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兵攻城能夠迅速達成戰果嗎?”子稷疑惑的問道;


    誰都知道,騎兵隻能用於平原交戰那是各兵種無敵,但是,若是用騎兵來攻城的話,那麽,恐怕他們不是成了活靶子嗎?


    這種基本常識,就連子稷這種對軍事毫無概念的普通人都知道,蕭不讓怎會提出這樣的方法!


    “我們用輕裝騎兵攻城,輕裝騎兵除開鎧甲和馬匹之外,什麽都不需要攜帶,攻城之時,隨時都可以瞬間變成攻城兵,定然能夠勢如破竹,無人可擋!”蕭不讓解釋道;


    子稷不再說話,但是,心中還是非常的躊躇,但是,他卻不是擔心這場戰鬥的勝負,而是在糾結,手中的王牌到底要不要用!


    若是不用的話,無論何種戰法,都存在著勝負各半的情況,無法絕對的勝利,這讓子稷不敢輕易去下這個決定。


    若是用的話,如此神器天授,若是不用來一統天下,一戰定乾坤的話,又有些浪費了,因為這樣東西可是戰略級的大殺器,若是浪費在一些小利益上,子稷又覺得有些不甘。


    因此,他十分糾結。


    而且,此戰由齊國而起,吳國的大半可調動兵馬都在這個時候被拖住了手腳,用了那個神器之後,若是沒有一個很好的理由,魏國,齊國,吳國那個都吃不掉。


    甚至,受到五國合議的國書製約,說不定,吳國最終還要吐出來吃下的戰果。


    最後隻會白白的浪費這個戰略級的大殺器於世人,吳國落一個雞飛蛋打,並且還讓他們今後對吳國這個大殺器有了防備。


    思忖片刻,子稷終究沒有拿定主意,他再次看向了蕭不讓,問道:“若是強勢攻城的話,最快需要多久才能兵臨齊國王都城下?”


    “輕裝騎兵的話,最快也要二十天,若是三軍進發,那時間更長了!至少一個月。”蕭不讓估算道;


    這下子,子稷為難了,時間要這麽長!


    今天,淩星原可是說過,若是海軍拖住齊國海軍的話,最多也就能夠拖住他們十天。


    雖然,在陸地上,吳國真是鐵了心動起手來,吃掉齊國絕對不是問題,但是,看著吳國吞掉齊國,這時,同時相鄰吳齊的楚國,還有吳國背後的魏國,是絕對不會袖手旁觀的。


    現在,從某種意義上,吳國已經成為了幾個國家心中的公敵。


    這一點又不得不防,若是真的要在這場大戰中得到最大的利益,就需要打一場速戰速勝的突襲戰,打的他們根本就反應不過來。


    這樣,子稷才有足夠的信心能夠吃掉魏國,並且將自己的戰刀懸在齊國的脖頸上,同時收掉兩個國家,徹底一統炎華西南方。


    而且,子稷也有足夠的理由,說服天下人,此場大戰吳國隻是防衛而已,並非毀約當年的五國合議。


    “哎!真的難辦,你說我到底是不是答應齊國六王子的條件呢,會不會,這件事情還會演變成別的結局?”子稷有些頭痛,他坐了下來,滿臉的糾結,有些無力的說道;


    “你先休息吧!我幫你想想其他辦法!”這時,看著子稷無比的頭痛,蕭不讓輕聲說道;


    “嗯!”子稷輕輕的捏著額頭,應了一聲,隨即將眼睛閉上了,不再說話。


    蕭不讓出去了。


    這時,同在屋中一晚上的幽夜默默地走到子稷的身後,輕輕的幫他捏起了肩膀。


    一晚上,她都陪在屋中,一句話都沒有說過,隻是靜靜的聽著二人說話。


    雖然,在她心裏有著無數的可以勝利的方法。


    但是,她依舊一句話都沒有說。


    “幽夜,你辛苦了!”這時,子稷抬起頭來,靠著身後的幽夜,輕聲說道;


    “夫君哥哥,你太累了,這些事情我們迴到都城之後再說吧!”幽夜見子稷無比心累的樣子,心疼的說道;


    “不行,迴京之前,我一定要想一萬全之策出來,不然,我會白白的喪失了一次極大的機會!”子稷鄭重的說道;


    “但是,我聽你們所說,如今是兩難之局,似乎,夫君哥哥你如何取舍都是錯誤的,所以,幽夜看來,還不如放棄這次機會,省得白白的如此憂心!”幽夜建議道;


    “幽夜啊,你畢竟是女兒家,有些事情,你還是不知道,不然的話,你便不會這樣說了!”子稷目光有些狂熱,說道:“若是機會來了,我們都不去試試,那麽,何談將來,何談霸業!”


