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異頓時看向了台上,看向了四處站的滿滿登登的觀眾們,又看了看台上的方宇辰,說實話,這種方法就連他都不知道,所以,他下意識的就覺得這應該是方宇辰說的。


    但是當他看向方宇辰的時候,卻從他疑惑的目光中得到了這件事情並不是他的結果。


    不過,口訣就說了一句,然後聲音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倒是黃灼,此時清清楚楚的聽到,這道聲音就是源自一個對他極為重要的人,他真的沒有想到,他竟然迴來這裏看自己比武,要知道,自從他傳授自己武藝的那一天,他無時不刻不在說自己蠢笨不堪,難成大器。


    這個人,就是黃灼的父親,也是他的師父,是一個從小將他打到大的男人,是一個他至今依舊無法抗衡的男人。


    “哈哈哈,引天樞之氣越奇經八脈,氣落窮樓,好方法,好招數!”黃灼突然大笑了起來,最終呢喃著大家聽不懂的話,與此同時,他整個人頓時有了一絲絲的生機,同時,他也在默默的按照師傅的吩咐來調節此時胸膛前傷勢。


    果然,他剛剛將體內的氣落在窮樓之中,身上的傷勢瞬間就不痛了,整個人再次恢複了剛剛的生機,甚至於,氣勢更甚,因為他知道,父親就在旁邊看著自己,他可以令天下人失望,可以在敗了之後殺身成仁,但是他一定要在父親的麵前證明,他的兒子並不比任何人差,更要告訴自己的師傅,他不比他的任何一個徒弟弱。


    隨之,黃灼手握已經斷了的刀就直接衝了上去,再次和戮三狼鬥在了一起,他真的沒有想到,自己的經絡竟然在這一刻如同洪水開堤一般的暢快,四通八達,隨著所有的招式也都越打越順,越打越強,二人一交上手,便再一次打了個平手,誰也不弱於誰。


    但是,一人靠外在,一人靠氣勢,不可同日而語。


    二人打的酣暢淋漓,這一戰,又是上百個迴合,打的所有人都無話可說,看的更是直叫過癮,讓在場的所有人臉上都是滿滿的震撼。


    任誰也想不到,一個身受重傷的人,竟然還能爆發出這樣的殺傷力和速度,直接和人家吃了藥的打了個平手,甚至還隱隱占了一絲的上風,這簡直是不可思議。


    但若是所有人都知道黃灼的少年生涯所經受過的磨難和毆打,估計所有人都能猛地提起此刻胸膛中的一口氣,拚盡一切也要爭得一個頭籌,隻為了證明給他看。


    “以牙還牙,兩不相欠!”黃灼爆喝一聲,他終於找到了一個機會,在戮三狼的身上原模原樣的劃了一刀,不過,這一次他並沒有再按照之前的高風亮節不去乘勝追擊,這一次,他劃完了一刀之後,直接又是無比霸道的一腿直接踢在了他的胸膛上,將他的最後一股子精氣神也全部打掉。


    戮三狼猛地飛了出去,他似乎隻剩下了一口氣,他倒飛出去之後直接就跪在了擂台上,整個人如同死去一般,但是黃灼知道,戮三狼隻剩一口氣,所以他並沒有下死手。


    而這時,他也沒有繼續上前趁他病要他命了,因為他的力量也已經到了極限,他已經沒有任何的力氣再繼續進攻了,所以,他隻能站在這裏等著結果的出來。


    這一刻,誰要是能夠撐著繼續鬥下去超過一分鍾,那麽他就是絕對的王者,他就徹底贏了這場決鬥。


    “三...二...一!”這時,五部洲裁判員站了出來,倒計時大喊道;


    從現場的情況來看,此時的戮三狼已經是輸定了,因為他已經沒有任何的氣力了,他跪在那裏一點生機都看不到,倒是黃灼,雖然整個人也是沒有繼續戰鬥下去的能力,但是好歹他也是站在擂台上的。


