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時間過去,吳國王室的事情,非但沒有被鐵血手段止住,反而越鬧越大,如今鬧的周邊的幾個郡也都知道了這件事,人言可畏,在這個時候,被體現的淋漓盡致,輿論壓力真的無比之大。


    刑部官員抓了幾千的讀書人,幾千民眾,刑部大牢都裝不下了,但是絲毫沒有任何的作用,依舊有人每天去先帝廟訴說吳王悖逆綱常之事,懇請先祖為天下百姓做主。


    而就在這種風聲鶴唳的時候。


    天下各地,輿論紛紛偏向這一場大戲中的弱者王子和貴妃,這時,各方諸侯,皆蠢蠢欲動,隨時準備以正統之名進京勤王。


    在這個時局之下,誰不想稱王,隻是苦於無正統之名。


    眼下,機會來了!


    幾日後。


    尚書台丞相帶著刑部和禮部幾個大臣,來到南書房。


    “陛下,此事不可在如此發展下去了,須得盡快給天下人一個交代,倘若激起民憤,將一發不可收拾。”宰相痛心疾首的說道;


    “臣等附議!”幾位隨之而來的官員,紛紛跪下,異口同聲的說道;


    吳王站了起來,在南書房中,走來走去,麵色鐵青,目光銳利,幾位臣子話說完之後,他轉過臉去,看向跪在地上的臣子們,冷聲說道;


    “任何人膽敢攪擾先帝聖靈,挑戰王室尊嚴,一律就地處死,絕不姑怠。”


    “傳旨禁軍,配合城衛軍前去辦事。”吳王方天濬下的旨意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在跪的幾個臣子,聽到陛下著充滿殺氣的話,也是無比的震驚,但在這個關頭也不敢去觸陛下的黴頭。


    此次,蘇文羨那廝真的是瘋了,做什麽不好,偏偏要如此作死!


    幾位重臣遵旨起身,離開,前去辦事。


    尚書台左相第一個走出門,幾位刑部的官員也都是紛紛無助的看向這位睿智的首相,陛下所言,實在是和天下人作對,萬一要是玩脫了,那這些官員都將會背上罵名。


    畢竟,正麵和百姓剛的人,他們可是站在第一線。


    這位左丞相看著屬下的官員們,他當然知道意思,但是他此刻也不能多話,畢竟現在誰出頭,就是個死!他無奈的說道:“本相也沒有辦法,按章辦事去吧!”


    “胡相!”刑部尚書還想再求,不過胡丞相已經不理會了,加快步伐,腳不沾地的獨自離開。


    宮內,吳王明顯感覺到壓力越來越大了,但是他就是顛覆了自己往日辛辛苦苦樹立起來的愛民如子的形象,此次,他無比的暴虐無常,無比冷酷,勢要殺盡所有敢於挑戰自己的人。


    “孤王倒要看看,你究竟玩的是什麽把戲。”吳王坐在書桌前,自言自語道;


    ......


    這段時間,王都直接禁行,任何人不準出門一步,街上的巡邏的士兵,一邊巡邏,一邊大喊著“倘若再有敢於挑戰王室尊嚴之人,必當嚴懲”


    一時間,王都風聲鶴唳。


    “看來吳王真的是那種拋妻棄子之人,不然怎會如此大動幹戈。”


    “是啊!看到沒有,現在都不準出門了,看來這事是做實了。”似乎所有人都相信了吳王的事情。


    “蘇相可真是滔天之勇,竟然敢於朝堂之上大罵昏君,實乃我輩楷模。”蘇文羨由於朝堂上的驚天之舉,此時也是被一種熱血激進分子所崇拜的對象。


    “吳王此舉,封住了悠悠之口,但是封不住曠古絕今的文章,封不住他遺臭萬年。”


    於是,無數的文人墨客紛紛將此事寫成文章,做成詞曲,寫成詩。


    勢要為天下人討一個公道,證明這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任何悖逆綱常,挑戰眾生之舉,都會受到天下人的唾棄。


    這個天下,總會有著正義的存在。


    ......


    另一邊。


    一眾蘇家護衛帶著子稷徹夜狂奔,往西境平西大將軍府而去,此行幾乎所有的蘇家護衛都知道了,這一次去了,再迴來必定會背負一個反賊的名聲,但是一種忠心護衛絲毫不懼,因為在他們心中,此事是順應天道。


    一連七天,諸人風塵仆仆到了西境,來到了平西行省,最為繁華的城市,傳州。


    此地,也是蘇文紂的平西大將軍府邸所在之處,現在非戰時,所以蘇文紂不會沒事每日都呆在邊境。


    蘇家護衛帶著子稷,直接衝到蘇文紂的府門前,因風塵仆仆,太過匆忙,此刻,護衛將軍府的一眾府兵紛紛湧了上來,將子稷一行人圍住,一名兵士立刻上前,警惕的問道:“你們是何人!”


