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軍副帥雖然心中奇怪,但是,他還是無比熟練的調遣衛隊,應對這深夜中的突襲,不過,就當他的大部隊趕到之時,突然,吳軍騎兵為首之人突然停住了馬。


    副帥滿臉錯愕的看向攪得營地不得安寧的那名吳軍騎兵首領突然停手,心中很是不解,不知道此人還要做什麽。


    而這時,高鳴已經完美的完成了自己的任務,因此,他這個時候什麽也不想幹,現在,他應該撤退了,其他的不幹他的事情。


    高鳴舉起馬鞭,隨之尖吼道:“修羅營,撤!”


    “是!”這時,四周響起了這些黑衣勇士的應答,隨即,無數的馬匹嘶聲響起,然後,紛紛快速有序的撤出了魏軍大營。


    此時,魏軍副帥則是驚呆了,他萬萬沒想到,今日來偷營的就是讓他震驚無比的修羅營,有些時候,未免太過扯淡了吧!


    怕什麽來什麽,簡直了!


    今夜自淩星原偷營開始,一直到現在,魏國的這位副帥完全是懵逼的,他想不通,對麵的蘇文紂這樣做的意義何在。


    一切事情都是那麽突然,一切都是那麽奇怪!


    而且,此刻手下的大將蕭萬敵去追趕第一隻偷營的吳軍,也是直到此刻都沒有迴來。


    雖然,副帥此刻看到的情勢撲朔迷離,一層疊著一層,讓人摸不著頭腦,但是他能坐上副帥,可不會是一個傻缺。


    雖然他不清楚蘇文紂究竟打的什麽主意,但是,他已經隱隱感覺到,馬上還有第三波,第四波人前來襲營。


    這隻是一種感覺,沒有任何根據,也沒有任何的現象說明。


    “來人啊!”思忖片刻,副帥沒有去管已經撤了的修羅營,而是衝身邊的屬下大聲喊道;


    畢竟,現在還有很多事情等著他去處理,是不能耽誤的。


    “末將在!”一個副將立刻站了出來,應道;


    “傳我將令,命令前軍營和後軍營收縮十裏,拱衛中軍,以便隨時應援,另外傳令兩軍營,今夜多加防備,防止吳軍夜襲!”副帥沉聲下令道;


    “末將領命!”副將立刻答道,說完轉身就走,直接離去,絲毫不做停留。


    手下傳令離開之後,副帥轉身迴到帥帳,一路上,營地中一片狼藉,吳軍實在可恨,讓副帥心中十分不滿。


    畢竟,此刻大營中隻有他一個人指揮,出了事情,責任全部都是他的,丟人也都是他的。


    如今,修羅營在自己的營地中來去自如,並且將大營攪得翻江倒海,這也是副帥無能表現,是很丟人的。


    迴到帥帳,副帥反而沉靜下來,他無力的坐在大帥椅子上,臉上寫滿了不屑,心中飛速的將今日發生的一切事情默默的聯係到一起。


    最終,他心裏已經隱隱觸摸到了那個答案,想通之後,他不禁覺得好笑,自言自語道:


    “蘇文紂,你不會以為,君帥不在,我大營就空虛了!”


    “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副帥喃喃道:“如今,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這一次,我就要給你上一課,沉默並不代表著無能!”


    副帥有些心累,倒不是覺得蘇文紂不好對付,隻是,他覺得此時的魏國朝廷,已經不是那麽讓人值得效忠了。


    畢竟,現在的魏王雖然精明強幹,但是為人太過謹慎,任何事情都是謹小慎微,當然,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堂堂炎族,如今掀起拱衛正統的大戰,如今的魏王竟然還求助了外族,求助了與魏國有姻親的靈淵。


    這不是笑話了嗎!


    我堂堂天朝上國,炎華子孫,難道都是無能之輩嗎!


    護衛我炎族氣運正統這般的種族大事,竟然還要求助於蠻夷!


    魏王啊!你是對我們這些魏國的將軍有多麽的不自信!


    如果,真的到最後,你這樣打贏了仗,你不怕天下萬民痛罵你是炎族敗類,罵我們都是蠻夷的走狗嗎!


    副帥不禁捫心自問,他內心中深知,今時今日的魏國,已經不得他效忠了。


    但是,因為一些心中的情緒,他不願意去承認,也不願意去接受。


    雖然他成為堂堂副帥,但是,他的年紀還不過三十,可謂是非常之年輕有為了。


    他的心中,還是有著非常多的抱負的,譬如,將魏國扶上天下各國的強國,幫助魏王坐上天下至尊之位...等等一切。


    心中躊躇許久,一個可怕的念頭此刻在副帥的內心中瘋狂滋長著,但是,卻被他心中的保持了數十年的忠心給死死的壓製住了。


    “無論是何等結果,我努力去做了,亦然不悔!”副帥猛地坐起身來,渾身散發出與之形象極不相符的老成,言語之間也是字字鏗鏘。


    “來人!”副帥大吼道;


    聽到帥帳內的聲音,門外站崗的士兵快速的走了進去,站在了副帥麵前,道:“副帥何吩咐!”


