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暗暗打定主意,今天一定要將這位殿下無比舒心,從而能夠留下墨寶什麽的,那就真的太好了。


    一邊想著美事,一邊腳不沾地的往戶部尚書李公子的雅間裏麵去。


    一進門,老鴇又恢複了職業性的笑容,絲毫不理會訝異的李公子,直接出聲道:“李公子,今日春風樓來了一位貴客,點名要鳶鳶去唱曲...”


    瞬間,這位戶部尚書家的公子就知道了老鴇的意思,他端起酒杯,滿不在意的說道:“說吧,哪位貴客出了多少錢?”


    “李公子,這真的不是去錢的事,是那位貴客的身份實在驚人!”老鴇好心提醒道;


    “什麽貴客!難不成是那個尚書來了!”李公子滿不在乎的說道;


    作為尚書公子,他當然知道,朝中的規矩,官員不得娼妓,所以,身份高的,沒還真沒人敢來這裏了,最多也就是把青樓的人,喊到家裏去。


    所以,能來這裏的,大多都是二代而已,厲害還能厲害哪去!


    反正誰也不敢把事情鬧大。


    他本來在如癡如醉中徜徉,似醉似醒,好不快意,不過,這時,老鴇的一句話,瞬間清醒過來。


    “當朝三殿下!方子稷!”老鴇無比淡然的說道;


    “三殿下!”李公子酒瞬間醒了,猛然問道;


    “不錯!”老鴇說道;


    “會不會是人假冒的!”李公子有心想說這句話,但是他也知道這種可能性實在是太愚蠢了,是絕對不可能的。


    冒充王世子弟,可是滅九族的大罪,誰敢冒充,而且還是在王都中冒充。


    “鳶鳶,你還是去三殿下那裏吧!不然他一會兒來了,恐怕我就吃不了兜著走了!”雖然頑劣,但是李公子也是知道輕重的,無奈之下,說道;


    但是心中卻對這個三殿下無比的憎恨,竟然在此時,讓他在女人的麵前丟麵子。


    而且還是在他心愛的鳶鳶麵前丟這麽大的麵子。


    這也就是子稷才剛來王都,讓人敬畏心沒那麽重,若是四王子的話,恐怕李公子立刻就親自將鳶鳶送過去,然後賠罪了。


    保證一絲的憤恨都不敢有。


    聽了李公子的話,老鴇也是絲毫不敢耽擱的就叫鳶鳶和她立刻去三殿下的雅間中。


    隻留下李公子在雅間中,他不甘的拿起桌上的一杯酒,狠狠的喝了下去,就在嘴裏無比的火辣,但是卻絲毫澆不滅他心中的憤怒。


    但是他卻也無可奈何。


    這時候,他想到了一件事情,或許可以報複,於是立刻離開了春風樓。


    ...


    戶部尚書家中。


    戶部尚書此刻正在讀著書,尚書出自寒門,自小苦讀詩書,最後也養成了這樣熬夜看書的習慣,哪怕如今當了六部主官,也改不了這樣傷身體的習慣。


    他生了一個很不成器的兒子,整天就知道喝花酒,學問到現在估計也還不如個秀才貢生,簡直是丟盡他的臉了。


    但是,就這一獨子,他雖然是當朝二品大員,但是也對這個兒子沒什麽辦法。


    隻能任由他去。


    這時,李公子急匆匆的走了進來,麵色急促的對父親說道;


    “爹,今天三殿下也去春風樓了,您能不能明天去上朝彈劾他!”李公子滿臉憎憤的說道;


    戶部尚書大驚,他放下手中的書,震驚的站了起來,驚懼的看向兒子,怒問道:“你這個畜生,你惹到三殿下了?”


    “沒有?”看到一向沉穩淡定的父親這副模樣,李公子立刻害怕了,弱弱的說道;


    “那你為什麽要我彈劾三殿下!”這時,戶部尚書如鷹一般銳利的雙眼瞪著兒子,瞬間就看破了兒子,追問道;


    無奈之下,最終,李公子將春風樓中的事情原原本本對父親說出;


    “真的?”聽完,戶部尚書驚疑的問道;


    “是啊!孩兒還是知道誰能惹,誰不能惹的!”李公子老實了,迴答道;


    “那就好,我警告你,從今以後,不準再去春風樓,否則我打斷你的腿!”


    “這位三殿下背景極深,雖然剛剛入朝,但是勢力極大,莫說是我了,就算是尚書台聯名彈劾,都未必能動搖得了他的位子。”


    李公子有些不信,弱弱的問道:“爹,真的嗎!我感覺這個三殿下沒什麽可怕的啊!”


    戶部尚書狠狠的瞪了兒子一眼,隨即說道:“在野,吳國三大天帥蘇文紂是他的舅舅,再朝,老謀深算的蘇文羨也是他的舅舅,這一朝一野,都是超級大佬,就算他放下滔天大罪,也無人敢動他。”頓了頓,戶部尚書道:“而且,就連國君陛下,似乎也在暗暗的支持著他,不然不會安排邊境談判這種事務給他曆練的,顯然,陛下定有立他為東宮的念頭。”


    父親的話說完,直到這時,李公子慶幸自己將人讓出去了,不然,現在他肯定完蛋了。


    最終,戶部尚書依舊不放心,叮囑道:“記住,無論任何情況下,都不要惹到這位三殿下一分一毫,哪怕是見了他的門人,也給我繞路走,不要得罪。”


    “是,孩兒知道了!”李公子滿臉鄭重的答應道;


    ...


