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房裏一個教一個認,天色將暗時,鄔二郎已經認了五十多個字,不但會讀還會寫,綰娘對他的記憶力表示很驚訝。


    怕他隻是一時的記憶,沒有再教下去,讓他鞏固現學的生字,明天要是沒忘記,再接著教。


    晚飯兩人依然自動入座,無視眾人的目光,還有鄔老太太的毒舌。


    炊餅,野雞湯,兔子肉,能吃多少吃多少,吃完鄔二郎還當著大家的麵對綰娘說:“我先去洗碗,你迴房歇著,等會我給你提水。”


    綰娘從善如流,施施然的迴了房間。


    被鄔二郎明目張膽的行為驚住的眾人,一時都麵麵相覷。


    這二郎是不是吃錯藥了,不聽老娘的話就算了,還故意顯示一番護妻寵妻的決心。


    大件事了!


    這是討家裏一日三頓打嗎?


    “娘,二郎這是壓根沒把你的話放眼裏啊,怎麽越說越不聽了?”大郎上眼藥。


    鄔老太太早已氣黑了臉。


    今晚的兔子肉野雞湯白吃了,堵得心口疼。


    “這不孝子,他想幹什麽?都不記打了,竟敢自甘下賤的去伺候女人?”


    鄧氏聽了這話心裏有點不舒服,婆母難道不是女人,不也要兒子伺候。


    蔡氏和大郎卻共同討伐:“二郎就是犯賤了,娶了媳婦光會伺候媳婦,男人娶媳婦娶成他那樣,丟死人了。”


    下午時,三郎沒在家,迴來聽了妻子的八卦,嗤聲說了句:“有兒本來就該管管了,上迴闖房裏把我那骰子筒砸爛,我就說了那麽兩句,大嫂就擺臉色,再不管大了還不得無法無天。”


    鄧氏哼道:“就你那骰子筒爛了就爛了,按我說有兒砸得好,砸了你就沒那東西成天想著玩了。”


    三郎氣得差點想揍她。


    現在聽到大哥大嫂在不停上二房的眼藥,他想起早上那一幕,有些懶洋洋的道:“二嫂那嬌貴樣的,根本就不是能伺候人的料,二哥願意去做就做唄,反正不叫我去做就行。”


    綰娘的娘家要是出現,肯定會把她帶走。


    二哥已經是她夫婿,到時肯定也會跟著一起走,要是得罪狠了,到時有好處都撈不著了。


    他娘以為是婆婆就可以為所欲為。


    但不知道,真正的高門,媳婦要是身份高,婆母都得夾著尾巴做人。


    他娘不會相信這些的,她隻相信自己心裏的那套,婆母大過天。


    所以他懶得多說。


    三郎突然中立,大郎頓時氣結:“鄔家男人,怎麽能失夫綱?”


    “什麽夫綱,大哥以為自己是大丈夫就是大丈夫?”以靠嶽家沾沾自喜的家夥,不知道外麵多少人笑話。


    大嫂一有東西迴來就像大公雞一樣,那時跟著後麵吹捧的時候,怎麽不說夫綱?


    三郎心裏也有氣,拿點東西迴來就成天高人一等的翹尾巴。


    鄔家沒有那點東西又不會餓死。


    自覺自己有點骨氣的三郎,此時對大哥說的夫綱是嗤之以鼻的。


    夫綱在他那兒,不在大郎那兒。


    大郎氣歪了:“我怎麽不是大丈夫,至少我沒有伺候女人過日子。”


    三郎懶得跟他爭辯:“你覺你是那就是吧!我迴房了。”


    兩兄弟爭吵,重點跑偏,她本來想找二郎來訓一頓的,被大兒子和小兒子拐跑了。


    等她想找二郎,二郎早已迴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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