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萬物,各不相同,生於此世,庸者默默無聞,賢者名垂古今,心機險惡之徒更是遺臭萬年。


    生而為人,命運卻不相同。


    有尋天問理之輩,心道不甘,可若言究竟,卻又不知從何說起,歸結於宿命,也不甚貼合……


    ---------【吳權】前言


    炎華天下!英雄如雲,豪傑如雨,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王朝史詩,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禹朝先祖,英武仁善,萬民擁戴,開辟禹朝江山數百載,傳至後世。


    後世子孫無先祖仁善,反而暴虐無情,招致天下民心背離,禹朝隨之四分五裂。


    青史之上,值此王朝滅亡,災難頻出之年,各地雄主巨梟紛紛領兵割據,稱霸一方!


    隨後,禹嬰帝深知大勢不可挽迴,無奈之下,便宣召退位!


    禹朝滅亡!


    帝位虛懸,天下豪傑爭相而出,天下爭奪正統之位的一場超級大戰,隨之拉開了帷幕。


    經過長達數十年的天下大戰,依舊無人能登極為尊。


    不過,當年禹帝分封各地的臣子,楚越齊魏吳五位國公,各自橫掃群雄,在這場大戰中脫穎而出,嶄露頭角,形成五分天下之勢。


    五國,紛紛鼎定一方,各自稱王。


    天下局麵雛形初現。


    五王之中,吳王年老心善,體民之苦,不忍天下生靈塗炭,便分發國書其他四國國君,提出了五國和議,天下息兵


    這時的四國,連年征戰,國庫空虛已久,也早就是苦不堪言,此時正好有吳王合議國書,於是紛紛讚同。


    而後,經過了無數次的各國交涉,最終,諸王共同定於在麒麟山上,設壇祭天,誥天盟誓,五國合議,天下息兵。


    五分天下,各自治理國中事務,休養生息,百年之內,不得擅開戰端。


    天下寧定。


    於是,後世史官,將這一段渾濁動亂的年代,稱之為“五王治世”


    ......


    天下和議十年後...


    吳國,元洪十五年,九月初六


    今天的黑夜似乎格外安靜一些,肅殺之氣此刻環繞在這座宮城之上。


    吳王宮北門前,一個身穿鎧甲手持長戟的中年將軍守在王宮北門前。


    此人殺氣騰騰,焦急的在宮門前走來走去,時不時,還轉過頭,一雙虎目緊緊看向王宮,看這架勢,將軍似乎有隨時衝進宮去的意思。


    將軍手下士兵,都身穿鎧甲,手持長槍,打‘蘇’字旗,精神無比的站在宮門外兩邊。


    弓箭兵身後的箭筒也是滿滿的,都是全神貫注精神無比集中的狀態,隻要一聲令下,他們隨時都可以進入戰鬥!


    王宮,國君所居住的地方,守衛在這裏的應該是禁軍,怎會怪異的打著戍邊將軍姓氏的旗號。


    今日,似乎一切都變了。


    南書房,此刻,年老的吳王正在南書房中埋首書案,強打著精神,看著手上的奏折,時不時的,還抬頭看向殿外,眼中充滿了隱憂。


    南書房中的,就是吳國的開國之君,方宏難。


    今天夜幕降臨,吳王一直感覺不安,總感覺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一般,所以,今夜麵對桌上堆得很高的奏章,勤政的老吳王一直都無法凝聚心神來批閱。


    吳王不安,身旁的老太監非常敏感的察覺了,並且很有眼色的走到門前,將南書房大門關上,試圖讓陛下安心一些。


    關上了門,老太監也是躡手躡腳,爭取一點聲音不發出的走到陛下的身旁。


    其實,老太監也感覺到不對,畢竟是常年在兵荒馬亂中過來的人,這方麵的直覺還是很準的,但是他一個太監,也做不了什麽,隻求能夠伺候好陛下這位聖主,就心滿意足了。


    老吳王雖然強行凝聚注意力到奏折上,但是看了很久,他發覺自己還是一個字都看不進去,無奈下,他抬起頭來,將朱筆放在案上,道:“今日,京城有事發生嗎?今夜,孤王心緒無比不寧!”


    太監連忙應聲道:“陛下英明神武,吳國一片繁榮,太平盛世,京都也是十分熱鬧,無甚反常之事。”


    “不過,老奴聽說,太子的蘇貴人就要誕下王孫,聽說...日子就是今晚!”忽然,老太監似乎想起了什麽,補充道;


    聽到這話,老吳王轉過頭來,臉上十分慈祥的笑道:“哦,那這可是喜事啊!對了,這是太子的三子吧!”


    太監諂媚的笑著,並應承道:“陛下可真是好記性,這個小王子就是陛下的第三個王孫!”