    “我宣布,本場比試,中部洲黃灼勝!”裁判給出了最終的答案,並且他快速的走了過去一把舉起了黃灼的手,因為他就已經是今天的冠軍了,接下去應該也不會打了。


    “我敗了!”烈刀戮三狼聽到了場上的動靜,終於他有了一絲絲的氣力,他抬起頭來看向了贏了的黃灼,滿臉的驚愕,他真的沒有想到,自己服下了瘋狂藥,竟然還是敗了。


    黃灼直直的看著戮三狼,整個人也在警惕狀態,他已經贏了,但是他還是擔心戮三狼會狗急跳牆,趁著這個空檔繼續攻擊,雖然他已經沒有什麽防禦的能力,戮三狼也沒有什麽攻擊的氣力,但是還是要小心,備不住就又出個什麽亂七八糟的技能絕地反擊。


    然而,戮三狼並沒有絲毫想要不利的意思,他隻是淡淡的拿起了自己的三十六號烈刀,細細的端詳了一眼,隨之眼中滿是敬佩的看著前方的黃灼,無比肅穆的說道:“失敗者,是沒有資格使用烈刀的,今日,三十六號就送給你了!”


    話一說完,戮三狼的臉上突然綻出了一絲解脫的笑容,隨之手上的烈刀翻飛,直接將刀架到自己的脖子上,無比決絕的直接自刎,甚至都沒有人能夠反應過來。


    此時,玉姬公主和一眾南部洲的王儲們都站了起來,他們的臉上都寫滿了不敢相信,這個代表著南部洲最強武力的烈刀戮三狼,竟然就這麽隕落了。


    不敢相信他會敗,更加不敢相信他會自刎。


    黃灼衝其頭去了無比惋惜的目光,隨之低下頭去,向這個將生命都獻給了戰鬥的武士深深鞠了一躬,他不在乎現場人怎麽說,但是他此刻就是作為一個對手,給與自己的對手最高的敬意,僅此而已。


    而這時,南部洲的醫生們紛紛走了上去,但是自刎基本上救不了了,所以,他們隻是檢查了一下是否還能有機會搶救之後,便直接站起來對玉姬公主表示戮三狼已經隕落的消息。


    此刻,站在觀戰台上的玉姬公主臉上滿是訝異,但是她卻不得不做出反應:“戮三狼,乃是我南部洲最為強悍的武士,今天是,未來依舊是,請按照他的意願,將他的愛刀送給他最為尊敬的對手吧!”


    醫生點了點頭,隨之直接走了過去從戮三狼的手中將刀拿了起來,並且直接雙手捧著送到了黃灼的麵前。


    黃灼看了此刻已經被收殮的戮三狼一眼,也不做推脫,直接將這柄火紅色的烈刀拿了起來,上下端詳著,說實話,他從來都不會在意什麽刀,但是今日,他算是開了眼,他真的沒有想到,世界上竟然有著這麽好的刀,刀身不沾水,刀刃不卷刃,剛剛把他的刀都劈成兩半了,可是這炳刀依舊沒有任何的損傷。


    今日,比武擂台賽到此結束,黃灼成功的拿下了今天的冠軍之位,也成功的讓所有人都認識了他黃灼,可以說,今日一戰,徹底讓其揚名立萬,至於明日,那就不是他的事情了,他敗了或者是怎麽,眾人心裏都不會有什麽芥蒂、


    深夜,東宮羽林衛寢房中,黃灼的屋子。


    他是太子的親信副統領,單獨住著一個屋子,而且還是在皇宮之中,東宮之側,可以說四周是無比的森嚴,卻不曾想,今日卻被一個老叟潛了進來。


    但是,黃灼並沒有與其打鬥,更加沒有和他交手,甚至,在這個老叟的麵前,哪怕他一事遍體鱗傷,重傷在身,卻依舊不敢有絲毫的不敬,甚至都不敢坐下,隻能恭敬的站在他的麵前,與其說話。


    “今日,你的決戰我看了,用遍體鱗傷能夠得一寶刀,也算是不錯了!”老者說道;


    看不清老者的臉,因為他帶著一個大大的鬥篷,而且他又將帽簷壓得很低,但是一看就知道老者定然是一個高手中的高手了,時時刻刻都穿著一身的短裝。


    “爹,我給您丟人了,今日若非您臨時指點,恐怕我就敗了!”聽了這話,黃灼頓時麵色無比的慚愧,他直接跪在了老者的麵前,滿臉尷尬的說道;


    “我這麽晚過來,並非是為了你道歉,你也不需要給我道歉,勝了是你自己的,敗了也是你自己的,和我沒有關係!”然而,看著黃灼滿臉的凝重,老者的聲音頓時寒冷了下來,隨之麵色無比冰冷的說道;