    這一邊,子稷和蕭不讓在雅間中等了一會兒,豔名滿京城的花魁柳鳶鳶,便在老鴇的帶領下,走了進來。


    這位花魁與其他的青樓女子是不一樣的,據說隻賣藝不賣身。


    當她抱著琵琶走進雅間,頓時讓子稷和蕭不讓瞬間驚呆了,她真的太美了,而且看起來,她似乎並沒有化妝,就是素麵朝天。


    不過,二人卻絲毫不覺得奇怪,甚至兩人有一種感覺,化妝就是糟蹋這種臉蛋,她臉上所有的器官搭配的完美無缺。


    看起來,外貌上,此刻的柳鳶鳶,似乎沒有一絲缺點。


    她雖然不苟言笑,神色平淡,但是卻無比的勾人心魄,奪人眼球。


    看得子稷和蕭不讓眼睛都直了,當然,主要還是蕭不讓,子稷還好,畢竟家裏就放著一個美麗無比的幽夜公主。


    看到二人這模樣,老鴇無比的高興,連忙出聲道:“鳶鳶,萬萬不可慢待了兩位公子!”


    “是!”柳鳶鳶點點頭,便在另外一張桌子前坐下來了,老鴇隨之很有眼色的退了出去。


    隨著柳鳶鳶一進門,蕭不讓也變的無比鄭重,嚴肅端正起來,從鳶鳶進門一直到現在她坐下,琵琶已經抱好,蕭不讓都沒有說一句話,隻是非常仰慕的看著她。


    坐好的柳鳶鳶,開始彈琵琶。


    “錚~~~”柳鳶鳶撥出了第一道聲音,隻這一聲,蕭不讓和子稷瞬間心靜下來,精心聽著她的彈奏。


    很快,隨著琵琶的旋律,她唱了起來...


    情山一會,心心念郎。


    天降綿雨,濕了雙裳。


    君憂女子之陋軀,脫去長衫,拂去麵龐。


    草廬一夜,冰冷如霜。


    山中遇郎,炎焱安康。


    清晨門前,送還長衫。


    扭去恩公麵,不叫女子望。


    幸得恩公姓,不敢揚其名。


    為抑奴家思念情,隻敢唿戴郞!


    隨之,大弦忽然升高,急如春雨,墜落地盤,匆匆明明,暗暗追逐。


    聽得子稷和蕭不讓二人,是如癡如醉,徜徉在柳鳶鳶的歌聲之中,神魂遊走在她的美妙的琵琶聲中。


    “襠...”隨著尾音談完,一曲琵琶聲已經彈完,柳鳶鳶停了下來,也瞬間將二人喚醒。


    “鳶鳶告退!”一曲彈完之後,柳鳶鳶即刻起身就走。


    也不管任何禮貌不禮貌,雅間之中,隻留下了子稷和蕭不讓二人。


    子稷是第一次在這種地方聽到人唱曲,聽得如癡如醉,不過,蕭不讓卻是聽得心如死灰。


    子稷念念不舍的看著柳鳶鳶離去,有心留下,但是卻又不好說出口,因為如此天籟之音,實在不可牛嚼牡丹。


    聽一次,就已經足夠人迴味了。


    “走吧!”柳鳶鳶已經見了,事情也完了,子稷看向蕭不讓,道;


    蕭不讓沒有說話,但是隨著站起身來,準備跟著子稷離去。


    這時,老鴇走了進來,子稷拿出銀票,雖然不知道該給多少錢,但是留下一千兩,應該就夠了吧?!


    隨之,子稷就準備付錢。


    “呦!殿下您能來捧鳶鳶的場,已經是她莫大的福分了,豈敢收殿下您的銀子!”老鴇非常會做人,諂媚的說道;


    “這是給柳小姐的,還望今後還能在聽到柳小姐的彈奏!”子稷還是將影票遞了過去,說道;


    因為,在他心裏,這一曲的確值這麽多錢。


    老鴇欣喜的將銀票接了過去,隨即將二人送出春風樓,目送他們離去。


    馬車上,子稷發現,蕭不讓似乎有些悶悶不樂,有些不高興。


    “怎麽了!春風樓不是都來了嗎?”子稷納悶的說道;


    “可惜,我心儀的女子,終究是別人的!”蕭不讓憤憤的說道;


    “何出此言!你看上了那個青樓女子柳鳶鳶?”子稷問道;


    “柳鳶鳶隻是在青樓而已,並不是做那種的,她真的隻是賣藝而已!”蕭不讓解釋道;


    看起來,他見過這個柳鳶鳶了,不然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柳鳶鳶是我見過最為灑脫,最為不羈的女子,她是一個幹幹淨淨的平凡女子,她是我蕭不讓心儀之人!”蕭不讓這時完全沒有了往日的玩世不恭,心如死灰的說道;“但是卻早就芳心暗許他人,看來我是沒機會了”


    “你怎麽知道沒機會的!她告訴你的?”子稷納悶,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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