    “傳我將令,命令天字營立刻拔營,即刻埋伏在中軍營背後,倘若明日清晨有任何異變,天字營即刻並入中軍前鋒營,合力共退敵襲!”副帥朗聲道;


    “是!”兩名士兵快速的出去,再次出去傳令了。


    天字營,乃是魏軍此次大軍中最為王牌的大軍了,人數雖然隻有兩萬,但是營中的任何一人,都有萬夫不當之勇,可謂是強悍之極。


    一直以來,副帥都不曾用他們,就是因為王牌都要留在最後。


    但是,這一次,似乎隻有用到他們,才能讓副帥真正的放心,不然的話,他心裏實在是安寧不下來。


    本來,副帥腦中出現了哪一個可怕念頭的一刹那,他本來準備不做應對的,但是,後來,他還是決定,無論如何,都要好好應對,不然有些對不起魏王多年的栽培。


    所以,他就這樣做了。


    至於是成功還是失敗,他不在乎,也不去想,盡人事,聽天命,足以。


    就在副帥剛剛傳完軍令,他剛剛準備小憩一下,但是,營地中再次傳來喊殺聲,第三波偷襲的人果然來了,不出他所料。


    但是,這一次他甚至都沒有出去,依舊無比淡定的坐在帥帳中,派了一個遊擊將軍前去對付,僅此而已。


    半個時辰之後,第三波又離開了,這一次,他們在營地中轉的時間更短!


    就這樣,持續性的夜襲,一連維持了一整夜,真的是這樣,他們四組人車輪戰般的朝著魏軍營地中偷襲。


    吳軍一夜之間攻擊了十二次,而且,這後麵的幾波人裏麵,似乎不願意動手,也不願意殺戮,看起來他們似乎隻是準備在營中轉悠。


    ......


    天亮了,四組修羅營撤了,魏軍的中軍營地中,也安寧下來。


    眾人奔進大營之後,聶崢首先衝進帥帳,對蘇文紂報告了昨夜的戰況:“蘇帥,我等已經按照要求,伏擊了整整一夜,他們中軍營中,沒有任何的異常,各部主將共有一十八名,但是,昨夜不曾見到君天問出來,似乎他並不在營中,另外,北境軍淩將軍,俘虜了一個魏軍上將!”


    聽到這話,蘇文紂頓時黯淡下去,眼神中有些許失望。


    “君天問不在,原來如此,你立刻傳我軍令,命令我西境大軍,撥出兩個營來,去魏軍營地叫陣,繼續襲擾他們。”隨即,蘇文紂想了想,然後直接對聶崢下令道;


    “末將領命!”隨即,聶崢衝出帳外,直接朝著後軍營和飛狼營而去。


    蘇文紂看著聶崢離開的背影,眼神中滿是失落,畢竟,他下的一局大棋,可是專門為君天問而設,若是他不在,那有何意義。


    而此時的蘇文紂也無奈的選擇了暫停交戰,隨即,他便直接責令手下大軍休養生息,除了負責襲擾魏軍的兩個大營,其他的,全部都原地修整。


    既然對方都不怎麽動兵了,那麽此時吳國在南境和北境大軍都不曾全部到位的情況下,更加不願意動,因為,若是兩方大軍全部到位,那麽布置又不會像是今日這般,如此的倉促豪賭,那時候手裏有了重兵,自然擺兵布陣都要更加穩妥。


    而後,一連幾天,雙方都相安無事,就因為君天問此時不在,所以,蘇文紂放棄了自己心裏的計劃,若是不然,此時早已是血流成河。


    北境駐紮營地。


    淩星原帳中,一張病床之上,躺著一個渾身纏滿白布的中年漢子,淩星原甚至此時都親自坐在他的身邊,親自照看。


    此刻躺在病床上的人,正是已經身負重傷的蕭萬敵,他被救迴來之後,淩星原立刻找來了手下的軍醫施救,幸好,他身上的傷都沒有傷到致命器官,隻是血流過多,而導致昏厥,軍醫很輕易的就將其救活了。


    不過,他因為血氣虧損,一時半會還醒不過來。


    隨後,淩星原便直接將其抬到了帥帳,然後親自將其照看起來。


    “此處是何地!”一連睡了幾天,直到今日,蕭萬敵才緩緩醒過來,他睜開眼睛,一眼便看出此地並不是他休息的地方,心中疑惑,隨即,嘶啞著聲音,輕輕的問道;


    他轉不過頭來,因為就連腦袋都包的緊緊的,他甚至都轉不過來,而且身子似乎也自己控製不得,似乎是被釘在床上一般。


    其實,這也是重傷後愈的正常反應,畢竟,他已經幾天都沒吃東西,身子虛,沒力氣也是非常正常的。


    蕭萬敵話音剛落,這時,身旁立刻傳來一道聲音。


    “這是我北境的大營,是我淩星原的帥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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