    “是!”見父親不高興,黃灼趕緊站了起來、。


    “這是療傷的藥,你好好珍重吧!”老者很是無奈的瞥了兒子一眼,隨之從懷中掏出了幾個瓶瓶罐罐放在了桌子上,留下了這樣一句話,便直接飛身而出。


    “謝謝爹!”黃灼滿麵的激動,衝著背影輕輕的說了一聲、


    他拿起了桌子上的藥,隻是看了一眼就知道,這些藥定然不是宮中的太醫所配的那般緩慢,而且藥效絕對要比正常的情況要強上許多。


    於是,他直接就將其全部抹上了,然後又吃下去幾顆後,邊收了起來,然後直接睡覺。


    今日他反正是非常開心,不僅僅是因為自己贏了,更加重要的是,他已經隱隱察覺到了父親的認可。


    此刻,在皇宮屋頂上,兩個老者負手而立,一人戴著鬥篷,一人仙風道骨。


    其中一人是黃灼的父親,另外一人則是聽到了聲音然後跳出來的神老,他本來也已經休息了,但可能是因為多年的睡大街生涯,以及無比高超的聽力,哪怕他已經躺下了,耳朵依舊聽到了屋頂上有人正在活動,於是他便直接追了出來。


    卻不曾想,他這一站出來,還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這樓頂上的人竟然還是熟人。


    “好多年不見了,近來可好?”黃灼的父親看到神老,也是十分的親切,並沒有在意此刻在哪裏,而是直接詢問道;


    “我當然好,吃百家飯,走街串巷,豈能不好,如今九十有六,都還能啃大骨頭棒子呢!”神老滿臉古靈精怪的說道;


    “你還是這般老頑童的模樣,我是真羨慕你啊!”黃灼的父親笑了笑,豔羨道;


    “哈哈,羨慕我就和我一起逛吧,反正老三老四他們都不知道哪去了,要麽一個人死在水裏,要麽一個人死在天上了吧!”神老滿臉的調謔,絲毫不忌諱的說道;


    “你這嘴還是這麽臭,都是一個頭磕在地上的把兄弟,你嘴這麽毒真的好嗎?”黃灼的父親很是無奈,很是無語的說道;


    “這有什麽毒的,你難道能長生不老啊,咱們都八九十歲了,荒土都埋到頭發絲兒了,還忌諱這個忌諱那個的幹啥!”神老道;


    “好了,年紀大了就該養老了,我不和你多說了,我也知道你為何追出來,今日事出有因,而且我也沒有在任何人的麵前露出身份,不算是毀約!”黃灼的父親不想再和神老說下去,於是便直接解釋道;


    “我當然知道,不然你現在早就滿地找牙了,我追出來其實隻是為了啥時候在雪神山上再約一下,我們可好久沒有好好喝一迴咯!”神老嬉皮笑臉的說道;


    “誰滿地找牙還說不定呢!喝酒等以後吧,等咱們四個都快要死了,再去喝一迴!最好是喝死在一起!”黃灼的父親很是無語的嘟囔了一句,然後直接朝著宮外而去:


    “哈哈,這個提議好,還是你個老小子最有情調!”聽了這種很合心意的話,神老立刻眉開眼笑的讚同道;


    見到老兄弟離開了,神老也隨之從屋頂上跳下,然後優哉遊哉的再次迴到宮殿裏迴到自己的床上躺下。


    年紀一大了,甭管武功多高,該失眠還是失眠,該迴憶當年還是要迴憶當年,神老躺下之後,腦子中就出現了當初在他們四人各自師尊的麵前,他們還是孩童的時候的青澀模樣,這一轉眼,八九十年都過去了,他們也已經從當年的孩童變成了如今的耄耋老叟,恨時光荏苒不恨今生留撼。


    當年,他們四人,一人陪著師傅成天練武,一人陪著師傅練著武練著蟄伏術,還有一個最好,成天陪著師傅天上飛,到處遊山逛景,危險是危險了點,新穎啊!


    最後一個就是倒黴蛋,天天和師傅泡在水裏,一天天的別提多難受了,一年也隻有夏天這個時候最好,能夠在水裏將他們仨小夥伴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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