    老吳王笑了笑,道:“你這老東西,真會奉承!”而一旁的老太監聽了這話,笑了笑,也不再說話。


    就在主仆二人說話之時,門外,忽然傳來一陣很是急促的腳步聲,聽聲音,有人在快步往南書房快步走來,吳王聞聲,抬起頭來,警惕的看向了殿門,太監也是隨之很快的朝殿門走去,準備看看外麵到底什麽情況。


    老太監剛剛準備打開殿門。


    “嘭”忽然,門外狠狠地一腳將門踹開,將老太監狠狠地震飛了出去。


    一個身穿甲胄的中年將軍站在殿門,手持鋼刀,殺氣騰騰,無比恨惡的看著此刻依舊坐在上位的吳王。


    看了來人,吳王驚訝無比,萬萬沒想到,竟然能是他!


    “狼雲,你終究還是忍不住了!”吳王雖驚不懼,看著門外的人,語氣平淡的問道;


    殿外的將軍沒有急於進南書房,他依舊站在門前!


    狼雲此刻的行為,老吳王非常失望,非常痛心。


    老吳王歎了口氣,轉過頭去,不在看這個昔日的愛將,同時麵色變得無比沉重,他似乎放棄了,道;


    “你是孤王一手帶大的,一步一步將你培養到今天,在孤王心中,你和孤王的兒子位置是一樣的。


    原本孤王想,在駕崩之前,會留下遺旨,讓太子在登基之後,就敕封你為大吳的第一個異姓國公,甚至將來我吳國若是一統天下,甚至可以裂土封王,但是,你如今的行為,讓孤王很是傷心!”


    狼雲冷冷的看著吳王,一字一句的說道:“無論王侯之位,傾天財富,在我心中,不如她一絲的珍貴!!!”


    老吳王神色一震,有些不理解,再次驚詫的看向這位曾經的愛將。


    他沒想到,昔日的愛將,今日竟然如此不知好歹,如此頂撞自己,如此不知悔改。


    此刻,吳王的眼神中沒有了慈祥和藹,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高高在上,漠然無奈,道:“為了吳國百姓,為了天下億兆黎民,今日,孤王留你不得了!”


    言語之中,殺機斐然。


    這時,老太監從地上爬了起來,恨鐵不成鋼的看向狼雲,痛心疾首的說道:“狼統領,你不要再執迷不悟了,陛下是如何恩待於你,可你就是這樣報答陛下的恩情嗎?”


    狼雲絲毫不為所動,依舊冷漠無比,殺氣騰騰,也沒有理會老太監。


    看著這個以往乖巧無比,頗受吳王倚重的禁軍統領絲毫沒有迴頭之意,老太監怒極,也不顧死活了,走到狼雲將軍麵前,痛罵道;“古往今來第一狼心狗肺,豬狗不如之人自今日開始便非你莫屬了。”


    終於,太監的痛罵讓這位狼統領微微皺了皺眉,眼中充滿了怒氣。


    在這個平日裏十分照顧自己的老太監走到身邊時,他猛地抽出了掛在腰間的佩刀,狠狠地朝太監刺了過去。


    頓時,鮮血濺到他的臉上,他也依舊冷漠如冰。


    近侍被殺,吳王心痛的從王位上站了起來,看向躺在血水中的老太監,悲愴的叫道:“老東西!”


    吳王的目光轉向狼雲,一雙原本慈祥的雙眼也在此刻變得無比冷漠,寒芒四射,盡顯殺機。


    “無可救藥,不知死活。”


    狼雲似乎破罐子破摔了,也不再愧疚什麽,冷聲道:“陛下,狼雲心已死,還在乎什麽?不過倒是陛下,您應該擔心自己的安危了。”


    而這時,隨著狼雲造反的一些叛兵和將領也都各自控製住了各自的陣地,於是,便紛紛帶著人朝這個重點戰場匯集而來。


    南書房中的叛軍也慢慢的越來越多,狼雲的臉上也越來越自信,狂妄。


    吳王依舊不動如山,靜靜的坐在王位上,依舊平淡。


    狼雲大軍集結完畢,正準備進南書房控製吳王。


    這時,吳王動了,他突然抬起手來,在空蕩的大殿中,淡淡的喊道:“護駕!”


    話音剛落,吳王的手猛地揮下,氣勢之狂,似乎他一瞬間就能召喚出無數的護駕兵勇。


    “現在誰也救不了你了!”


