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明一五一十的將事情都稟報了皇帝,聽完,皇帝登時大喜,當即便下旨賜婚,並且讓內府總管直接從皇帝的私庫之中拿出聘禮來,供唐淵帶其去往晉親王府提親。


    這可是無上的恩德,但是這也同時告訴所有人,皇帝非常恩寵唐家和晉親王府,或者說他是非常喜歡唐明或是嫣兒這對孩子的,不然,哪有皇帝私庫出錢送聘禮的。


    於是,在皇帝的如此厚恩之下,唐淵過了幾天,選擇了一個良辰吉日,便親自帶著皇帝賜的聘禮帶著家中主事轟轟烈烈的走進了晉親王府。


    而這一日,晉親王府也是罕見的開了三門迎候,這可是皇族迎接貴客的大規格,從這一點上也能看得出來,晉親王對女兒下嫁唐家的事情也保持著支持的態度。


    不過,話說迴來,皇帝親自賜婚,又有誰會去傻乎乎的拒絕呢!


    而且,現在的兩家聯姻,一家富可敵國,一家權勢滔天,雙雙聯手,說是權富擎天都不為過,也就是當今皇帝心胸寬廣,信任晉親王才會賜下如此開明的婚事,不然的話,單給晉親王自己,估計他都不會想著去結一個這樣的親家。


    這兩家聯手,所牽涉的方麵實在是太多了,而且也容易惹人注目,如今晉親王府已經是一門雙王的高規格厚待了,再往上半步那可就是染指龍椅了。


    所以,若是皇帝不開這個口,他是不敢這樣做的。


    唐淵坐在晉親王府大堂右方首位,臉上滿是高興,閑聊了幾句,他便將懷中的聘禮清單拿了出來,隨之說道:“王爺,這是皇上賜下的禮物,以及我唐家這兩日準備的贈給王爺王妃二人的禮物,請王爺過目!”


    雖說皇帝禦賜了不少東西,足足價值上百萬兩,但是要想這門親事在雙方心裏站得住腳,唐家還是得拿出誠意來,而唐淵則是深諳此道,自然不會疏漏。


    不說別的,單單是淩王妃一人,就贈送了一套超過五十萬兩的珠寶玉器,而且都是前一段時間從遠海各國進購而來的,在炎華都沒有的東西。


    而府中的一眾小廝,管家下人丫鬟護衛,基本上都有一份打賞在裏麵,當代財神,就得拿出財神的氣勢,至於具體的數額是不方便說出來的,反正誰都清楚,肯定要比皇帝賞賜的聘禮多,但是絕對不能說出來,上麵也都是禮物,沒有具體的價值,包括打賞下人的金瓜子,銀瓜子,都是沒有具體的價錢但是大家都知道的硬通貨。


    “唐家如此手筆,真是讓本王大開眼界啊!”晉親王接了過來,僅僅隻是粗粗看了一眼,就將其合上了,因為上麵的價值已經超過了他的心理預期。


    聘禮雖多,但是,他一分錢都不會要,這筆錢已經都有了去處。


    “王爺客氣了,王府千金下嫁唐家,豈是俗世金銀可以比擬的,吾兒唐明能有幸迎娶嫣兒公主,已經是多年修來的福氣,區區禮物有值幾何!”唐淵微微抬頭,無比淡然的說道;


    晉親王頷首一笑,隨之便招來了禮部和欽天監的官員,擇良辰吉日成婚。


    本來,這件事情都應該是在男方家完成,然而,因為皇族為上,縱然是嫁女也是下嫁,很多的事情都要以皇族為先,因此如今晉親王嫁女就在王府之中觀測時辰。


    而後,唐淵和晉親王二人加之禮部和欽天監的數名官員研究了幾個時辰,終於找到了一天適合二人的成親,禮部官員更是如此說道:“看來唐公子和公主二人,乃是天作之合啊,此日不但契合二人生辰屬相,更有多子多孫,蔭澤長輩,興旺後人之吉啊!”


    說完,禮部的司禮官頓時看向了欽天監的官員,等著他推測那一天的天氣,畢竟他都在門外看了半晌了,這也該有個譜了。


    然而,欽天監的官員卻是臉色不好,隨即很是無奈的說道:“王爺和唐掌櫃挑選的那一日子,天氣雖然不會下雨,可是清晨便是烏雲密布,一直到辰時才會陽光明媚,如此,可非吉兆啊!”


