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稷淡淡的看著二人,他依舊處於一種震驚的狀態中,久久難以平複,而且,他眼下也不知道,現在的事情該當怎麽決定。


    對於越國也有著和吳國相同飛天戰龍武器的事情,子稷真的無法料到。


    眼下,若是真如戴傲仁所說的那樣,那麽越國肯定不能現在去打了,不然,吳國的戰局一旦失利,和越國成為膠著狀,那真的就是無法挽救了。


    魏國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來對付吳國,這是毋庸置疑的。


    雖然此刻的西境已然是銅牆鐵壁,但是誰能知道在魏國的全力衝擊之下,西境會不會有危險呢!


    畢竟那個時候可是吳國最為薄弱的時候,隻要魏國衝出了一個口子,那麽吳國必會軍心大亂,到那個時候,真的就是得不償失了。


    吳國將會迅速陷入萬劫不複。、


    子稷神色肅然,臉上滿是凝重,時不時的掃視著二人,躊躇不決,猶豫不斷,滿是難色。


    戴傲仁見狀,隨即出聲建議道:“皇上,若是您對對越大戰沒有把握,那微臣建議,此時暫時留中商榷,對越國,我們裝聾作啞即可,兵力部署上去即可,不必全麵開戰,想來,越國此時也應當不會主動對我們開戰!”


    話音剛落,這時,方宏苦確實神色凝重,隨即插了一句話道:“傲仁,如今皇帝依然登基,自命為天下共主,乃是淩駕於四大王國之上,超然的存在,而且,就連魏國都動了手,越國豈有袖手旁觀之禮!”


    “這不是讓天下人認為,他們越國默認了吳國的帝國地位,是高於他們的,越王怎會如此昏聵!”


    方宏苦一邊說著話,臉上滿是疑慮和焦急,神情頗為凝重。


    王叔話音剛落,而子稷也是同樣的滿麵凝重,顯然,他此刻擔心的也是這個事情。


    不過,麵對二人的疑惑,戴傲仁卻是絲毫不顧,隻是輕輕的笑了笑,隨即解釋道:“越王當然不可能昏聵,隻不過,越王已經不把炎華大地的萬民放在眼中了,他現在的眼中,隻有海外的蠻夷,因為他們的手中,擁有著很多的技術,讓他垂涎三尺,因此,此刻炎華大地上的嘲諷或者輕視,在越王的眼裏,是完全可以不顧的!”


    “因為,他知道,隻要他能夠將海外蠻夷的技術拿過來,那麽整個炎華大地將會如探囊取物般,唾手可得!”


    這一下,二人恍然大悟。


    原來,他越王根本就沒有打炎華大地的注意,而是他嚐到了海外蠻夷武器技術的甜頭之後,覺得靠著海外的武器技術,就能夠輕易的打敗炎華內陸的諸國。


    話說迴來,若是他真的得到了如此的技術,真的能夠完全碾壓各國,那麽關於炎華內陸上的聲譽和名望,現在他真的可不在乎,隻需等到將來他拿到了技術之後,統一了天下,再慢慢的修複,就行了!


    到那個時候,勝者為王,誰也幹涉不了他的決定了。


    聽完戴傲仁的話,子稷低下頭去,細細的思忖起來。


    若是按照戴傲仁所說,那麽,皇帝行轅就要馬上動身,先行迴往吳王都,因為他已經沒有什麽理由留在此地了。


    不過,對於現在的局勢,子稷心裏還是抱著一絲的僥幸,畢竟,若是此時將越國打敗,那麽再揮師魏國,局勢將會一瞬間變好,統一大業基本上就已經完成了。


    而且,雖然子稷此刻已經開始正視越國了,但是,他對西境的蘇文紂還有已經攻入魏國本土的大舅子幽寒王子,很有信心。


    基於以上的原因,這就讓人很是為難了,幾率對等,而且,兩線戰場的局勢都差不多。


    但是,隻要有一邊獲勝,那另外一邊基本上就不用打了,他們自己就會熬不住的。


    心中猶疑之時,子稷突然,抬起頭來,看向了麵前的二人,道:“若是此時不對越國動兵,我們全力對付魏國,會不會適得其反,魏國若是負隅頑抗,死死抵抗,我們不是更加被動嗎?”


    不過,方宏苦立刻為之解疑道:“若是按照傲仁所說,我們若是想要安撫越國,兩國暫時不交戰,我們隻需派遣鴻臚寺官員,前去越國,麵見越王,提出兩國不戰約定,那麽這個時候,我們騰出來全力對付魏國,再加上還有匈蠻族在魏國邊境騷擾,臣保證,拿下魏國,隻是時間問題!”


    方宏苦久經沙場,對於他的話,子稷還是非常相信的。


    子稷點點頭,隨即看向了戴傲仁,道:“傲仁,若是我們拿下魏國之後,尚書台完全掌控魏國需要多長時間!”


