶迴來一群妖精。你說為母為何不處理她們,你還有臉問。”


    “母親,什麽下作勾當!男歡女愛罷了,難道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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