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星原麵上滿是凝重,雙目一直盯著麵前的沙盤,腦中無時不刻不在思索著如何更加快速更加有效的得到最能大振軍心的戰果。


    畢竟,明日的戰場上,可是有了飛天戰龍這等神兵相助,若是北境軍不趁此機會,打出一個氣勢來,真的就浪費了這等神兵。


    淩星原根據多年的對外族作戰經驗,腦子中瘋狂的閃現無數種對決蠻夷的各種戰局,同時也在一邊分配著腦子中自己手中的兵力。


    思忖良久,淩星原緩緩的抬起頭來,淡淡的掃了一圈圍在身前的諸將,沉聲道:“各位兄弟,自明日起,我們就要對魏國發動最後的攻擊,因此,作為我淩星原麾下的將士,你們也同時會肩負著最為艱難的戰局!”


    “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們,無論何種的敵人,隻要是在我北境大軍之前攔阻者,皆需俯首,臣服在我北境大軍的陣前!”淩星原霸氣十足的說出了這樣一番話。


    但是,對於如此狂妄,不可一世的言語,淩星原麾下同樣無一人覺得不可完成,相反,此刻帳中的每一個將領都是無比的堅定,沒有絲毫的怯懦。


    “明日一戰,我隻說一次,今日斥候來報,我北境軍對麵的魏國大軍,已於今日兵力激增,已經有了三十二萬人馬!而且,魏軍之中,還夾雜著大量的靈淵一族善騎善射的強悍武士,因此,這一戰,對於吳國來說是重中之重,萬萬不可馬虎!”


    “按照本帥的計劃,明日卯時,全軍出發,二十五萬人,一個不留,統統奔赴前線,給我全部投入戰場,就算是火頭營,也都給本帥拿起菜刀衝上去,卯時三刻,戰鬥一定要打響,但不可猛攻,更不可奪城,將魏軍引出來即可,屆時,各營主將,等候本帥的命令,隨時命令營中的將士撤出戰場!”


    淩星原一邊在沙盤上指指點點,一邊分別看向身旁的將領,給眾人分布著命令道;


    不過,這個命令有些奇怪,頓時讓淩星原麾下的將領們都有些詫異,撤出戰場,這可有些奇怪了!


    “淩帥,如何撤出戰場,若是貿然如此唐突,恐怕會加大弟兄們的傷亡啊!”這時,一名北境先鋒隨之站了出來,疑惑道;


    的確,若是兩軍正在交戰,有一方突然猛地撤出戰場,那麽毫無疑問,對麵的敵人肯定會窮追猛擊,到那時,後撤的一方可是將後背露給對方,這怎麽能行!


    對於淩星原帳下的將領們來說,你讓他們玩命去攻城奪寨,一點問題都沒有,但是若是讓他們不明不白的去戰場送死,恐怕每一個人都會反駁。


    聽了這話,淩星原隨即看向了先鋒,無比沉穩的說道:“撤出戰場,就是為了減少弟兄們的傷亡,具體原因,現在不可說,但是大家都記住,明日的大戰中,所有人都必須帶上盾牌,等到弟兄們撤出戰場之後,立刻盾牌掩護,向魏國的城池推進,從而堵死他們的後路,不讓他們有一絲一毫的生機!”


    “這~~~”諸將還是不明白,每一個人依舊是滿臉的疑惑,不明其中根源,但是既然淩星原都說成這樣了,他們也不便繼續追問,隨之紛紛道:“末將領命!”


    淩星原點了點頭,隨即又看向了沙盤,隨後將所有魏國的旗子全部一掃而光,眼中滿是煞氣,無比的陰冷。


    隨之,北境大軍的諸位將官也慢慢的離去,各自迴營備戰。


    說實話,若不是淩星原威望很高,恐怕還真的不一定能夠說服他們這些人,畢竟,讓他們攻城的時候還要帶上盾牌,這簡直就是一個雞肋,毫無用處。


    光著一條,就能好好的和指揮官掰扯一下了。


    但是,淩星原下達了命令之後,沒有人有任何的爭論,所有人都是直接領命,沒有絲毫的廢話。


    而這,也體現出來淩星原在軍中的威信,和說一不二的聲望。


    北境大軍,經過了半個時辰的商討之後,作戰方案已經確定下來,而南境那邊,卻是不一樣,他們的主帥高鳴一向都是無比高冷,冷酷的,就連此次大戰,也不例外。


    他隻是簡單的召集了手下的將領,然後對他們說了兩句話。


    “明日滅魏國,不許失敗!”