    的確,這件事情也很是棘手,打下魏國容易,若是想快速的掌控魏國的領土,這可不是一件易事啊!


    如今魏國的領土中,有著很多的靈淵族的人入駐,經過了多年的兩方調和之後,現在的魏國之中,已經趨近與靈淵化了。


    而且,魏國子民的思維和信仰都和炎華內陸的不同,想要短時間的安定他們,這件事情恐怕不容易。


    戴傲仁思忖片刻,隨即說道:“皇上,尚書台想要安定魏國萬民,最起碼也需要十年八年的,畢竟,如今的魏國已經被靈淵一族同化了這麽多年,一時之間,我們很難扭轉他們的思維啊!”


    聽到這個答案,方宏苦和子稷頓時倒吸一口涼氣,驚駭不已。


    他們真的沒想到,在魏王的治理下,魏國已經如此烏煙瘴氣了,搞得堂堂炎華之地,竟然像是成為了外域蠻夷的領土了!


    “哼,魏王如此無能,棄國棄民,簡直可恨!”子稷氣的一拍書案,道;


    “皇上,若是魏國萬民難以短時間臣服,不如拿下魏國之後,我們隻派兵勇進駐,不派文臣,這樣的話,一年半載之後,魏國也就可以安定下來了!”見到子稷大怒,方宏苦隨即給出了一個主意道;


    聽了王叔的建議,戴傲仁猛地一驚,隨即不可思議的看向了王叔,震驚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顯然,方宏苦的意思很簡單,那就是魏國此時不是已經被靈淵大規模的同化,很簡單,我隻派精兵悍將進駐,若有尋滋鬧事之百姓,那直接派兵鎮壓,用武力來威懾魏國,逼著他們臣服。


    雖然戴傲仁心中不滿,但是,這一招雖然殘忍,但是卻也見效最快,隻不過,戴傲仁作為文人,心中的想法不同而已。


    不忍心去做那般屠戮魏國萬民的惡事。


    “不可,此舉萬萬不可,魏國萬民雖然被外族同化,畢竟是我炎華後裔,切不可如此殘暴對待,畢竟這些事情也不是他們的錯!”子稷道:“相反,這是我們這些當政的君王的錯誤,怎可怪罪到他們身上。”


    “皇上聖明燭照!”聽到子稷的這一番話,戴傲仁立刻感激道;


    “是!”方宏苦也隨即應道;


    最後,三人商討了一會之後,子稷便直接下令。


    天子行轅即刻班師迴朝,東境大營立刻前遷,進駐吳越邊境,並且隨即派人前去越國,表示雙方不戰的意思。


    隨著皇帝的旨意下達,三日之後,天子駐聖龍山營地被拆。


    子稷帶著禁衛軍還有同來參加登基典禮的文武大臣,紛紛走上了返迴吳王都的道路。


    臨走的時候,子稷在營地中召開朝會,已經當著所有文武大臣的麵,向所有人傳達了他的意誌,那就是無論如何,炎華大地一定剛要保存,對待萬民,一定要行天子之道!


    其實,這話就是說個如今分別駐守楚地和齊地的晉親王方子治還有武親王方宏苦二人說的。


    畢竟,他們現在統治的並不是吳國自己的子民,而是以往的敵人的子民,而他們對待這些昔日敵人的子民,就不像對待自己吳國的子民那般仁善了。


    偶爾一些手段,過於暴虐,也很正常。


    但是,此刻子稷作為皇帝,已經下了聖旨,讓他們用天子之道來治理封地,這就是在告訴他們,之前的一切手段,切不可再用,此刻的齊地和楚地,已經是吳國的領土了,要一視同仁。


    二人聽之,甚為慚愧,隨即紛紛照做。


    但是,這也怨不得他們,一個王朝的覆滅,多多少少都會有一些死忠粉來繼續在他們的朝政之下作亂,而他們用一下威懾性的手段鎮壓,也是情有可原。


    返迴吳王都的路上,子稷的龍輦之上。


    太醫前幾天診完脈,現在的幽夜,又懷上了孩子,這段日子裏,幽夜一直都和子稷待在一起。


    現在的方宇尊已經十多個月了,整個小臉可愛至極,而且十多個月的他,竟然都已經在牙牙學語,簡直聰明之極。


    在這一段迴京的日子裏,子稷直接將朝政統統丟給了戴傲仁和舅舅蘇文羨,特地將這段時間專門用來陪幽夜和兒子兩人。


    這段時間實在是太忙了,剛剛登基,事情實在是太多,子稷完全抽不開身來,每一天都是到很晚,才能和幽夜母子見麵。


    幽夜側躺在龍輦上的靠墊上,看著子稷和兒子正在嬉鬧,她的臉上充滿了恬靜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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