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之時,淩星點滿臉的不屑,她實在無法認同,一件已經板上釘釘的事情,他戴傲仁還能如何詭辯,將其翻盤。


    戴傲仁瞥了一眼淩星點,很快就轉過身去,嘴角隨即揚起了一絲自信的笑容,絲毫沒有在意此刻淩星點已經癲狂的神色。


    “王妃遇到了事情,一直都是如此的極端嗎?為何不能換位思考一下,或許那樣,能夠給王妃一種不一樣的答案!”戴傲仁並未立馬解釋,反而像是引導一般,教導般對淩星點說道;


    聽了這種口氣,淩星點頓時怒了,臉上的不屑之意更甚,咬著牙道:“既然如此,想必先生定有高論,淩星點洗耳恭聽!”


    戴傲仁淡然一笑,不可置否。


    “王妃想一想,若是皇帝真的一心打算讓榮親王作為太子將來登頂巔峰的基石,他為何還在此刻太子還未成長之時,就匆匆將其封王,贈他無上殊榮呢!”


    “何不等到太子成年,入朝輔政之後,再對榮親王封王賜爵,讓太子僅憑一人之力,將榮親王踩下去,若是那樣的話,對於皇帝來說,又順便將測試了太子的能力,這難道不是一舉兩得嗎!”


    “反正榮親王都是犧牲品,何不讓他的利用價值更大一些呢!”戴傲仁字字戳心的說道;


    這話一出,淩星點立刻驚了,隨即眼中更是無比的疑惑,詫異的看著戴傲仁,立刻問道:“那依先生所想呢?”


    戴傲仁笑了,瞥了一眼詫異的淩星點之後,再次看向皇帝皇後方向。


    剛剛還是死活不信,可如今這麽快就被打臉,而且還打的如此的迅速,才女之名,實不相符啊!


    戴傲仁不由得心中感歎道;


    但是,這種話畢竟不能說出來,戴傲仁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以我所見,皇上此刻敢於將榮親王立刻就捧上神壇,原因無非有兩個,一個,就是王妃剛才所說的那樣,而另外一個,就是皇上對太子將來的成就和能力十分有信心,而且早已看出,太子雖然年紀雖不及榮親王,但是將來的成就,智謀,手段,一定能夠很好的駕馭榮親王這炳由皇上此時親自打造出來的寶劍!”


    聽到這裏,淩星點神色的極端之色慢慢消失,頓時讓她陷入了深思。


    的確,按照戴傲仁所講的,這第二種情況也不是沒有可能,萬一皇帝僅僅隻是想著將榮親王提前曆練出來,將來可以作為太子登基之後的肱股之臣,這不是讓他將來能夠少去很多麻煩。


    而且,榮親王不管怎麽說,也是皇族,和太子是同族之人,隻要將來太子的能力出眾,能夠很好的駕馭於他,那他的忠心程度是可以達到很高的一個高度的。


    太子用起來,也會放心很多。


    淩星點腦子中一直在想著戴傲仁所說的話,半晌,一言不發。


    站在一旁的戴傲仁看到淩星點沉思,立刻就知道,此刻淩星點已經被自己說服,心中的極端表現應該也不會再有了。


    他微微寬心,也隨之不再擔憂齊地之事。


    “多謝先生點撥,我晉親王府欠先生一個人情,將來若有用的上的,盡請修書一封,能力所致,晉親王府無不應允!”良久,淩星點想通了,她沒有說任何的話,隻是以王妃之尊,微微欠身,神色凝重無比的對戴傲仁說道;


    而這一手,也是為了堵住戴傲仁的口,畢竟剛剛她一時情急說出的話,可是有很多不能讓人知道的,再一個,就是為了讓晉親王府能夠和這位禦前的紅人搭上關係,將來也能用的上。


    見狀,戴傲仁當然知道什麽意思,也隨之微微拱手,謙恭道:“王妃客氣了,將來若是有幸去往齊地公幹,能去晉親王府上討一杯茶喝,足矣!”


    隨著淩星點心中的鬱氣化解,二人的談話也隨之結束。


    淩星點隨即告辭,直接走向了前方空地上,陪著兩個孩子玩鬧,而戴傲仁則依舊等在原地,靜靜的看著幾個小孩子在玩鬧,眼中寫滿了豔羨,卻不掩愁色。


    “晉王妃,你和傲仁可是在說關於家兄即將返京,並且迎娶傲仁義妹之事啊!”看到淩星點走了過來,子稷頷首看向她,避開了幾個小孩,漫不經心的問道;


    聽到這迴事,淩星點頓時一愕,神色而有些怪異,連忙答道:“皇上,我和戴先生隻是在討論文章,關於家兄一事,他並未提起啊!”


