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為首的那名士兵頓時一臉的錯愕,不明白這位大殿下想幹什麽,但是他都吩咐了,他們也不可能無動於衷,於是方宇尊被士兵帶到了邊境駐軍的營地。


    這裏,是當初聶崢設下的防備東湖突襲的守備軍營地,此處校場很是宏偉,然而此刻裏麵卻沒有多少的士兵,因為就在對靈淵發起全麵進攻的時候,東湖這一邊的守備軍也隨之從鬆林穀左側繞過峽穀衝入了靈淵境內作戰。


    而這個地方,則被設下了常規性的守衛,並沒有多麽的緊張。


    當此時方宇尊帶著晗櫻來到這裏的時候,軍營中的守將早就得到消息,提前站在了營地門前恭恭敬敬的等候著方宇尊的到來。


    “末將孫貴參見大皇子殿下!”守將孫貴無比恭敬的跪在馬前,一絲不苟的行禮道;


    方宇尊點點頭,抬了抬手讓其起來之後,他便直接快步走上前來,親自為方宇尊牽馬並將其引進營地而去。


    進了營地,還走了好一會兒,方宇尊才來到帥帳前。


    方宇尊下了馬,突然,他想起件事來,隨之他站在了帥帳門前,指著身後的幾大車的嫁妝等物,對麵前的孫貴沉聲吩咐道:“孫將軍,我身後的這些東湖呈上的貢品還有東湖陪嫁而來的嫁妝等物,即刻派人將其押送還京,嫁妝送到我的府上,貢品呈奏皇上!”


    孫貴聽了,應了一聲,便直接吩咐著屬下,立刻動身將這些東西又壓往了京城,隨後則將方宇尊和晗櫻二人引進了帳中。


    “末將不知道殿下會從鬆林穀入境,未曾去往穀外迎接,還請殿下莫要怪罪!”一進帳中,孫貴便立刻滿臉笑容的捧著剛泡好的茶,送到了方宇尊的手邊,一邊說道;


    “孫將軍不必客氣,隻是如今有要事需要入京麵稟父皇,不然,我不會從鬆林穀入境的!”方宇尊函授笑了笑,又拿起了茶杯,抿了一口茶水,隨之擺擺手說道:“孫將軍戍衛邊疆多年,辛苦了,此次我正好經過,可否有何事情需要我帶稟皇上的啊?”


    聽了這話,孫貴頓時一愣又是一喜,感覺幸福來的太快,此時,他猶猶豫豫的就是正想開口懇求一些事情的,卻不曾想,殿下竟然如此的通透,倒先說出來了。


    這倒也挺好,省的自己去細細鋪墊了,孫貴尷尬的笑了笑,隨之有些為難的說道:“勞殿下記掛,我們這等武夫,也無甚大事,隻是想請大殿下還京之後,能否去到兵部替末將和等手下的幾營弟兄詢問一下,前方遺漏的半年軍餉和將士們的安家銀,是否有過疏漏了,為何前守備軍入了靈淵之後,我等就不曾結果軍餉與安家銀的派發了!”


    聽完了孫貴的話,方宇尊頓時一愕,他還以為什麽大事呢!


    原來就這,這也不用去稟奏皇帝啊,直接自己寫封信去到兵部詢問,基本上就能解決了。


    要知道,現在可是兵馬紛爭的時候,朝廷麾下的四境兵馬,再加上天下各地的駐軍,基本上全部都是皇帝當年一統天下的將領,都是皇族的心腹和朝廷立足的根基,所以在眼下這個時候,是不可能會出現邊境克扣軍餉的貪汙事件的,開玩笑,如今的四境統帥,那可都是皇家的心腹,親戚裏連著親戚,一旦告上去,基本上貪汙的人就是碎屍萬段了,不可能會有任何的留情,畢竟現在天下還不是很安定,皇帝必須要安撫四方將士的心。


    因此,在天祥皇帝在位的這些年,是不會有人趕在這些地方動手腳的。


    所以,方宇尊敢篤定,這裏的兵馬缺餉必定是因為前方正在與靈淵交戰所致,而這孫將軍又不敢在這個時候因為這些事情去煩頂頭上司聶崢,畢竟正在前線交戰著,所以才會一直拖成了這樣。


    看著孫貴滿臉期待的神情,方宇尊直接大手一揮,直接說道:“此事不必上奏了,本殿下就給你辦了,來人呐,拿筆墨紙硯,我這就是修書一封,你即刻差人送往兵部就是!”


