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來人,子稷和四殿下立刻快速的迎了上去,二人臉上都洋溢著熱情。


    不管之前和這個多年為質的王子多麽生疏,這時,都是一副兄友弟恭的樣子。


    “見過王兄!”子稷和方子治立刻迎了上去,微微躬身道;


    見到二人的恭敬,頓時,那個青年嚇壞了,下意識的躲在一名楚國的侍衛身後,倒是楚太子直接說道:“這些年,二王子在楚國生了惡疾,雖然治好了,但是腦子出了一些問題!”


    “你!”雖然素不相識,但是畢竟同胞兄弟,看著他如此這般顛傻,子稷幾欲發作,但是卻被方子治拉住了。


    “王兄,切不可再生事端,否則,接下來都不好收場了,二哥接迴王都之後,過一段時間,就會好的!”四殿下擔心子稷再生出什麽事端,於是,輕聲說道;


    子稷狠狠的看了楚太子一眼,隨即,便命令士兵,將二王子帶進去洗漱,好生侍候,畢竟他現在這個樣子,容不得什麽驚嚇。


    洗漱完了之後,還需要去見吳王,所以,必須要用最快的速度,將二王兄給整理清楚。


    隨後,子稷也遵守承諾的將楚王加所有楚軍俘虜放了,楚太子也是絲毫不停留的直接帶著人便離開了。


    楚太子在迴程的路上,看著父王如此受辱,淚水流了下來,愧疚的說道:“父王,兒臣無用,連累您如此受辱,兒臣罪該萬死!”


    “太子,你抬起頭來!”楚王說道:“你看看孤王,是不是生氣了?”


    太子抬起頭來,卻看到父王不僅沒有生氣,反而一臉微笑,他心生奇怪,疑惑的看著父王,十分不解。


    “你將來有如此對手,也能好好的曆練曆練了!”這時,楚王的一句話,頓時解開了太子的疑惑。


    太子恍然大悟,瞬間明白了楚王的意思。


    “不過,此時你定要銘記於心,將來,定要找迴這個場子!”這時,楚王還不忘叮囑道;


    “兒臣遵旨!”太子無比謙恭,躬身道;


    ...


    軍中,幾個侍衛無比艱難的將二王子給梳理幹淨,帶著他走出帳外,這時,子稷和四殿下在二王子梳理的這個帳門等著。


    因為,他們要和這個王兄一起覲見,而且要確保這個王兄在見駕的時候,絲毫不會有任何異常行為。


    子稷和四殿下好不容易安撫住這位二哥,隨即,便帶著他走去了王帳。


    一進帳,令子稷和四殿下大跌眼鏡的是,這位原本瘋傻的二哥,竟然在見到父王的一瞬間,變得無比正常,並且猛地衝到吳王的麵前,跪在父王的腳邊哭泣道;


    “父王,兒臣想你啊!”這位梳理清楚的二王子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這一幕,讓子稷和四殿下都傻了,本來還以為他去了之後,就傻了,誰能想到,他竟如此正常,而且一迴國,立刻如此有心計的賣慘。


    不過,吳王方天濬似乎並未驚訝,依舊平淡如水,隻是俯下身去,看了一眼地上的二王子,隨即,起身將之扶了起來,然後淡然的說道:“興兒,你受苦了!不過,現在迴來了,今後就在王都修養吧!”


    “多謝父王!”二王子再次跪了下去,道;


    “明日,起駕迴鑾,迴都之後,論功行賞!”這時,吳王再次轉過身去,看向帳中的眾人,說道;


    “謝父皇!”


    次日,吳王帶著所有隨駕官員,返迴王都,而子稷,在中途的時候,稟告了父王之後,便和幽夜蕭不讓脫離了駕輦,留在了遠陽城。


    因為,子稷還要去辦一件大事,必須要去收的一個人,戴傲仁!


    此次,若不是他來提醒,子稷是萬萬想不到這一層的,當時的子稷和蕭不讓,一門心思的鑽進了出奇製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麵,根本就沒顧及到這件事情。


    所以,戴先生眼界如此開闊,格局如此之大,此等人才,必須要收入麾下。


    一路上,蕭不讓還罵罵咧咧的,什麽人這麽大的架子,竟然要一個王子,一個公主,一個超級無敵大帥哥親自去請。


    但是,隨之幽夜的一個白眼,他頓時就啞了火,悻悻的安靜下來。


    這一次,子稷帶著眾人,輕車熟路的來到了戴府,不過,這一次,大門直接敞開著,屋內的院子中,也是空空蕩蕩的,一個孩子都沒有。


    子稷納悶不已,難道他們已經搬走了,這不是白來一趟嗎!


    不過,無論有人沒人,最起碼,也得進去看看。


    然後,子稷帶著二人,直接走了進去,探聲道:“有人嗎!”


    話音剛落,柳鳶鳶從裏麵的一個屋子裏麵走出,看向門口的子稷,直接說道:“殿下,戴郎已經等您多時了!”