    “怎麽,皇上要為家兄賜婚嗎?”淩星點恭敬的問道;


    聽了這話,子稷眉頭一蹙,覺得有些奇怪,兩個人在一起說了那麽久的話,難道真的是在討論學問,奇了怪了,別的地方不討論,偏偏在這個時候討論。


    不過,一時之間,他也無暇多想,見淩星點不知道這事,子稷也沒有在意,直接解釋道:“楚國滅亡之後,王叔遇到了一個小女孩,乃是昔日楚國財神家族沈家的女兒,也是傲仁昔日認下的義妹,如今,正在京中,傲仁想著,能夠為其說一門親事,讓她能夠留在京城,也好陪在傲仁身邊,以續兄妹之誼!”


    這話說的很是含糊,巧妙的將一切沈珊的汙點,譬如大大咧咧,容易腦門一熱就千裏迢迢衝到京城和嫂子對壘的蠢事,而子稷的言語之中,則是很是奇妙的將其全部遮蓋,一點都沒說。


    而是換了一個理由,讓這件事情看起來會更加合理。


    淩星點聽完,臉上竟然奇怪的露出了一絲惋惜的笑容,隨即有些淒婉的說道:“皇上,若是此事的話,還是不必費盡周折了,兄長是絕不會迎娶沈小姐的,就算是迎娶了,沈小姐也絕對會久居空房,含哀度日,實不可取!”


    聽了這迴事,子稷頓時愣了,立刻奇怪的問道:“卻是為何,難道他淩星原準備讓你淩家絕後嗎?”


    淩星點搖了搖頭,說道:“那倒不是,隻是兄長心中放不下他當年青梅竹馬的一個女子,而這,也是他多年不娶的原因!”


    說到這裏,子稷再次震驚了,他真的想不到,他能夠遇到那麽多的癡情之人,先是柳鳶鳶,再是仙仙公主,這是兩個風姿各異的傾城女子。


    男人之中,麵前淩星點的夫君四王子方子治,也是癡心之人,誰又能想到,竟然堂堂一境督帥,竟然在情感方麵受了這麽大挫折。


    這一瞬間,子稷下意識的看向了此刻陪伴著孩子們玩鬧的幽夜,他突然感覺自己真的好幸福,很多事情有求必應,一路順風順水,幾乎沒有任何跌宕。


    “傲仁,你過來1”震驚之餘,子稷看向了此刻依舊在不遠處看著他們的戴傲仁,唿喊道;


    戴傲仁應聲而來,子稷簡單的將淩星點說的話,簡單的告知了戴傲仁一下,果然,聽完之後,他也愣了,臉上滿是驚異。


    緊接著,子稷也看向了淩星點。


    雖然沒說話,但是那滿藍求知欲的神情,就是讓淩星點講述一下這個悲慘的故事。


    淩星點無奈,隻得從頭道來。


    很快,她就陷入了迴憶,說起了關於淩星原的這一段往事。


    在很多年之前,淩星原年少,因為其心中向往武學,又骨骼驚奇,頗具天賦,淩天問甚喜,隨後淩天問便親自為兒子找了一個隱匿於民間的得道高人,教他武術。


    正所謂,法不輕傳,道不賤賣,師不順路。


    淩星原的故事,就是從師不順路開始的。


    當年,淩星原和淩星點二人的祖母還在世,淩星原因為是家中的獨孫,極為祖母寵愛,可是,因為淩星原要遠去習武,久離家中,祖母心中不忍,常常以淚洗麵。


    無奈之下,當時的淩天問為了照顧年邁母親的愛孫之情,於是想了個主意,讓淩星原每一月迴家一趟,陪陪祖母,以盡孝心。


    但是,這看起來很簡單的事情,實際操作起來,可就困難了。


    要知道,家中為他找的那名得道高人住在一座深山之中,離著吳國的王都足足有著幾天的路程,並且一路上大部分都是險要之地,山賊橫生,極不易行走。


    並且,當時天下分裂,各地都是極不安穩,因此,因為淩星原祖母的愛孫之情,差點當時因為這件事情,淩天問都要放棄讓淩星原前去學藝。


    不過,正在年少的淩星原哪裏知道世界裏的那麽多兇險,哪裏能看的上就連父親都忌憚的土匪山賊們,當即就在家中力排眾議,絲毫不懼的答應了父親的要求,一月迴來一次,陪伴祖母。


    因是家中獨孫,提出的要求甚至有時候就連父親都無法左右,最終,所有人都答應了,讓淩星原繼續學藝,不過,為了保險起見,淩天問當時還是為其配備了很多的隨從一路護衛。


    而後,一連兩年,淩星原每一月都是這樣過來的,沒出什麽意外,甚至家裏都慢慢放鬆了警惕,都沒有將一路兇險這件事情放在心上了。


    可是,俗話說的好,常在河邊走,豈有不濕鞋,兩年之後,其中有一個月,本該到了淩星原迴家的時候,一家老少都在堂中等候,可是卻到了深夜,依舊無人迴來,絲毫不見淩星原,甚至是任何一個護衛迴來的蹤影。


    “是不是這一次出事了?”聽到這裏,子稷急切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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