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著天下各國會盟的時間越來越近了,近日,薑鬆穀神醫和帶著幾個老兄弟趕赴了京城,於是,皇帝親自在南宮之中接見幾人,並且將幾人全部都安頓在了宮內居住。


    這幾個人實在是功勞卓著,勞苦功高,每一個人都有著蓋世功德,但是皇帝無法冊封他們,隻能留著讓太子將來為他們立生祠,享受世人供奉了。


    畢竟,他們的成果是讓全體大吳人都享受到了其中的益處的,先說火藥老頭,歐陽弄,再加上慕容歸三人的必生研發成果,就讓大吳軍隊戰鬥力瘋狂的飆升,在短時間內製霸全世界,讓天下各族臣服,這是如何的功績啊!


    另外,如今大吳的統一之戰用的時間,花掉的錢糧,都遠遠低於炎華曆代王朝任何一場戰爭,這等功德,可謂是舉世罕見了。


    再有一個薑鬆穀,更是聖手神醫,讓無數的部族尊崇備至的神醫,他救過無數的人,甚至此時在京城的鐵伐王知道薑鬆穀進京之後,都要特地前來拜見。


    可想而知,這幾人同時出現在天下會盟的現場,將會有何種的震撼場麵,而且這幾人也都是為大吳的統一作出了超然的貢獻,皇帝必須得親自接見。


    此時,皇宮中的一個位置極為特殊的宮殿之中,皇帝和四位老人皆在此處,眾人坐在大殿之中,皇帝身邊隻有一個老總管在伺候著,十分的簡樸。


    薑鬆穀身旁站了個熊孩子,其他的三位老人都坐在兩側,不過,在慕容歸的旁邊,卻被幾人特意留出來了一個位置,此時正空空的放在那裏,十分的突兀。


    “薑老,神老他能來嗎?”皇帝和幾位老人親切的聊了會天,突然,他滿臉疑惑的看向了對坐的薑鬆穀,頓時無比好奇的問道;


    “哈哈,請皇上放心,他一定會來,他的畢生心血就是看著如今天下一統,炎華萬民威震四海,如今這個願望幾乎快要實現了,他怎麽可能不現身呢!”薑鬆穀頷首道;


    然而,薑鬆穀話音剛落,門外便傳來一道大喝!


    “何人在簷上!”這是方宇辰的聲音,隨著他的聲音,門外頓時湧入了一群群的禁衛軍,全殿戒嚴。


    “有人闖宮,護駕!”第二道聲音起,方宇辰已經淩空而起直接一躍跳上了宮殿的頂上,追尋著剛剛那一道蹤跡。


    此刻,大殿內眾人也頓時疑惑了,真不明白在這個時候為什麽還有人敢闖宮,於是紛紛看向了皇帝和薑鬆穀。


    “皇上勿驚,這是他來了!”


    薑鬆穀對皇帝說了這一句話,頓時大殿內眾人的心紛紛安定了下來。


    隨之,一道笑聲頓時籠罩了整個大殿。


    “哈哈哈!!!”


    “不愧是我神桀的親傳弟子,竟能將我擋在殿外!”


    這聲音皇帝再熟悉不過了,這就是神老的聲音,他是十分熟悉的,畢竟曾經二人也相處過一天,而且二人還一起去到了深海底下慕容歸的海宮之中。


    緊接著,大殿頂上頓時傳來一道驚喜的叫聲:“師傅,弟子未曾遠迎,還請師傅見諒!”


    “哈哈,遠迎算什麽,我的弟子能有如此能耐,才是我心中所求!”


    大殿中的眾人紛紛起身,同時走向外麵,與此同時,神桀和方宇辰也都紛紛從大殿之上飄然而下,站在了大殿門前,站在了眾人之前。


    “草民叩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見到皇帝和薑鬆穀親自出來迎接,神桀麵目立刻一肅,隨之緊走了兩步上前在皇帝麵前跪下,恭敬無比道;


    “神老快快請起!”皇帝立刻快步走了上去,親自將其扶了起來。


    此時,神桀滿身的邋遢,依舊一身的破衣爛衫,甚至身上還散發出了刺鼻的臭味,但是皇帝卻是絲毫不嫌棄,直接將雙手將其扶了起來。


    “神老弟啊,你怎麽來了皇宮,還是這樣一副模樣啊,就不能換身幹淨的衣裳?”看著神淵滿身的髒汙,薑鬆穀苦笑了一聲,隨之輕歎道;