    狼雲舉起刀,衝進南書房。


    王宮到底還有沒有人護駕,難道他一個禁軍統領難道還能不知。


    可誰知,就在這時,隨著吳王的聲音落地。


    “砰.砰.砰。”


    大殿上飛下來數十個黑衣人,他們身穿鋼甲,腰佩短刀,頭蒙黑巾,紛紛自大殿上空躍下,護衛在了吳王的四周。


    狼雲震驚無比,這隻隊伍他還真的不知道,不過定神一看,他發現,這裏有三十五人,也立刻放下心來。


    畢竟自己可是有著上千軍隊,還能怕他區區三十五人。


    護衛到了,吳王並未給他們下任何命令,反而直接轉身,從南書房後麵的門離開了此地。


    從頭到尾,吳王從未有過絲毫的慌張,從頭到尾,都是無比的淡定。


    似乎,在他心中,這三十五人的隊伍,雖然麵對上千的叛軍,但是也沒有什麽問題。


    吳王要走,狼雲大喝一聲,然後飛快衝了上去:“哪裏走!”隨之,身後的叛軍也都紛紛湧進南書房內。


    叛軍進攻,從上空落下的三十五人絲毫不懼,快速分兩層將所有可以追吳王的路全部封住,分布開來,將整個大殿的後方全部守住。


    隻是一瞬間,狼雲便帶著叛軍衝了上來,那些護衛依舊不懼,紛紛快速的抽出短刀,迎了上去。


    就在這時,雙方亂成一團,大殿上空再次跳下一個人,此人全身鋼甲,手持長劍,一躍而下,直接跳到了狼雲麵前。


    此人依舊鋼甲蒙住麵孔,他躍下之後,隨手一劍,直接劈向狼雲,狼雲也飛快的提刀去接。


    “鏗...“


    此刻震驚的一幕出現,狼雲絲毫沒有抵抗力的被此人活生生劈成了兩半,連帶著那炳刀,都被此人絲毫不費力的劈成了兩半。


    頓時,此舉將在場所有叛軍和將領全部鎮住,


    所有人都看向他這邊,而這時,一些叛軍將領的膽子也在這個時候嚇破,連忙丟下手中的刀,準備投降。


    “吳王饒命啊!這一切都是狼雲指使的。”越來越多的叛軍丟下了武器,跪在了地上,哀求道;


    本來他們也不想造反的,但是沒辦法,畢竟狼雲可是他們的頂頭上司。


    但是他們的哀求,並沒有求來吳王,但,為首的鋼甲人,收下了手中的長劍,似乎沒有繼續戰鬥的意思。


    就在大家以為可以活命之時,卻發現,此人停手了,但是他身後的三十五人卻紛紛舉起短刀,呈戰鬥隊形,朝他們屠殺而來。


    沒有一個人有絲毫廢話,為首的這個鋼甲人依舊持劍靜靜站在那裏,也沒有上前幫忙的意思。


    見此局勢,叛軍們絕望了,這個時候,搏一把或許還有活路,因而他們又再次紛紛撿起了武器,迎擊上去。


    這三十幾人似乎不知道累,獨戰如此多人,力道竟然絲毫不減,速度也是一往如前。


    隨著一個一個的護衛短刀的上下劈砍,左右翻飛,叛軍們一個一個的倒下。


    叛軍們越來越絕望,他們全力抵抗的話,那麽扛個半個時辰應該沒有什麽問題的,但是他們此刻都喪失了鬥誌。


    差不多隻有兩刻鍾,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這群護衛,哦不,這群魔鬼紛紛屠絕戮盡。


    然後諸位魔鬼紛紛站定,等待著鋼甲人的下一步指示。


    叛軍被屠殺殆盡,鋼甲人那雙嫌隙中滄桑的眼睛隻是淡淡掃視了一下。


    他收起長劍,嘶啞恐怖的聲音從他的麵具中傳出“待命!”


    “是!”眾魔鬼齊聲道;隨即紛紛躍起隱藏起來,瞬間,這裏便已經安靜下來。


    ...


    南書房中的屠殺剛剛完結,一個衣著華麗,頭戴金冠的俊逸男子急匆匆衝了進來,身後帶著兵馬,他在殿中四處尋視著,著急的大喊:“父王!”


    雖然看到滿地的死屍,但是他卻沒有絲毫的驚訝,反而孜孜不倦的四處尋找著父王。


    這時,一個將領走上前,安慰道:“太子殿下,陛下是不是得知了此次叛亂,提前做了準備,說不定,陛下已經安全了。”


    這名將領,便是今夜王宮門前守衛的那名將領。


    今夜,他們接到了太子的密折,才會領兵前來護衛皇宮的,這名將領還有一個身份,那就是太子的小舅子,蘇貴人的弟弟。


    太子沒有說話。


    就在這時,一個太監匆忙走了進來,飛快對太子說道:“陛下現在東宮,召太子爺前去覲見。”


    太子聞言,立刻帶著人又往東宮而去。


    一進東宮,吳王立刻走了上來,將行禮的太子扶了起來,而後又命令身後的蘇將軍退下,東宮中,此刻就隻剩下了吳王父子二人。


    吳王看著太子,麵色十分嚴肅,道:“今日王孫出生?”


