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女醫者,安言還算是放心,現在所見,這位女醫者確實也值得信任。一行人浩浩蕩蕩地來到了駐紮地,可一看到駐紮地的情況,唐麟居然有些愣住了。她知道臨時駐紮的地方不會有多好,但是也沒有想到會是這麽糟糕的情況。一個個帳篷許是因為用久了,所以看起來有些破舊,一個個原本應該收守衛邊疆的戰士,現在卻成了每日都要在這裏監管病人,並且為病患服務的人。唐麟鼻子一酸,眼眶瞬間就紅了。“你怎麽了?”安言總是能第一個發現唐麟的狀態不好,他來到了唐麟的身邊輕聲地問。唐麟搖了搖頭,女醫者已經由溫展的人給接進去了,她們進去之後還有非常複雜的工作要做,剛才發生的一切,女醫者都已經拋諸腦後了。看著女醫者的離開,唐麟的聲音有些悶悶的:“沙伊提在哪,我想先去看看他。”安言點了點頭,他知道唐麟乍一看這個場景心中不好受,但是這就是非常現實的一個環境。現在外麵的流言蜚語滿天飛,唐麟能夠做到不去在乎那些流言蜚語已經是非常不容易了。在去見沙伊提的路上,唐麟已經迅速地將自己的情緒給整理好,不讓任何人看出任何不對勁的地方。沙伊提住的地方倒是好了一點,畢竟是一國之主,總不能太怠慢了他。一進去看到沙伊提,隻見沙伊提精神也有些渙散,他看到了唐麟,努力地扯了扯嘴角:“你來了。”唐麟看著這樣的沙伊提,心中更加不好受了,來到了沙伊提的身邊:“辛苦你了。”這一聲辛苦,包含了很多的意思。沙伊提來這裏監工當然是辛苦的,但是更加辛苦的是,他居然要在這樣的地方才能進行療傷。唐麟心中十分不好受,她看著沙伊提,努力微笑起來:“玉河州的女醫者已經過來了,在西域,玉河州的女醫者有多麽大的分量,你應該是知道的吧?”沙伊提點了點頭,也有一絲的精力和唐麟開玩笑:“這我當然知道,你們能說動玉河州的女醫者過來,也是十分不容易。”唐麟看向了安言:“這都要多虧了安言呢。”沙伊提笑著點了點頭,然後臉色凝重了起來:“如果烏刹國有人來問我的情況,你們隻需要說因為瘟疫,我暫時不會迴去,不用告訴他們我已經病了。”如果國王都生病了,國內一定不會太平。唐麟和安言當然懂得這個道理,皆是麵色凝重地點了點頭。看著他們二人已經明白了,沙伊提也放心了,他揮了揮手:“好了,你是天女,不要在我這裏耽誤太長時間,別人會不高興的。”唐麟鼻頭再次一酸。沙伊提因為給她監工而染病,可這種時候了,他依然在考慮唐麟的處境,她不由得鄭重地對沙伊提說:“你放心,我一定會撐過去,烏刹國,永遠是我絲綢之路最大的盟友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