    此言一出,頓時滿堂皆驚,就連晉親王和唐淵二人都是一臉的凝重,開玩笑,這件事情不管你願不願意相信,對於皇家來說,大陰天總是不大好的。


    皇族辦事,自然而然就需要大晴天,陽光明媚才能襯托出婚事的福氣和普天同慶的規格來,不然的話,用何來彰顯皇族之威。


    然而,就在眾人沉默之時,突然,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道聲音。


    “太子駕到!”


    眾人一驚,隨之連忙放下手上的黃曆,放下手中的書本和先天八卦,紛紛整理著裝連忙走上前去,在門前跪下:“參見太子!”


    “王叔,世伯快快請起,我今天來,想看看二人的婚事籌備的如何了,沒有打擾你們吧!”太子進門,連忙將正要跪下去的晉親王和唐淵扶了起來,隨之很是親切的頷首說道;


    “太子爺能來,已是犬子極大的榮耀,豈會打擾!”唐淵連忙說道;


    “世伯何須如此多禮!”太子爽朗一笑,隨之為首走向了正前方擺著的一個圓桌前,看著上麵的各種選擇良辰吉日的書籍,以及二人的生辰八字等等。


    隨後,晉親王將剛剛禮部和欽天監二人所說的話統統告知了太子,隨之,太子也頓時陷入了躊躇之中,他也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太子隨之問道:“有其他的良辰吉日可替代嗎?”


    禮部司禮官立刻躬身道:“若是等下去,則還需七個月!”


    於是,眾人再次陷入了一片的凝重之中,而太子也隨之拿起了黃曆上麵的時間以及欽天監推測的依據和時辰點,看起來都沒有任何的怪異,都是按照圖曆上麵推測而出,一般不會有錯,然而,天訊是時時刻刻都在轉變的,因此不能以偏概全。


    太子知道這個道理,隨之左右危難之時,隨之走到了門前,萬般無奈之下,他再次看向後方依舊正在商量推測著的禮部和欽天監官員們,隨之沉聲說道:“請監正再看一次天象,此時已經過去了一個時辰,說不定,現在天象又變了呢!”


    這本是板上釘釘的事情,監正本不願再去,然而太子下了令,欽天監監正隻好再一次站到了門前,在府院中用紅線擺下觀天陣,親自站在旁邊觀測天像。


    屋內的禮部官員依舊和晉親王和唐淵二人商量著大婚的流程,而並且已經在商量是不是要改期七個月後,出了這樣的天氣,自然是辦不成了。


    然而,太子卻一直都站在門前,靜靜的看著欽天監監正觀測著天象,很快,半個時辰過去,終於,一直平淡如水的欽天監監正臉上頓時出現了一絲的驚詫。


    “咦,奇怪了,天狼移位,吉禧星擢補,福星高照,又成了天禧之兆!”欽天監監正站在觀天陣前,看著天上太陽照下來的光線,突然一臉疑惑的喃喃道;


    “監正,怎麽樣了?”聽到這話,太子頓時察覺到了一絲轉機,隨之立刻問道;


    而這時,屋內的晉親王和禮部官員唐淵等人紛紛簇擁而來,站在監正身旁,隨之一邊看著觀天陣上麵的表述,不過,出了監正,大家都看不懂,所以大家的目光又聚集在了監正身上。


    “迴稟太子爺,天象突然又變了,您看,內宮入乾位,坎位虛暗,也就是說,之前下官所說的辰時的天象會是烏雲密布,此時竟然是完全改變了,這一股烏雲提前了兩個時辰進入了寅時,而寅時乃是黑夜,本就是烏雲齊聚之時,也就是說,之前禮部司禮官大人所說的良辰吉日,此刻也變成了陽光明媚,風和日麗之時,成為了十年難得一見的天禧之兆,成婚正好!”欽天監監正一臉迷茫的說道;


    然而,欽天監的話音一落,禮部的這名司禮官立刻抓住機會,驚喜的叫道:“太子爺,此乃您的福澤庇蔭,化解了一場天象肅殺之局啊!”


