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他並沒有對母親說,這話本就是其它人講給他聽。


    道聽途說雖不足為信,但是依照那日情節,也不無可能。


    無論是二弟受女子蠱惑,還是女子說出二弟在場。


    無論哪種都說明二弟不無辜,二弟真心厭惡他這個嫡子。


    “母親,您多多保重身體。父親在這裏任職不少年頭,興許用不了多久應該要招迴京。”宋梓言安慰著王氏,又抱了抱幼妹。


    “不知再見時,妹妹是不是如小弟一樣淘氣!”


    “太太、三少爺在老爺身邊鬧騰要去京城。”


    正說話間,一個丫鬟急匆匆來稟報。此人正是柳姨娘身邊伺候之人。目前府裏事務已經交給柳姨娘處理,隻是她還未去給老爺支會。


    “哎這個小調皮,從出生就在這裏,隻是…


    怕又要讓父親費心!你去稟報老爺一聲,讓梓銘隨梓言一道上京吧。


    我父親學識自當是當得了他們兄弟二人夫子!”


    蘇梓清心下佩服,這個母親三兩句即給了父親台階下,又拿話拿捏了父親。而這拿捏又讓父親挑不出刺來。


    再觀其大哥,就沒母親聰慧?為人處事也不夠圓滑。


    母子二人又聊會天。


    “惠惠,嶽父年歲已高,這…我這也是怕梓銘給嶽父氣出個好歹,你也知曉他頑劣。


    前幾日還嚷嚷要去鄉下,要住到農戶家去。”蘇元良冒冒失失闖進來,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蘇元良就差沒說出來,蘇梓銘和泥腿子鬼混,能有何出息!


    隨之而來還有幾個姨娘。


    這確定不是來給王氏填堵嗎?一個個打扮俏麗,衣著靚麗,擦著胭脂水粉,走路一搖一扭。


    再觀王氏,發髻編鬆垮,麵色有些蒼白,一看便知虛弱之極。身上衣著也是素雅,更沒有抹胭脂水粉。


    王氏垂首,低頭慈愛看著懷裏嬰兒,掩飾下此時她眸光中厭惡。


    這才抬頭臉麵含笑、語氣溫柔說道。


    “夫君,父親他雖然年邁,但是前幾年便辭官,在家中也是閑著。


    不如送他們去作陪,也可給父親解悶。再者,父親隨年邁,但是,姐姐來信說皇上有意聘請父親坐守國子監。


    被父親拒絕了!父親畢竟年事已高…”


    王氏話還未說完,蘇元良嚴肅追問道:“此話可當真!”


    蘇元良心下驚然,蘇閣老早已辭官,但是他的學生、還有蘇家一脈都還在朝為官。皇帝這一動靜,表明朝堂將動蕩。


    皇帝今年也十七,確實攝政王應該在皇帝十六時候就該交權。


    又拖一年,皇帝終究決定出手。恐怕不久宣平侯府也將來信。


    王氏抱著嬰兒手緊了些許又快速鬆開,讓蘇梓清感受到王氏不悅。


    “夫君,為妻何時騙過你!哎…人常說年少夫妻老來伴。


    人還未老,夫君對我已經這般不信任了!姐姐還說侄女明年三月將入宮,她很是不舍。”王士說著眸光低垂,一臉落寞。


    這一句便已經透漏,蘇家和皇帝上一艘船。


    蘇元良快步走過去,握緊王氏手,抱起小女兒。


    “娘子莫要亂想,你是蘇某此生唯一妻子,蘇某求娶之時便對嶽父說過,此生唯一妻子便是王惠惠。


    隻是你也知曉大家族子弟,難免…”


    王氏立刻柔聲打斷蘇元良話語說道。


    “惠惠明白。惠惠從來沒有埋怨過。如今添幼女,身體大不如從前,無法幫夫君料理好家務。


    惠惠心中也是難過,柳氏心思細膩,這才麻煩了柳氏。”


    “嗯!你身體重要,這等瑣事就讓她去處理也好。”說到這裏,蘇元良一臉正色看著麵前姨娘們,義正言辭道:“切不可忘記自己身份,這蘇府唯一女主人還是夫人!


    夫人雖然不管俗事,但遇大事荏苒需要夫人做主。


    切不可沒了規矩,若讓我知曉誰不敬愛夫人,便等著發賣出府。”


    妾等同於奴,再一次在眾人心中響起。無論自己在家裏時候是嫡是庶,是否受寵。一旦被送進府裏,便是妾、便為奴。


    “是!奴家不敢!”眾姨娘皆跪下,誠惶誠恐說道。


    “母親,父親,兒子還有些書本需要收拾。收拾妥當還需要幫助弟弟整理行李,就先行告退。”


    看來大哥還是有些小聰明。


    “嗯!去吧,一路上多多照顧梓銘。到了嶽父那裏,看好梓銘切莫讓其惹事,惱嶽父分心。”


    “兒子知曉!”


    蘇梓清聽到這裏,對母親認知又提升幾個檔位,高、實在是高明手段!


    其一、蘇梓銘這就被打包送去京城。


    其二,蘇元良一句話,讓有小心思人不得不夾著尾巴做人。而這話還是蘇元良自己開口說,王氏隻字未提。


    其三,最重要娘家。不動聲色讓夫家畏懼。


    聽了些恭維話語,蘇梓清決定趕人。


    “哇哇…”


    “娘子多多休息,月娘照顧好小姐。柳氏趕明再給小姐尋個好點奶媽。


    夫人,為夫還有政務要處理,先行告退,遲些再來看望。”


    “我最近需要靜養,沒事諸位就不要來了。”


    “是!祝夫人早日康複!”眾姨娘跪下說完,便各自離去。都不是愚笨主,夫人話意點明,沒事不要望跟前湊。


    一炷香後,來人傳話,兩兄弟乘坐馬車已經離開府邸。


    “外麵下著雪,這路不好走。太太怎麽不讓延後些。”


    王氏歎氣,卻沒有答話。她怕再晚些,大雪封路,想走走不了。


    乘著這雪不大,慢點走終究能走。再者,京中來信意思,也是催促早些走遲則生變。


    屋子裏漸漸安靜了下來,除了月娘在一邊哄著嬰兒入睡。


    “乖寶寶、俏寶寶、吃飽了睡、睡醒了吃、才能長成大寶寶!”


    提著食盒進門的紅瑩巧笑說道:“那不是把小姐長圓潤!”


    “瞧你嘴皮子,就差沒明說豬了!”王氏笑著調侃紅瑩。


    紅瑩笑著連忙放下食盒,輕輕拍著自己嘴,笑道:“該掌!該掌!不惱夫人費心,奴婢自個掌嘴!”


    “行了!今天晚上不會又是雞湯吧!我這都連續喝幾日,有些膩了。”


    紅瑩打開食盒,一股雞湯味道飄出來。蘇梓清深深吸一鼻,她好想吃。雞腿、炸雞翅、越想口水流越多。


    王氏端著碗,一勺一勺小口喝著湯。蘇梓清滿眼渴望,親娘,來一口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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