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日後,淩家舉行了成婚大典,聲勢無比浩大,成婚當天,所有朝廷有頭有臉的大臣紛紛到來,而這個時候,所有也都知道了蘇文羨告病還鄉一事。


    而這一日的淩星原大婚,就理所當然的被朝中的一些眼光毒辣的大臣看成了巴結皇帝寵臣戴傲仁的絕好機會。


    因而,他們在送上淩星原的禮物之後,又順帶著給戴府送上了一批數量極大的禮金。


    畢竟,首相之位空虛,尚書台的幾個中庸保守的丞相,此刻依然年老,也無法上前,那剩下的就隻有一個,就是戴傲仁。


    首先,他能力在哪裏擺著,所有人心服口服,而且他曾經出使越國,立下了功勞在先,這一條足以堵住滿朝文武的嘴,再有就是他可是如今皇帝最為寵信的大臣之一。


    如此,天時地利人和,統統占據,反而他不上位都有些奇怪了。


    戴傲仁麵上看起來此刻也是親近感十足,不過,他心裏其實對即將而來的首相之位非常之不願,原因就是因為那一日在南書房偏殿之中,那件事情頓時提醒了他和蘇文羨。


    但是,表麵上的文章還是要做的,最起碼不能讓人看出任何問題來,不過,他也沒有表現的對這個相位有多麽在意。


    嘴上一直都是說著聽從皇帝旨意,能夠為大吳獻功,那是福分。


    此時,淩府大宅,院子之中,無數的文武大臣聚集在此,酒局也隨著沈珊的到來而被推入高潮,今日,遠在楚地的沈家族長和方宏苦都不遠千裏,趕到京城赴宴。


    二人分別作為新郎和新娘兩方的長輩坐在首位。


    淩星原則是沒辦法,母親因為見到沈珊的容貌之後,頓時覺得心神不寧,不敢再見,因此便一直稱病,久臥後院,淩星原也沒有辦法,隻好任憑她去了。


    最終,因為方宏苦到了,無論是地位還是身份,隻有他最合適,便由他坐於男方長輩首位之上了。


    他是當今皇族的族長,在一眾方氏皇族之中,除去了皇帝,第二個就是他了,還有就是淩星原的父親淩天問,昔日在軍情殿是屬於他的副手,在一個,淩星原的師傅,天帥玄牧,從名義上,也是他方宏苦一手帶出來的,和師傅無異,按理來說,淩星原也屬於他方宏苦第三代的徒孫。


    關係套著關係,三重身份的加持之下,方宏苦當仁不讓的坐在了首位,無人有任何異議。


    隨著司禮官的一聲‘送入洞房!’這時,酒宴再次被推入了高潮。


    此刻,坐在最中心位置的方宏苦這一桌,沈家老族長看著淩家的權勢地位,還有前來道賀的滿朝眾臣,終於放下心來,隨著此刻的沈珊嫁入大吳重臣,他們也徹底坐在了大吳的戰車之上。


    此時來到了吳國的京城,有作為男方的長者,方宏苦拉著此刻高興無比的沈族長同飲了幾杯,此刻,兩個老人皆是十分開心。


    “聖上口諭,眾臣跪聽!”一道尖銳的聲音在此時傳入所有人耳中。


    方宏苦放下了杯子,立刻看向了聲音的來源處,頓時大額。


    就在此時,一名太監突然出現在現場最為顯眼的高階上,神色無比凝重的看著此刻歡悅的婚典!


    聽到這一道聲音,在場的眾文武家丁護衛,丫鬟等等,再加上沈家的一眾族人,都憤憤跪下。


    太監掃了一眼,隨即尖聲道:“皇上口諭,宣武親王,威武候,尚書台戴傲仁速速入宮覲見!”


    “臣等遵旨!”隨之,三道聲音同時響起,三人也匆匆的站了起來,起身就跟隨著公公進宮。


    “婚典繼續,大家繼續用宴!”臨走之時,方宏苦為了確保婚典繼續進行,不讓眾人疑心,隨即站在門前衝會場中大喊了一聲。


    聽到王叔都這麽說了,眾人也都不管不顧,該吃吃該喝喝,很快就恢複了熱鬧。


    “皇上這個時候宣召,想必定有要事!”三人坐在馬車上,威武候高意試探性的看了看方宏苦和戴傲仁,分析道;


    “是啊,今日乃是淩家喜事,也是大吳喜事,若是消失,皇上絕不會如此緊急召我等覲見!”方宏苦也隨之讚同道;


    二人說完話,隨之紛紛看向了神色凝重無比,思緒重重的戴傲仁。


    感受到二人的目光,戴傲仁沉重的抬起頭來,凝重無比的看了看二人,擔憂無比的說道:“恐怕,越國一方起了戰事!”聲音中夾雜著一絲的驚恐。


    看來,這件事,就算是他戴傲仁,也都感到驚悚了。


    “這怎麽可能,雙方剛剛協定,而且,我八十萬的大軍盤踞吳越邊界,他們何敢動手!”聽了這話,方宏苦直接反駁道;