    這時,蘇家護衛中,走出一人,對此人說道:“我乃蘇文羨大人府上護衛,請通報蘇將軍,我家主人有要事相告。”話說完,他又從懷中拿出了一封蘇文羨的信,交給了這個士兵。


    “你們等著,我去通稟”那兵士顯然是知道蘇文羨和大將軍的關係,他聽了這話,瞬間放下了戒備,立刻接過了信,飛快往府中奔去。


    此時,蘇文紂剛剛從行省總督府迴來,本來,當地的駐軍,基本上很少和地方官府打什麽交道,蘇文紂也很少和當地的官府打交道。


    但是,自從這個所謂的西境督軍大人來了之後,一切都變了,由於此人在這裏沒有根基,常常在軍中受氣,將領偶爾不肯聽他的話,於是,他便迂迴的和當地總督府打上了交道。


    這下好了,三天兩頭的,就要找蘇文紂這個西境大將軍前去議事,搞得是蘇文紂對這個督軍更加的厭惡。


    而蘇文紂也知道,這個督軍實在通過當地的官府,從某一方麵暗暗的孤立自己,但是沒辦法,因為一些原因,蘇文紂此時還不能對這個督軍動手。


    但是,表麵上看,此人是分走了蘇文紂的權利,實際上,蘇文紂在西境耕耘了將近二十年,領兵的將領,基本上都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可以說,在西境,蘇文紂就是當之無愧的霸主,一手遮天,哪怕他想領兵割據,自立為王,也不是做不到。


    所以,那個所謂的督軍根本動搖不了他分毫。


    蘇文紂此刻正在府中的大院中練刀,心中宣泄著對那個督軍的不屑,也對那幾位笑裏藏刀的總督府僚屬,無比的憤恨。


    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表現出來,因為,隻要蘇文紂呆在西境一天,那麽在王都,自己的哥哥和姐姐即使再怎麽鬧,也無人敢對他們不利。


    姐姐這些年,實在是過得太壓抑了,也太憋屈了。


    蘇文紂心疼姐姐,但是他不敢說,就在姐姐與時為太子的吳王決裂的那一日,他就站在太子宮門前,親眼看著姐姐受盡屈辱,親手將自己的剛剛生下的孩子送出去,親眼看著姐姐無助的哀求。


    親眼看著姐姐無比屈辱的在宮殿門前聲竭力嘶的獨自反抗。


    當時他想帶著手裏的兵馬衝進宮去,血洗太子宮,替姐姐討一個公道。


    但是最終,他也隻能咬牙切齒的緊握著腰間懸掛這的刀,渾身上下都在憤怒的顫抖,默默承受著那撕心裂肺的痛苦。


    因為,姐姐知道他在門外,也知道他此刻可以反抗,但是她並沒有叫自己,也並未讓自己有任何反應,姐姐蘇文玉的聰明舉世無雙,她都沒說話,那自己又豈敢違抗她的意思。


    因而,當時正值青年,血氣方剛的的蘇文紂真就這麽硬生生的忍下去了。


    這些年,就是因為此事,而後無論再發生任何他無法接受的事情,他都一一忍下去了,蘇文紂知道,將來或許,姐姐還用的上自己,就僅僅為了這一點點期待,蘇文紂硬生生的盤踞在西境幾十年,甚至朝中幾次調他入朝為官,升官賜爵,他也都婉拒了。


    蘇文紂此刻充滿了煞氣,手中的鋼刀一劈一砍,充滿了無可匹敵的氣勢。


    “啟稟將軍,門外幾人自稱蘇相護衛,送來一封信!”這時,門外的那個士兵來到了院子中,喊道;


    蘇文紂立刻收了刀,士兵走上前來,將信遞上,打開了信,隻是匆匆看了一眼,蘇文紂神色一變,立刻問道:“人呢!”


    “正在門外!”士兵立刻說道;


    蘇文紂聽完,立刻轉身,往門外而去,甚至都顧不上換了自己的練功服。


    “子稷!”蘇文紂龍行虎步的走出門,一眼就看向人群中衣著華麗,眉眼充滿貴氣的俊逸少年子稷,直接喊道;


    “拜見三爺!”一眾蘇家護衛見到蘇文紂,立刻跪倒在地,齊聲道;


    門前的府兵也紛紛散開,此刻留下子稷一人站在中間,正迎著蘇文紂。


    “見過蘇將軍”子稷微微躬身,因為現在他還沒接受自己的身份,因此,他還很難接受這個身份的一些親屬。


    “叫什麽蘇將軍,我可是你舅舅,親舅舅!”蘇文紂走上來,一掃之前的惱怒,熱情的對子稷說道;


    “舅舅!”無奈,子稷隻得喊道;


    在西境呆了這麽多年,今日最為高興,終於看到了自己失落已久的外甥。


    後,蘇文紂高興的將子稷迎進府中,來到正堂,二人剛剛坐下,蘇文紂就說道:“外甥啊!你放心,到了舅舅這裏,天塌下來也不用怕!”


    蘇文羨的信中,隻是讓他保護這個外甥的安全,其他的也並未說什麽,並未說朝中的一切事情,蘇文羨知道,弟弟在西境就是土霸王,沒什麽能撼動他的地位的。


    而蘇文紂此刻正高興,也無暇多想,外甥因為什麽來這裏。


    所以他還不知道哥哥和姐姐正在朝中造反。


    子稷剛剛坐下,忽然一個可怕的念頭突然出現的子稷的腦中。


    “舅舅,此時,將軍府恐怕已經不安全了。”子稷猛地站起,神色嚴肅,對蘇文紂說道;


    子稷等人來了七天,那麽說明母親和舅舅謀反的消息也該傳到這裏了,那麽作為母親謀反集團的最重要的人物,手中握有軍隊的蘇文紂,那將是首當其衝。


    所以,大將軍府,也是首當其衝會被封鎖的。


    “我堂堂平西大將軍的府衙,怎會不安全!”蘇文紂笑了,不可置信的說道;


    就在這時,突然,一個士兵快速走進廳中,說道:“門外,督軍大人帶著兵馬前來,說是蘇相和貴妃謀反,要送將軍赴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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