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陸滄的離開,病房裏安靜如斯。


    病床上的男人試圖掙紮辯解,死死地抓住阮卉的手說,“卉卉,不是那樣的,你聽我解釋……”


    阮卉沒接他的話,轉頭看向蘇沫,“沫沫,你跟五哥先出去。”


    蘇沫會意,“好。”


    蘇沫話落,走到秦琛跟前挽著他手臂離開。


    走出病房,蘇沫鬆開他手臂,雙手環胸抬頭看他。


    秦琛知道她想說什麽,人往身後牆壁靠,“老婆。”


    蘇沫似笑非笑,“你居然敢在我眼皮子底下給我閨蜜下套。”


    秦琛雙手自然抄在兜裏,“沒有。”


    蘇沫調侃,“你當我耳聾眼瞎?”


    秦琛道,“我隻是單純地在做好人好事。”


    蘇沫聞言‘嘖’了一聲,“照你這麽說,我不僅不該說你,還應該誇你。”


    秦琛淡定點頭,“可以這麽說。”


    蘇沫被氣笑了,抬腳踹秦琛。


    秦琛也不躲,生生挨了一腳。


    等到蘇沫收迴腿,伸手把人抱住拉進自己懷裏,低笑說,“你想想阮卉的性子,如果她真不喜歡陸滄,陸滄把她男朋友打成那樣,她會不報警?”


    蘇沫,“……”


    秦琛親蘇沫耳朵,“阮卉在乎陸滄。”


    蘇沫抿唇。


    老實說,對於秦琛的話,她不置可否。


    她太了解阮卉。


    如果一星半點兒好感都沒有,她不可能撩撥陸滄那麽久。


    至於為什麽撩撥之後有不接受……


    這個……


    她猜不到,但她也不會持有評判的態度覺得阮卉是錯的。


    人嘛。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你沒有走過她所走過的路,你怎麽就能說她此刻的做法是錯誤的?


    或許互換一下角色。


    我們能做到的還不如她。


    病房裏,蘇沫和秦琛離開後,病床上的男人以為阮卉是放不下他,越發張嘴就來胡說八道。


    “卉卉,你一定也要相信我,我說的都是真的。”


    “我對你的心日月可鑒。”


    “我覺得那個陸總就是對我有意見,所以故意汙蔑我。”


    “你也知道,像我這樣優秀的男人,確實很容易招人嫉妒。”


    ……


    男人喋喋不休,阮卉看他的眼神越來越冷。


    老實說,如果他什麽都不說,好好認個錯,兩人好聚好散,倒也不至於非得撕破臉。


    感情沒有,情誼也不深厚,實在沒有必要撕扯得太難看。


    可他在給她嘴裏喂了屎之後,不僅不允許她吐出來,還希望她像個智障一樣咽下去,還得順便誇這坨屎好吃,抱歉,她做不到。


    男人話說至半截,看出阮卉眼底的寒意,默聲閉了嘴。


    男人總算消停,阮卉身子往後靠,坐在他病床一側的陪侍床上點燃一根煙。


    男人不知道阮卉抽煙,一時間愕然在原地。


    阮卉是老煙槍,抽煙動作嫻熟且魅惑。


    男人看在眼裏,不由得吞咽口唾沫。


    阮卉吐一口煙卷,落眼在他那張已然春心蕩漾的臉上說,“你說他嫉妒你優秀?你哪裏比他優秀?”


    阮卉沒得奔放且具有攻略性。


    男人鬼迷心竅,以為阮卉跟他調情呢,接話說,“我很多地方都比他優秀,卉卉……”


    阮卉,“你一月工資四千八,算上你的各種獎金福利,撐死六千,他隨隨便便做一件漆器就上千上萬,你覺得你比他優秀?”


    錢這東西,現實又戳人心。


    尤其是麵對沒有又自尊心強甚至還有些自負的人。


    說到他工資,男人反應過來阮卉不是在跟他開玩笑,臉色有些難看。


    阮卉繼續說,“再說你的長相,你家裏沒有鏡子,你還沒有尿嗎?三十歲的年齡,四十歲的長相,五十歲的身體,再說你的衣品,不是,你都三十老幾的人了,穿這種縮腿褲,你是精神小夥?”


    男人臉色徹底鐵青。


    一根煙抽完,阮卉站起身把煙蒂掐滅,走到病床前俯身……


    半分鍾後,站在病房外的蘇沫和秦琛聽到裏麵響起一陣淒厲的慘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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