    皇帝親自扶著神桀朝眾人走來,他是一鼻子的臭味無法消散,但是出於對這種功在千秋之人的尊敬,所以他一直強忍著不說出來。


    因為他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人本來就有著邋裏邋遢的脾氣,也不好以帝王至尊去提這種事,擔心傷了老人家的自尊,不過,雖然皇帝不好說,但是與其相熟了很多年的薑鬆穀,有作為此處最為年長的人來說,他就好說的多了。


    “這不是來宮裏向皇上討身衣服嗎!”麵對兄長的指責,神老絲毫不尷尬,直接理直氣壯的迴答道;


    見了這個老頑童似的神桀,薑鬆穀也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隻是輕聲對身旁人說道:“快帶他去洗漱一下吧,如此破衣爛衫,若是見了海外諸國王儲,豈不是墮了我炎華威名!”


    隨之,方宇辰親自帶著師傅前去洗漱,足足折騰了半個多時辰,神老才滿身幹淨清爽的再次迴到了大殿之中,然而,就在這時,眾人卻突然發現,這個老頭剛剛看著髒兮兮的,現在整理明白了,再看起來,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整個人仙風道骨的,而且他的頭發竟然還是白色的,絲毫不像剛剛亂七八糟黑漆麻烏的雜草叢。


    “哈哈,天下得了一次新生,變得勃勃生機,卻不曾想,我這位老兄弟洗漱一通,竟也變成了仙風道骨的老頑童了!”見到迎麵走來的神桀,慕容歸頓時感歎道;


    說實話,他還真沒有見過神桀幹幹淨淨的樣子,此時猛地一看他被整理的清爽幹淨,也頓時耳目一新,不禁發出感歎。


    “哈哈,人不如故,衣不如新,換了身衣裳,自然也就變了樣子了!”神桀笑嗬嗬的走了過去,順理成章的就坐在了慕容歸的旁邊。


    此時,眾人等著的人來了,而且炎華最強五人組也已經現身,皇帝淡淡的掃了一眼眾人,隨之滿是感慨的衝幾人說道:“五位功勳卓著,對我炎華意義非凡,朕真不知道該如何表示對五位之崇!”


    “皇上客氣了,我等生養於炎華大地,為萬民建功乃是理所當然!”眾人齊聲道;


    “天下子民六萬萬,如今卻隻出了五位立於山巔與列國相爭,這是國之不幸,天下之不幸,亦是朕之責!”皇帝的神情突然變得無比的凝重,無比肅然的說道;


    聽了這話,幾人不禁十分欣慰,這般一個心中有責任,有擔當的好皇帝,可是天下的福分了,他能看出來如今強盛的國力之下存在的問題,就更加的難能可貴了。


    “皇上切勿自責,正所謂,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前朝之時,天下動亂,五國紛爭,也是青史之中的定數,是無法歸咎於任何一個人的,天下兵荒馬亂三十多年,萬民生存已是不易,又有何力苟圖發展!”薑鬆穀輕歎了一聲,隨之很是痛惜的說道;


    畢竟,這個天下可是遲緩了四部洲各國數十年的時間,這可都是無比寶貴的時間,但是如今有了這些人站了出來,用一己之力,為大吳再次爭得了一個更勝一籌的地位,並且在一些關鍵領域還能遠超他人,並且能夠絕對的壓製,這已經是極為不容易的事情了。


    可想而知此刻在座的這五人,當年究竟吃了多麽大的苦頭,首先,年紀最長的薑鬆穀當年在天命之年深入瘟疫區,又遠渡遠海諸國,尋醫問藥,當年在遠海諸國之中,薑鬆穀縱然是在炎華有著那般的聲望,但是在他們的眼裏,他也不過隻是一個從奴隸地中走出來的人而已,可想而知當年的薑鬆穀在遠海為了融合五大部洲醫道的至高境界,受了如何的嘲諷。


    後者有慕容歸,為了研究出可以在海上製霸群梟的戰艦與潛水艦,又花了多麽大的精力,歐陽弄和火藥老頭則不用說了,就是因為大哥薑鬆穀的一句話,他們呆在山上整整的三十年,可想而知,忍受了何等的孤寂與枯燥。


    “天下之事,萬物不可違逆天理,更不可不盡人事,縱然再難,天下也挺過來了,當年的富家少爺如今也成為了九五之尊!”這一刻,皇帝的臉上充滿了自豪和驕傲,肅聲道;


    “當初的破落奴隸地,受盡四方欺淩的大吳子民,如今卻屹立在了食物鏈的最頂端,大吳的子民無論是到了靈淵還是東湖,再也不會像國弱民窮之時那般的唯唯諾諾!”