    子稷話音剛落,這時,幽夜按著肩膀的手,突然停了一下,眼中出現了一絲的失落。


    這一瞬間,她感覺自己的夫君哥哥似乎是變了一個人,變得權勢欲望極重。


    不過,這一點子稷並未發現,而幽夜也瞬間就收起了失落,麵上平淡如水,繼續說道:“若是夫君哥哥不甘心,那試試又有何妨,現在一切都尚未定論進行,所以,結果誰也無法預測,而且,就算是敗了又能怎樣,若是吳國亡國,我和你便逃到匈蠻去,屆時,誰又敢去挑戰父親的威嚴呢!”


    “哈哈!我的傻幽夜,你想什麽問題真是太簡單了,若是真的亡國了,我作為王子,又豈能獨活,我定然會於吳國共存亡!”子稷有些好笑,道;


    “為什麽,我們沒有用外族來幫忙,我們去到外族避難而已,又有何不可!”幽夜有些詫異,驚訝道;


    因為,在她的心裏,從來都是將匈蠻當做了她心中最後的底牌,因為,她深知自家的實力在這種亂世中代表著什麽,所以,幽夜從來都不曾擔心過和子稷會有何危險。


    但是,如今,子稷竟然說,若是亡國了,他一定不會逃到匈蠻,這一下,讓幽夜的心猛地一沉,擔憂無比。


    這時,子稷拉住幽夜的手,讓其坐在椅子上,然後自己站了起來,雙目灼灼的看著幽夜,輕聲為她解釋道:“在這個亂世中,身為王族,要麽生,要麽死,隻有這兩種結局,若是中途而逃的話,那麽,雖然天下之大,也無王族容身之處。”


    “王族就要這麽極端嗎,隻是權衡變通而已,又有什麽不行?”幽夜滿臉的不認同,反駁道;


    “若是我們真的亡國了,我們作為王族,一定會是這片土地新的統治者重新最大的目標,因為,我們不死的話,他們是不會放心的,因此,就算是我們逃到匈蠻,父親也不一定會收留我方氏王族,也不一定會出手相助。”子稷說道;


    這裏的父親,指的是匈蠻王鐵伐元滅。


    “父親不會收留,我的幽寒哥哥總會收留吧,難不成他們還敢攻打我匈蠻不成!”幽夜依舊不信,繼續說道;


    聽到幽夜心中無比僥幸的話,子稷更覺好笑,但還是說道:“我並非是說父親他絕情,而是父親他也知道這種規則,王族爭天下而不得,那要麽就稱臣,要麽就是死,沒有其他的路,因為這就是王朝更迭的規律,是無法逆轉的,他就算是實力再怎麽厲害,也不會幹涉這種規律,而這,也就是天道。”


    “而這,也就是當初為什麽父親為了族人的生命,而甘心將你獻祭給天神,也是為什麽後來他沒有絲毫的猶豫就將你下嫁給我一個普通百姓,因為,這也是天道,父親深知,天道是並不可違背的,所以,他願意為此付出一切。”


    這時,幽夜明白了,她沒有在說話,不過,臉上卻是無比的凝重,憂心忡忡的,似乎在擔心著什麽。


    這時,子稷俯下身去,近距離的看著幽夜,寵溺的說道:“不過,這種結果,隻會存在於我們的話語間,不會出現在現實的,夫君哥哥向你保證,我一定不會輸!”


    不過,幽夜依舊沒有反應,依舊是滿臉的憂心忡忡。


    子稷看著她,無奈,他再次安慰道:“而且,若是真的有這種局麵出現,父親他不會幫助我,不過,你卻可以跑到匈蠻,那個時候,父親他一定會保護你,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


    “若是夫君哥哥你都不在了,那我活著還有什麽意義,那時,我一定會一直陪同在你的身邊,不管結果如何!”終於,幽夜有了反應,她雙目中充滿了堅定,字字鏗鏘的對子稷說道;


    對於幽夜的想法,子稷輕輕一笑,不可置否。


    “若是真有那一天,你也不能陪我,因為,你還要保護我的孩子,我可以死,但是,方氏不能亡,吳國可以滅,但是,炎華不可以滅!知道嗎?”子稷站起身來,神色也變得鄭重,無比沉重的說道;


    聽到這話,幽夜內心中立刻被就被子稷說服了,潛意識中,她也認同子稷的意思,但是,她卻並未表示出任何肯定子稷的說法的舉動,隻是不敢置信的看著子稷,雙目中充滿了茫然。


    “不過,夫君哥哥向你保證,這種事情一定不會發生的,畢竟,夫君哥哥可是很厲害的,就憑這幾國的人,還鬥不過夫君哥哥!”話鋒一轉,子稷再次笑了起來,柔聲對幽夜說著。


    言語中,充滿了無上的霸氣,無邊的自信,世間萬物,無甚可與之匹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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