    “是的,父王!”太子答道;


    “此子出世,宮中兵變,實在不祥,傳旨,將此子逐出方氏一脈,送往民間。”吳王無比冷漠的扒拉著手指,淡淡的說道;


    太子聽到父親這樣的旨意,頓時急了,再次跪下,急切的說道;


    “父王,這隻是巧合,東宮之子,怎會不祥!還望父王開恩!”太子將頭重重的磕在地上。


    懇親父親收迴旨意。


    聽了這話,吳王怒了,直接說道:“此事就這般定了,孤王若是不念及他是東宮之子,直接就下旨溺亡了!怎會開恩將禍胎放往民間。”


    “父王!”太子還要再求情,但是吳王依舊冷漠,絲毫不講情麵,直接迴道;


    “此事定了,不可更改!”然後直接拂袖而去。


    太子伏在地上,心痛至極,別人以為吳王仁善,菩薩心腸,但是他作為東宮太子卻深深知道,父王是如何雷霆手段,如何果斷。


    他對百姓臣民自然是仁善,但是對自己的家人,卻又無比的嚴肅冷漠。


    如今,父王金口玉言,已經說出了,倘若不允,父王若是真的狠下心來,那麽兒子恐怕就真的難保了。


    想到這裏,太子立刻起身,奔向東宮後麵的玉荷宮中。


    ...


    玉荷宮內,一個剛剛生產完,十分虛弱的美麗女子無助的看著太子,她心痛如絞,哀求道;


    “太子殿下,你真的這般狠心要將我的兒子送到民間嗎?”


    “父王旨意,此子不祥,我有何法!”太子怒道;


    “我蘇文玉書香門第,而你更是位列東宮,其子豈有不祥之理,我看父王就是針對我蘇文玉,讓我母子不能相見!”急切下,女子不管不顧,直接說道;


    “你胡說什麽?”太子立刻走上前,命令女子閉嘴,決絕的斥道;


    隨之,太子果決的抱著孩子往宮外走去,而這時,這名麵色蒼白,剛剛產子的女子似乎妥協了,聲音低了下來,道:“太子殿下,若真要將孩子送往宮外,還望將我兒的身份玉牒給他,如此而已,不違抗父王旨意吧!我蘇文玉求您了!”作勢,她就要衝下床來。


    這也是不合規矩的,身份名牒給了他,就預示著這孩子依舊是王室子弟,是與吳王旨意相悖的。


    “去往民間,身份玉牒又有何用。”太子怒喝道;


    “我求你了,太子爺!”蘇文玉不顧一切衝下了床,跪在太子麵前哀求道;


    “我會給他送往富貴人家,不會讓兒子遭罪的。”太子心軟,無奈的走了過去,好聲好氣的說道;


    “而且,此生此子也不能再上朝堂,要那東西也無用!”


    太子無用,毫無擔當的樣子,在此刻蘇文玉眼中,無比的窩囊,而他安慰的話也更顯得無比的可惡。


    如此百般懇求,還是不願意給這孩子一個身份!


    蘇文玉怒極,強撐著站了起來!


    心如死灰的看著太子,指著太子,絕望的大罵道;


    “方天濬,我萬萬想不到,你竟窩囊至此,可笑我蘇文玉,竟然嫁給了你這麽個太子”


    蘇妃無助的看向太子懷中的孩子,走上前去,麵色悲愴,泣聲道:“子稷,是娘無用!讓你連一個堂堂正正的名分都沒有,娘對不起你!”


    蘇文玉傷心的流著淚,隨即,她猛地衝到牆邊,取下了牆上懸掛著的寶劍,抽了出來,對著自己的手,狠狠地劃開。


    嫣紅的鮮血流了出來。


    正此時,天空神雷閃動,烏雲密布,蘇妃的護子之情,似要隨著著神雷,撕裂天地。


    “嘭!!!”


    天上打著雷。


    蘇妃站在宮門前,天上的閃電在她的身上閃動,長發被晚風吹的無比淩亂。


    此刻的蘇妃,無比的悲涼,癲狂。


    她絕望的看著看著還在繈褓中的孩子,一字一泣,一字一怒道:“吾兒聽著,娘向你保證,以天上神雷和娘的鮮血為證。”


    “今日,我母子受辱,他日,娘一定會討迴這個公道!娘會等著你長大!讓你親眼看著娘討迴這個公道!”


    話音剛落,蘇文玉抬過頭去,眼中寒芒四射,看向太子,想起與太子過往的種種往事,心如死灰,不屑的大笑道;


    “方氏有子扶社稷,哈哈……可笑!可笑!”


    淒厲的笑聲,傳的很遠,在宮中頗為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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