    孫貴一聽,頓時大喜,直接走至方宇尊身前,激動無比道:“多謝殿下大恩大德,末將銘感五內!”


    方宇尊連忙將其扶起,隨之便當場兌現承諾,直接走到了孫貴的點將台上,拿起筆來為他寫著催促兵部軍餉的事情。


    孫貴也隨之站了起來,不過就在他站起來的那一刹那,他突然反應過來,方宇尊這樣做事可是大忌啊,這不是代天施恩嗎?


    事事都要講個規矩,他為什麽會這樣做,難道是想獨立於皇帝之外嗎?


    孫貴想到這裏,不禁冷汗涔涔,背上都濕透了,不一會兒,甚至就連方宇尊將信交給他,他也依舊是愁眉不展,神色憂鬱,畢竟這個恩情要是受了,將來可就不純潔了,一旦他有事情派下來,那他就是再怎麽不合規矩也必須得辦好了!


    不然,這皇家的恩情,可不是那麽好受的啊!


    然而,正在孫貴冷汗涔涔的時候,方宇尊突然看向了他,吩咐道:“孫將軍,信送出了之後,便幫我準備一匹快馬,幾個護衛,我有要事,需要立刻動身!”


    孫貴立刻反應過來,連忙答了一句:“是!”便直接走了出去。


    而這時,晗櫻突然湊了上來,她有些不解的看著遠去的孫將軍,詫異的問道:“夫君,你把他的事情辦了,為何他還是一臉苦大仇深的啊!”


    “沙場征伐之人,神情堅毅凝重是很正常的,何來的苦大仇深啊!”方宇尊淡淡一笑,順手便將晗櫻摟住了,調謔道;


    他的心情很是高興,畢竟一切的事情都是按照腦子裏麵在發展著,並沒有任何的偏差。


    至於守將孫貴,其實方宇尊並沒有任何要利用或是要將其收歸己用的意思,因為他知道,就算他施恩也是沒有太大的用處的,畢竟現在皇帝在他們的心中是超然至上不可觸碰的。


    方宇尊之所以願意幫助,一個原因是因為他們的兵餉的確需要解決,第二個就是正好用這次的兵餉事件,對父皇提個醒,最好是將他的注意力吸引過來,這樣才方便自己能夠暗中做其他的事情。


    過了一會兒,孫貴便再次走了進來,並且帶了幾個麾下的精銳悍勇,讓他們充當方宇尊的護衛,不過,他想的問題卻是有一絲的偏差,此時的方宇尊卻並不是要返迴京城,而是要從這裏直接去往靈淵,為東湖解除這一次的摩擦危機。


    因此,方宇尊看到了幾名護衛之時,立刻放開了晗櫻的手,獨自一人走了上去,細細的打量著幾名護衛,一個又一個的看著。


    一共有十人,但是方宇尊卻要找出一個能夠絕對聽令而且身手有好的人出來,不然的話,去了靈淵他依舊會備受束縛,因為他不日要用其來恫嚇靈淵之王。


    “轅門處,立著一根藍色令旗,何人能夠將其快速扛過來!”粗粗打量了一圈,方宇尊隨之背過身去,淡淡的說道;


    此刻,麵前的護衛中,有一名為黃灼的斯文漢子,聽了這話,不到半秒的時間就反應過來,直接轉身飛奔出去,搶在了所有的兄弟之前奔到了藍色令旗之下,隨之他直接一腳過去,碗口大的旗杆瞬間折斷,隨之,他直接順勢攀了上去,然後順著旗杆倒下的慣性力量縱身一躍,直接穩穩當當的扛住了令旗站在了地上,隨之,他直接扛著令旗就朝著方宇尊衝了過去。


    這一幕,瞬間震驚了所有人,因為這個黃灼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而且行動和身手也都是上乘,讓人挑不出毛病來,他都已經扛著令旗在往帳篷中奔著的時候,和他一起的那些兄弟還沒有奔到令旗處。


    然而,就在黃灼扛著令旗往帥帳中奔去的時候,方宇尊已經站在了帥帳門前,隨之神情無比冷漠的看著麵前朝著帥帳奔來的黃灼,同時心中暗自竊喜,竟然直接就附和了心裏一般的預期,實力方麵此人應該是差不多了,接下來就是忠誠了。


    看著黃灼即將趕到,方宇尊立刻擺擺手,沉聲喝道:“放下令旗!”


