礬山在另外一座小島上,是與杉島唯一有來往的小島。隻有每月5號有一趟海底隧道往返,每趟隻容4個人,當天去當天迴。


    因為每個島都是隔離開來的,為維持島上平靜的生活,島上的人都比較排斥外來者。


    這些天以來,楊允樂一直感覺身邊有人跟蹤自己,好在況仔搬過來跟自己一起住,他才安心了一點。


    “沒想到她住在這麽遠的地方,我好像從來沒有好好關注她。”楊允樂歎了口氣,有些自嘲。


    況仔若有所思:“插隊得來的票,有些人想去另一個島都排到好幾十年後了,甚至等到死都沒有機會。”


    沒有況仔,自己也別想去另一個島。況仔總說小時候自己救過他一命,所以他現在才這樣死心踏地與自己做兄弟,而自己卻怎麽也記不起來了。每次細問況仔,他總是說自己以後會知道的,漸漸地,也就習慣了他在身邊。


    不過錢確實是個好東西,況仔的家產也是讓人羨慕,沒人知道他到底有多少錢,隻知道他想要的都可以輕而易舉得到。


    下了隧道,做過簡單的登記,便被警察例行問來訪目的,楊允樂自然隻能說自己是來拜訪已故妻子的家人。警察給了楊允樂具體的地址便囑咐他不要到處亂跑,辦完事就趕緊離開。楊允樂心不在焉的點點頭。


    礬島的布置很別致,它更多的是獨棟別墅,又或是一座連一座望不到邊的高山,沒有像杉島一樣的高樓大廈和延綿不斷的公路。


    這是一棟獨棟別墅,外麵的花草被打理得很好,門上有些輕微落灰,似乎很久沒有人來過了。


    楊允樂按了按門鈴,一位老者坐在自動輪椅上向門邊過來,巍巍顫顫地開了門。


    別墅院子很大,但是很冷清,路上的落葉很久沒有人打掃了,但也不難推斷出這是一個有錢的人家。


    “您好!”眼前的老人家衣著流行,但似乎腿腳不利索,一直沒有離開輪椅。


    楊允樂覺得老者有些眼熟,很快又覺得自己想法有些荒唐,他帶著尊敬的語氣說道:“老先生,您好,我叫楊允樂,這裏是不是以前住著一位叫秦雨佳的女孩呢?”


    老者目光顯得有些呆滯,有仿佛在迴憶:“是的,那是很久以前了”。


    “那你還知道她有其他的家人住在這裏嗎?”


    “你是誰呀?你為什麽要問這麽多?”老者這才抬起頭來打量楊允樂。


    楊允樂今天的一身並不是礬山的裝束。失去秦雨佳後,他隻想每天穿著黑西裝來襯托自己內心的懷念。


    “我是她丈夫,她剛剛過世……”楊允樂又止不住哽咽。


    老者突然有些生氣:“你是看我是孤寡老人好糊弄嗎,給我滾出去!”


    楊允樂有些不明白為什麽老者突然發那麽大的火,連忙賠不是:“老人家,你別生氣,我沒騙你,我真的是秦雨佳的丈夫。”


    他準備發出手機裏的電子結婚證,卻怎麽也找不到,而手機裏的合照都變成了他自己一個人的單身照,除了秦雨佳在他的腦海裏,所有有關她的東西都消失不見了。


    見楊允樂驚詫不已,況仔連忙湊過一看,也大吃一驚:“怎麽會這樣?”


    楊允樂陷入了思索中,轉而對老者說:“我真的是她的丈夫,我知道她的左肩上有塊七歲的時候受過的傷,她怕不好看,紋成了一朵玫瑰花。”


    “她最愛吃的是迴鍋魚,喜歡淡紫色,常常在閑時到處旅遊……”


    這些就像根深蒂固地刻進了楊允樂的腦海裏,一說便收不住。


    “不要再說了!”老者早已淚流滿麵,語氣明顯緩和了不少,“我的女兒,她確實叫秦雨佳,不過她在16歲的時候已經死了。”


    “老人家,會不會是同名同姓弄錯了”楊允樂這才仔細端詳起老者來。


    “你……”眼前的這個老人分明就是秦雨佳父親的模樣,除了更年老,除了臉上有幾道滄桑的疤痕。


    “你說的那些有關的東西,確實是我女兒,這大概是其中有些什麽誤會吧。”老者並沒有注意楊允樂的表情,示意他跟著進來。


    一進房間,楊允樂便看到了掛在牆上的女孩的照片,陽光撒在上麵,溫暖而動人。從年齡來看,大概就十三、十四歲的樣子,穿著校服。


    楊允樂一陣激動:“是她,她就是我的秦雨佳。”


    老者搖搖頭,連連否認:“她16歲的時候就因為意外去世了,這是她的房間,一直保存至今。你說她是你的妻子,根本不可能。”


    房間裏麵這樣的照片很多,從女孩出生,一直到大概讀初中的樣子,一切是秦雨佳無疑。


    老人家的身份當然也不用再懷疑,楊允樂有些不解:“老人家,這一切是怎麽迴事?”


    屋子的最裏麵的角落裏,放著秦雨佳的黑白照片,旁邊是電子蠟燭:“小佳佳她怕黑,所以十年來,這蠟燭從來沒有關過……”


    說著說著,老者的目光又呆滯起來。


    況仔不知道什麽時候走開了,楊允樂完全不知道這是什麽情況,便小心翼翼地問道:“秦爸爸,你知道佳佳16歲的時候是因為什麽,什麽……”他完全說不下去了。


    老者似乎並不想再提起,支開了話題:“你到底是誰?”


    “我叫楊允樂,我不知道怎麽解釋這些事情,可我確實是秦雨佳的丈夫,我想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楊允樂大腦一片混沌。突然他瞥見了桌子上的一遝報紙,裏麵的標題赫然醒目“16歲花季少女被折磨致死”。雖然少女麵部被打了部分馬賽克,但是這少女分明就是小時候的秦雨佳。


    楊允樂迴頭看了一眼老者,老者並沒有阻攔的意思。他隨即拿起了報紙,報紙有些輕微泛黃,關鍵信息是被剪輯拚接而成的。


    “花季少女慘死,兇手仍逍遙法外”


    “屍檢花季少女已孕4月,不知生父是誰”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


    最後的一份報紙,一個男人被戴上了手銬,但是臉部被故意挖成了空洞。


    每個字都深深地刺痛了楊允樂的心,他很難平靜去細讀報紙的內容。從標題來看已經能推斷出大致,秦雨佳小時候是遭受了多大的罪?而自己的妻子秦雨佳又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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