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琪眼神堅決,整張臉都是氣鼓鼓的模樣。


    蘇沫看著心虛,抬手摸了摸自己鼻尖。


    是挺心虛的。


    有一種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的感覺。


    這個秘密攤開了,其實也是好事,最起碼蘇沫心裏的負罪感減輕了些。


    兩人聊了幾句,雙琪跟蘇沫保證,“蘇沫姐,你放心,我肯定不會給大家掉鏈子,我知道大家現在做的都是大義的事。”


    蘇沫,“對不起。”


    之前瞞著你。


    雙琪不以為然地擺擺手,轉身再次走到行李袋前。


    下一秒,雙琪背著行李袋走出休息室。


    蘇沫盯著她的背影挑眉,雙琪像是怕蘇沫喊住她,腳下步子生風,跑得極快。


    見狀,蘇沫輕笑。


    緊接著,她笑著走出休息室,李安邁步走上前,“師父。”


    蘇沫笑問,“雙琪跟你說她跟你師伯的事了嗎?”


    李安搖頭。


    蘇沫笑意收起一些,一本正經地說,“有些話我不好說,你們倆每天在一起,不論是從身份還是時間,你比我方便,你幫忙勸著她點,告訴她褚行不是良人……”


    李安,“師父,師伯是不是……”


    蘇沫知道她想問什麽。


    無非就是想問褚行跟他們是不是反目了。


    蘇沫懶散接話,“是。”


    李安秀眉輕蹙,“你們這麽多年的師兄妹情分,他,他怎麽……”


    蘇沫神情淡然,“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吧。”


    蘇沫說完,眼底的黯然一閃而過。


    李安看在眼裏,抿了抿唇,沒再吭聲。


    下午,蘇沫指點李安描金彩繪的技巧。


    平金開黑,堆鼓罩漆,勾金,罩金……


    這些傳統技法,李安不是不懂不會,而是不精。


    蘇沫教得用心,李安認真聽講。


    一番指點後,蘇沫坐在一旁喝水,看著李安自己操作。


    李安專注手下,幾分鍾後,側頭看向蘇沫,“師父,你把你知道的都教給我,就不怕教會徒弟餓死師父?”


    蘇沫纖細指尖點在水杯人,人懶洋洋地靠在身後的牆壁上,紅唇勾笑說,“我難道連這點自信都沒有?”


    李安抿唇。


    蘇沫,“李安,我們這行雖然最初都是從臨摹開始,但最後每一個成功的大師傅,都是各有各的特色,當你具有個人特色的時候,就是你出師能在這行站穩腳的時候。”


    李安,“到時候師父你會為我高興嗎?”


    蘇沫漾笑,“為什麽不呢?”


    李安說,“如果到時候我的成就超過了你呢?”


    蘇沫笑意未變,“這難道不是好事?我臉上多有光。”


    李安,“……”


    蘇沫說得太過坦蕩,不論是神態還是細微動作,都挑不出半點毛病。


    這倒是讓李安心裏一堵低下了頭。


    蘇沫落眼在她側臉看了會兒,站起身叮囑她好好幹,起身走出門口倚著門框繼續喝水。


    她腰細腿長,再加上一顰一笑風情萬種,時不時有膽大的男人直勾勾看她。


    麵對這些人,蘇沫目光也毫不退卻。


    他要看就讓他看。


    她也看他。


    大家都是人,誰不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個嘴巴。


    最終結果,往往都是男人被蘇沫看得臊得慌,拔腿加快離開的速度。


    蘇沫內心默默點評:慫。


    主要是換成秦琛,估計得三步並兩步走過來把她扛迴家。


    想到秦琛,蘇沫臉色笑意收了收,一品閣那邊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會有動靜,還有蔣家,他們跟一品閣的關係絕對不會隻是合作關係那麽簡單。


    蔣家是資本家,向來不做賠本買賣,運籌帷幄。


    一品閣現在雖然沒有爆雷,但在這個圈子裏也屬於風口浪尖。


    蔣家不會蠢到在這種時候跟他們合作。


    搏一搏的幾率也絕對不可能。


    以蔣家現在的家底、名望,完全沒有必要做鋌而走險的事。


    到底是什麽原因,會讓蔣家決定在這種時候跟一品閣合作。


    蘇沫正想著,兜裏的手機忽然響起。


    她掏出手機垂眸掃了一眼,屏幕上跳躍著仲睿的來電提醒。


    蘇沫按下接聽,“仲副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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