    隨之,黃灼直接將令旗就地一插,插入了土裏立住,隨之再次第一個站到了方宇尊的麵前,等候著他接下來的吩咐。


    而另一邊,那些折返過來的護衛們也迅速紛紛趕到,隨後站在了黃灼的身旁,等候著方宇尊的下一步命令。


    孫貴看著方宇尊一臉的冷漠,不知道是滿意還是不滿意,但是他也沒法說什麽,也就隻好站在了旁邊,靜靜地等候著他的下一步命令。


    而這時,方宇尊直接走了過去,從孫貴的腰間將他的將軍佩刀抽了出來,然後直接插在了麵前的幾個護衛麵前。


    “擒住將軍孫貴!”很快,方宇尊再次冰冷的下達了命令,然後猛地朝著孫貴一指。


    這一刻,場上瞬間沉默了,所有人都不知道該怎麽做,包括黃灼也頓時猶豫了,畢竟這孫貴可是他們的頂頭上司,貿然攻擊,那就是犯上,要受三刀六洞之刑的!


    孫貴也是瞬間一激靈,整個人立刻警覺了起來,不過,他也是一頭霧水,不明白方宇尊究竟想要做什麽。


    見到無人迴應,方宇尊依舊麵無表情,再次冷冷的下令道:“我再說一遍,擒住孫貴!”


    這時,又是黃灼再一次響應了,因為他聽了第二次的命令之後,直接就衝上前去,一把拔起了刀,直接朝著孫貴衝了過去,但是他是衝著抓住他的目的,所以一招一式打的也還是留有餘地,並未直接下殺手。


    孫貴心中也是叫苦不迭,這個大皇子也未免太過任性了,想幹啥幹啥,他空手和這個屬下相鬥,也是無比的束手束腳,應接不暇啊!


    他都多少年不沒上過戰場廝殺了,身手早就不如以前了。


    不過,他也沒想到,自己的部下,竟然還有這樣的高手存在,他一看黃灼的招式,就能知道,這絕對是習武多年的人,而且根基很厚,底子非常穩,攻守的配合也頗有大家的風範,說真的就算是二人真的空手單挑,此時的孫貴也真的不一定能夠保證一定勝過他。


    而這時,另外幾個護衛也依舊沉默著,神情無比的為難,畢竟孫貴可是他們的上司,又沒有什麽事情對不住他們的,哪裏能夠上手相鬥。


    而這時,方宇尊淡淡的看著二人相鬥,哪怕是看著此刻孫貴完全被黃灼壓製住,他也沒有叫停,依舊淡定無比的看著二人。


    又過去半刻鍾,直到方宇尊覺得,孫貴看著快要撐不下去的時候,方才抬起手,喊道:“夠了夠了,住手!”


    孫貴畢竟是此地的將軍,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其丟掉了在此的威望,而且方宇尊的目的也已經達到了,也沒有必要在打下去了。


    黃灼立刻受了刀,並且就地單膝跪在了孫貴麵前,沉聲道:“大殿下命令,小的不敢不從,冒犯了將軍,還請將軍治罪!”


    孫貴當然也不是小氣的人,看著帳下人沒有給自己丟臉,他高興還來不及,怎麽可能會怪罪,因此,他直接就將黃灼扶了起來,爽朗道:“好樣的,身手不錯!另外,此乃大殿下吩咐,本將豈會怪罪呢!”


    見到將軍沒有怪罪,黃灼隨之站起身來,隨之恭恭敬敬的將將軍佩刀交還。


    然而就在這時,方宇尊突然出聲了:“孫將軍,此人我要了,去往靈淵凱旋之後,此人便不再迴軍營了!”


    聽了方宇尊雲淡風輕的話,孫貴滿臉的詫異和不解,將人要走也就算了,怎麽靈淵凱旋是怎麽迴事,孫貴頓時一臉的迷惘。


    方宇尊笑了笑,看出了孫貴的疑惑,不過他沒解釋,直接走了過去,衝著黃灼說道:“你可有家室在此地,今後一並遷往京城,以後你就是我身旁的七品貼身侍衛了!”


    聽了這話,在場一眾人等,紛紛大驚,什麽情況,僅僅隻是打了個架,踹斷了一根旗杆,這就成為了皇子貼身侍衛了,說是飛升也莫過如此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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