    “是啊!此刻玄異和玄牧將軍皆在吳越邊界,兵馬齊備,糧草充足,手握重兵八十萬,他們豈敢在這個時候動手!”這時,威武候也出聲說道;


    二人的話,都是一個意思,那就是此刻的吳越邊界,駐紮重兵,按照常規的情況,他們越國絕不可能會在這個時候出手的。


    但是,也都說了常規情況,現在又怎麽會是常規情況,戴傲仁心中很是擔憂。


    麵對二人的質疑,戴傲仁不再說話,而是安安靜靜的坐在馬車上,陷入了深思。


    見到戴傲仁這般樣子,威武候高意和方宏苦也不禁麵麵相覷,陷入了深思。


    難道真的如他戴傲仁所說,此刻的越國真的起了戰事,要知道,方宏苦可是近幾日才抵京,那邊什麽情況,他比誰都清楚,一切安穩的不能再安穩了。


    但是,看著戴傲仁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再加上戴傲仁之前的事跡,也讓他們二人不能不信。


    就這樣,三人心思各異的來到了皇宮。


    皇宮,南書房。


    今日的南書房,似乎和往日不同,三人走進來的時候,今日的皇帝,並未在忙於政事,而是無比膠著的在南書房中走來走去,神情焦急無比。


    看這樣子,方宏苦和高意立刻就信了戴傲仁所說的事情,紛紛雙眼滿是震驚。


    戴傲仁竟然是這麽神,一次召見,他就能知道皇帝是因為什麽,這樣的人,簡直太過恐怖了。


    隨之,三人快步走進南書房,而皇帝見到三人來,直接便是抬手讓三人免禮,隨即走到了禦案前停住腳步,隨即吩咐道:“內管,你將玄將軍發來的戰報念給他們聽聽!”


    “遵旨!”身旁一個太監立刻將眼前的戰報拿了起來,對這三人念道;


    臣玄異萬死叩報皇上,越國舉國興兵,聚人馬八十五萬,架震天神兵震天雷,強攻我邊界,我等大吳將士倉促應戰,致使死傷慘重,東境全線潰敗,大軍後撤百裏,罪臣無能,盡丟疆域三十七關一百餘寨!


    聽到這個消息,方宏苦和高意滿臉的震驚,他們想不到,越國竟然還有這等殺傷力巨大的武器,竟然一拿出來,就讓大吳傷亡慘重,簡直恐怖。


    倒是戴傲仁,雖然也是麵容凝重擔憂,卻沒有二人般的震驚,因為此時他早就想到了,隻是不知道他們手中的武器究竟是什麽而已。


    現在一經知曉,所以戴傲仁也沒有那麽的震驚。


    “皇上,老臣請命出戰,帶兵二路大軍,迎戰越國!”震驚之下,武親王立刻給出了態度,字字鏗鏘的對皇帝說道;


    “老臣原隨武親王共同出戰!越國不滅,老臣絕不還朝!”隨之,高意也站了出來,態度無比強硬的說道;


    戴傲仁抬頭看了一眼二人,很明顯,現在的兩個人的態度都很明顯,那就是迎戰,這是典型的武人思維,這無可厚非。


    但是,現在這個時候,從全局來看,魏國尚未統一,若是再對越國大舉興兵,恐怕從現在開始,大吳就要走下坡路了。


    兩方的後勤供給,兩方的兵源,兩方的戰略儲備,等等一切,都是天大的資源,大吳此刻哪裏還能消耗的起。


    但是,也不能任由越國猖獗如此,不然,恐怕背後的魏國又會活躍起來,繼續負隅頑抗,到時候,兩麵夾擊,腹背受敵。


    雖然事態惡化,但是子稷卻依舊沒有絲毫的懼意,此刻方宏苦和高意的請戰,他也沒有理會,而是看向了默不作聲的戴傲仁,沉聲道:“傲仁,此事你怎麽看啊!”


    “迴稟皇上,此時,決不能戰,兩位激憤之言,臣不敢苟同!”戴傲仁微微躬身,淡淡迴複道;


    “哦,越國都突破了我國疆土,為何不能戰?”子稷饒有興趣的看向戴傲仁,目光無比的凝重,沉聲問道;


    包括此刻的方宏苦和高意也是一臉的不解,二人皆緊緊的看著戴傲仁,等待著他的迴答;


    “因為,此刻大吳帝國敗不起!”戴傲仁直起身來,絲毫不顧三人的目光,直言道;


    “現如今,大吳兩線開戰,國庫空虛不說,預備兵源也即將枯竭,若是此刻越國反擊之勢越發浩大,朝廷將會立刻失去民心,身後的魏國,也會立刻殊死一戰,和西境大軍展開血戰,若是局勢真的發展至此,那大吳朝廷瞬間就變得岌岌可危,天下,也將再一次分崩離析,群雄割據!”戴傲仁補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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