    其實,還是有些話現在皇帝在位,他不能說,不然的話,這個馬屁他會拍的更加誇張,不過這個時候沒有會在意他的拍馬屁,畢竟事情能定下來,已經是極好了。


    太子和晉親王唐淵幾人皆是一臉的喜色,紛紛走到了監正的旁邊,看著他一邊說一邊解釋的位置。


    良久,他們終於都相信了這乃是上天的恩賜,也都開始紛紛吹噓唐明和嫣兒二人是天作之合,隨後,晉親王當即拍板,定下了那一天的日子。


    隨後,眾人紛紛退去,不過,對於這種怪異之事,還是有人心存疑惑的,譬如唐明。


    就在他父子二人走出王府的大門,上到馬車上之後,唐明立刻便問道:“怎麽今日之事如此蹊蹺,是不是因為我們那裏得罪了欽天監官員,才讓他們弄虛作假啊,不然的話,怎麽可能會有如此怪異之事。”


    “不會的,給了銀子的,豈有不滿意之處,冥冥之中自有天定,我等凡夫俗子豈能盡知天意!”唐淵淡淡的拉開了馬車的車簾,看著外麵熱鬧的大街,喃喃道;


    “若是他對咱們給的銀子數額不滿意呢?”唐明十分倔強,忍不住再次問道;


    “縱然他對咱們給的數額不滿意,此乃當朝皇上最為信任的晉親王府辦事,他也不敢有絲毫的疏漏,而且還是皇上欽賜的婚事,誰敢造次,一個不小心,就是人頭落地!”唐淵神色十分凝重的說道;


    唐明無話可說,畢竟對錢的不滿意或許還真的有,但是對於屠刀性命的不滿意,就算真有相信也沒人敢說出來,畢竟自古以來都是這樣,恐懼的力量永遠大於誘惑的力量。


    話雖如此,但是唐明的心中依舊十分的奇怪,他讀了那麽多年的書,對這些所謂的天象移位,大兇變大吉之說更是一點不信,但是看著父親凝重無比的麵孔,他又無法反駁,隻能任由他去。


    此時,或許沒人知道,縹緲的天象或許也代表著此次大婚跌宕的曲折,於大婚的當日,或許真的出了一些讓人膈應的事情。


    甚至於,此時在晉親王府後花園的一片青竹隱蔽之處,正在發生著一件讓此次大婚辦不下去的醜事,甚至於皇帝還會因為此事發出雷霆之怒。


    “舟郎,嫣兒好想你,若不是父王母妃這些天為我籌備婚事,恐怕此時嫣兒就見不到你了!”嫣兒撲在一個麵孔消瘦,頗為清亮的長身男子懷中,神情頗為憂鬱,沮喪道;


    “公主,您還是放開我吧,舟實在無此福氣能娶公主為妻!”此刻,瘦弱男子隨之一手將其抱緊,一手輕輕的撫著嫣兒的秀發,歎息道;


    一看,這個人就是一個偽君子,不然的話,也不能一邊嘴上仁義道德,雙手卻是將嫣兒摟的更緊,而且,此時若是嫣兒的哥哥或者是父王二人誰看到了這個人,當即會大吃一驚,與嫣兒相擁在一起的男子竟然就是很久前從府中偷拿玉器古玩的一個仆人,他是府中的一對教書先生所出,當時王妃念在慈悲為懷的份上,才從輕發落,隻是將其趕出去了事。


    “嫣兒僅鍾情於舟郎,縱然嫁了出去,也會尋找機會去尋你,舟郎千萬要等我!”嫣兒一臉的堅毅,咬著牙一字一句的說道;


    “可是,公主這不是陷我於不仁不義之境地嗎,讓舟如何自處!”聽了這話,男子心中暗喜,臉上卻是一臉愁容,虛情假意的說道;


    “舟郎,現在嫣兒就將自己交給你,以證嫣兒之決心!”聽了如此正義之言,嫣兒還以為是他不肯相信自己的決心,於是,她猛地掙開了清亮男子的懷抱,一臉的決絕的說道;


    一邊說著話,一邊解著自己的衣物。


    見狀,消瘦男子頓時一臉的希冀,甚至還無恥的吞咽了一口唾沫,顯然他很樂意這樣的事情發生。


    不過,蒼天之下豈容畜生行事乎,就在這時,旁邊突然傳來一道聲音:“小機靈鬼兒哦,你可別跑了,一會兒跑的滿身泥兒,夫人就不稀罕你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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