    皇帝曆數在位這些年的天下變化,臉上寫滿了自豪,然而,在場的眾人都看得出來,他並非是因為自己而自豪,而是為了這在艱苦時期合力向前的芸芸眾生而驕傲。


    這是他的帝王之心,帝王之術熏陶下的成果,讓他萬事以蒼生為己任,他也真正做到了,更加重要的是,他並不是一個好大喜功的皇帝,也並沒有將這一切全部都寄托在自己一個人的身上。


    此時所坐著的五人再一次無比的敬佩這個比他們小但是胸懷格局比所有人都大的皇帝,腦海中浮現了當年萬厄山獻碑之事,九龍天子之稱或許真的能夠得到應驗。


    四大部洲加上炎華四個種族,再加上一個獨立於所有洲之外的浪國,九州萬方,天下會盟之後,皆會以他為尊,天下萬事萬物,他一人生殺決斷,無人可逆!


    這已經是極大的功績,足以讓世人俯首,然而,薑鬆穀卻隱隱從他身上感受到了一絲的孤寂和期待,不知道他因何孤寂,更加不知道他究竟在期待這什麽,沒有來由。


    皇帝與五位老人聊了聊天之後,便迴去了南宮,因為他現在已經不大適合繼續擴張自己的聲望了,該給太子騰地方了,不然的話,他永遠也走不脫這個束縛。


    而近幾日的太子,也是忙得不亦樂乎,這幾日甚至連家都搬到了南書房和尚書台中,整天整天的和各部官員以及尚書台幾位丞相商榷著一應會盟的準備之事。


    晚上他還要批閱奏折,確定會盟的流程,等等一切的事情,幾乎都要他一個人去做,而這也是皇帝留給他的最後考驗,趟過去,他就是真正的至尊,趟不過去,誰也幫不了他,帝王之權從來都不是別人贈與的,更加不是父子相承的,隻不過他的進身之階比常人高上許多罷了,但是,他的負擔一點都不比曾經的父王少。


    要知道,打天下易,守天下難,太子就算是馬上接下了這個擔子,他也不一定能夠抗的下來,哪怕現在天下寧定,四方來朝。


    太子妃唐玉,近幾日也是在後宮中張羅著一應事宜,也極大程度的減少了太子去接見諸國王儲帶來的女眷的事務,另外,太子的三個妻妾近幾日也都盡顯天家風範,按照天朝之禮與諸國女眷交談,參觀大吳治下的民生特色等等。


    所有的一切他們似乎都扛下來了,哪怕每天逛得腿都快要斷了,太子妃也咬著牙扛了下來,因為她知道想要做今後的皇後,就得有皇後的威嚴,而這就是去往威嚴的路,她是一步也不能停下。


    畢竟,太子也在去往皇帝的路上苦苦的掙紮著,每日尚書台和軍情殿兩方的章程和奏本多的都快要碼成山一樣高了,但是他還不是咬著牙扛著。


    這一日,太子忙活了整整的一夜之後,直到次日清晨五點鍾,他又醒了過來,因為這幾日他似乎都已經養成了習慣了,每天的事情就是那麽多,他一件也不敢放下。


    “太子爺,今日四大部洲的聯合長老會執事長老共同覲見,您看是不是請皇上出來見見,不然,恐怕諸國說我大吳朝廷無禮啊!”太子穿著衣服,今日的陪同官員便已經出現在了他的麵前,隨之恭敬無比的提示道;


    “不必,如今我大吳於遠海諸國尚未和睦,天下尚未真正寧定,尚不知是敵是友,本宮見他們足矣,不用驚動父皇!”太子淡淡的迴應道;


    “微臣謹遵太子均令!”禮部官員應了一聲,隨之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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