    就這麽簡單,南境的各營將領們便都離開了,隨之各自迴營,自己研究自己的作戰方案去了,依舊沒有一個人有任何怨言。


    這是一種懶政,但是也確確實實的說明了,高鳴的屬下,每一個人都能夠隨時的頂出來,掌控大局。


    高鳴這種放權式的帶兵方式,其實也和當年和魏國的交戰有著極大的關係。


    因為這一切,都是因為高鳴的親弟弟,高岩當年死在了戰場之上,就因為這件事情,讓高鳴頓時警醒起來。


    因為,當年若不是因為弟兄倆兩線分兵,高岩所帶的那一隻修羅營武士群龍無首,隻知道衝殺,而絲毫不顧身後的敵人,最後,讓魏軍帶人包圍,雖然最後一部分修羅營的武士還是衝了出來,但是若是那一次高鳴在他們那一隻隊伍的話,高岩是絕不會死的。


    這件事情,給了高鳴極大的震撼,讓他知道了,他就算是主帥,也會死的,有一天,若是他麾下的弟兄們因為他一個人死了,而導致全軍潰敗,死傷無數,那他高鳴豈不是天大的罪人。


    從那以後,高鳴隻要是領兵作戰,他都會讓屬下的各部位將領自行籌謀全局,而他,隻負責發布命令,發布任務,給他們一個目標。


    然後,手下的將領們隻管完成就行了。


    有人說,這樣做,不是會喪失主帥的在將士們麵前的威信嗎!


    不會的,這就是修羅營的存在意義了,修羅營每一個武士都是以一敵百的戰場殺伐機器,因此有他們存在,能夠極大的震懾一些人蠢蠢欲動的心。


    再者說,南境的所有將領,一般情況下,都是他們高家自己培養出來的人,都會誓死效忠他們,因此不聽命令等等事情,是不可能會發生的。


    就這樣,西線前後營地都已經安排好了作戰任務,並且所有人都在為明日的決戰準備著。


    無一人敢於鬆懈,包括後勤大軍的火頭營,護衛營,也都紛紛開始準備著自己的事情,火頭營準備明日的糧米,護衛營準備明日拔營的一切需要攜帶的東西,現在可以裝車的,現在就需要裝車了。


    兩邊可謂是忙的不亦樂乎。


    但是,他們再怎麽忙,也沒有此刻的中軍蘇文紂大營中忙。


    因為,蘇文紂知道,這一戰就是和魏國的決戰,因為他打了這麽多年的仗,這一點戰場感知力他還是有的。


    對於蘇文紂個人來說,明日也是極為重要的一場大戰。


    因此,雖然此刻已經到了深夜,但是,蘇文紂還是睡不著,他在騎著馬,在各營中巡視著,一邊看看他麾下的這些將領們。


    蘇文紂從未如此感性過,但是,不知為何,既然他依舊是有著這種感覺,突然很想再最後巡視一下這些他一手提拔上來的弟兄們。


    現在各營中的主將,都是和他蘇文紂從死人堆裏拱出來的,都是他蘇文紂的心腹,也是他手中最為鋒利的寶劍。


    幾十年來,每一日都是一如既往的鋒利。


    甚至當年蘇文紂因為姐姐蘇文玉的事情,領兵割據一方,和先王方天濬關係十分緊張的時候,這些弟兄們依舊是毫無懼色的跟在蘇文紂的身後。


    外甥方子稷來到西境求援,蘇文紂一聲令下,又是他們,一句話都沒有,冒著抄家滅族,冒著誅九族的風險,陪著他蘇文紂上京,為一個落魄的王子,討迴公道。


    要知道,他們付出了這些,可是什麽迴報都沒有的,包括現在當年他們護衛的那個王子方子稷已經登基了,是為天下共主,但是也依舊沒有給他們西境大軍絲毫的特殊待遇。


    沒有給他們絲毫除去戰功之外的任何榮譽。


    但是,他們無怨無悔,依舊勤勤懇懇,依舊鋒利如舊!


    蘇文紂騎著馬,不知不覺的,第一個就來到了他最為驕傲的前鋒營,聶崢的營地。


    他來到營帳門前,門前的護衛立刻奔上前去,將他的馬牽住,然後把馬牽到一邊,另外的一些營地護衛見到蘇文紂,也是紛紛跪下行禮,但是紛紛被蘇文紂叫住。


    然後,眾人就看著蘇文紂悄無聲息的走進了聶崢的帳中。


    “就這麽定了,弟兄們都記住,這一次可是我大吳三境精銳同時作戰的機會,此刻兩個千裏迢迢趕來支援的南境弟兄們,還有北境弟兄們都在我們的身旁看著呢,所以,明日一定要給我打出一個氣勢來,不能給蘇帥丟人!”似乎此時計劃已經說完了,聶崢麵色嚴肅的看著麵前的所有千夫長,遊擊將軍,無比凝重的說道;


    “末將領命!”隨即,眾將齊聲道;


    看到這一幕,蘇文紂輕輕的笑了,也隨之停住了腳步,沒有繼續走進去。


    但是,這時聶崢卻看到了蘇文紂,隨之,聶崢直接從眾將前麵奔到了蘇文紂麵前,行禮道:“蘇帥,您怎麽來了!”


    “末將參見蘇帥!”隨之,帳中的諸將隨之紛紛跪下,恭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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