    隨後,子稷帶著二人走了進去。


    子稷一進門,戴辛立刻躬身,道:“殿下,先前傲仁無禮,不識英主真貌,此次,願投效王子麾下聽用,望殿下不計前嫌,海涵納用!”


    “先生言重了,先生能夠進我國公府,子稷是求之不得!”看到先前倨傲無比的戴傲仁此刻反差這麽大,子稷有些愕然,他立刻走上前去,扶起戴傲仁,說道:“且,若非先生提醒,恐怕這次的邊境之戰,贏得不會這麽容易!”


    “此次邊境會戰,盡是殿下之智,豈敢貪天之功!”戴辛再次謙卑的說道;


    戴先生今日轉變如此之大,雖然子稷驚訝,但是也並未與他一直爭論往事,而是琢磨著眼下如何安置戴先生的位置,畢竟,現在自己初涉朝堂,並無任用之權。


    想了一會兒,子稷說道:“先生暫在王府,屈居長史之位,先生以為如何!”


    “任憑殿下安排!”戴辛躬身下拜,隨即正色道:“不過,傲仁有一事,想請殿下應允!”


    “請講?”


    “日後,傲仁若有言語進諫不敬,往殿下海涵!”


    “先生那裏話!先生若入府內,定以長者尊之,哪有不敬之說!”子稷淡淡的笑了,直言道;


    從這一刻開始,天下第一才子投效吳國三殿下方子稷麾下,這一幕,在日後的史上,也是無比濃厚的一筆。


    隨後,戴辛帶著柳鳶鳶,直接跟著子稷一行人,去往吳國都城,而在遠陽城中的一切事務,也早就安置好了,之前受學的一些小童,也都另外請了先生安置,並且拿出錢,供給他們讀書。


    當然,這一切的花銷,都是戴傲仁之妻,柳鳶鳶所出。


    她可是一個超級大富婆啊,手裏的銀子,比子稷手裏的銀子還多,出錢的時候,一圈大男人加上一個幽夜,就眼睜睜的看著她絲毫不在意的拿出一大堆銀票,淡然的付了錢。


    眾人皆是豔羨不已,唯獨蕭不讓,一臉嫌棄的看著戴傲仁這個小白臉,滿臉不忿。


    沒幾天,子稷就跟上了吳王的行轅,然後隨同迴都。


    七日後,吳國國都,王都。


    這一日,尚書台首相胡煒,和軍情殿副座淩天問帶領滿朝文武百官,在東門遠迎三十裏,迎接吳王鑾駕。


    “臣等敬賀陛下,邊境會戰大勝,大吳威名遠馳天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隨著吳王方天濬的鑾駕停下,尚書台胡煒,上前一步,歌功頌德後,跪在了地上,道;


    “吾王萬歲萬歲萬萬歲!”隨之,身後的文武百官紛紛跪下。


    “諸卿平身!”吳王走下了鑾駕,朗聲道;


    隨後,給吳王換上了龍輦之後,眾人便隨著吳王入了宮,而一眾隨侍官員也都紛紛下了馬車,隨著迎駕官員走進王宮大殿。


    吳王來到殿上,立刻說道:“此次,首功,當屬三王子方子稷,當初,一人堅定信念,力主勝利,從而親自指揮會戰,如今,文戰獲勝,震懾諸國!震驚天下!”


    “大大的弘揚我吳國威!”


    “傳旨,三王子方子稷,邊境會戰勝利,功不可沒,傳旨,調戶部侍郎,賜王子雙俸。”


    “三王子內妻,鐵伐幽夜,欽賜王子妃銜位,國公府千戶蕭不讓,賞賜黃金萬兩,晉三級記錄在案!”


    子稷聽完封賞後,立刻走了出來,跪在地上,道:“兒臣謝恩!”


    封賞的三人之中,隻有他一個人在,但是,所有的賞賜,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都是看著子稷的麵子才給他們的。


    子稷謝完恩,剛剛起身,吳王一個眼色看向身旁的太監,太監立刻會意的站了出來,尖聲道:“傳二王子方子興入殿見駕!”


    二王子多年以前就被送到出國當質子,也是滿朝皆知,但是此次能夠迴來,朝上無一人想到,因此聽到二王子見駕,眾臣都是驚異無比,紛紛竊竊私語。


    隨著聲音落地,一個身穿王子朝服的青年緩緩從門外走了進來,進入滿朝大臣的眼簾中。


    此人正是幾日前在邊境的那個狼狽王子,此刻,他變的器宇軒昂,英姿勃發,慢慢往吳王走去。


    “兒臣,叩見父王!”來到駕前,他十分得體的跪下,恭聲道;


    “傳旨,二王子為國入楚,為質多年,受盡苦難,如今還朝,賜國公銜位,賞莊園,安享富貴!”這時,吳王看了一眼身邊的太監,太監立刻會意,站了出來,拿出一份旨意,道;


    “謝父王隆恩!”二王子方子興在跪在地上,道;


    隨即,二王子起身後,告退,離開了朝堂,整個人看起來並無絲毫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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