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可以?」


    「你簽器官捐贈協議,我以命抵命。」夜禦辰挺直腰杆,沒有絲毫的猶豫。


    但沈靜姝卻急了,「禦辰……」


    她哪怕再不願讓慕晚傾有事,又怎麽可能會願意親生兒子以命抵命,換她活著呢?


    「如果傾傾有事,那麽我活著也沒有意義。」夜禦辰眸光微深,愈加堅定。


    從最初得知慕晚傾患心髒病時,夜禦辰便恨不得可以替她承擔全部的痛苦。


    隻可惜……不可能。


    他隻能看著慕晚傾痛,看著她強顏歡笑,除了哄她之外,他什麽都做不了。


    現在,他終於獲得了這個機會。


    隻要慕晚傾可以活著,他死掉又能怎樣?


    「簽不簽?」夜禦辰口吻寡淡。


    司祭眯眸望著他,眸光深處是讓人難以捉摸得透的情緒,無盡幽深。


    許久,他冷嗤一聲,「嗬……」


    司祭步伐沉穩地走向高櫃,摸過放在上麵的一把水果刀,用指腹摸了摸刀麵。


    他垂首,輕輕地吹著灰。


    「你先動手,我再簽字。」司祭將水果刀遞給他,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夜禦辰垂眸一瞥。


    他有些半信半疑地望著那把刀,「可以,但我憑什麽信你?」


    「信不信隨你。」司祭拖著長長的尾音,「總之,再晚些心髒就不能用咯……」


    夜禦辰盯著那刀刃,眸色諱莫如深。


    沈靜姝捂著唇瓣,差點就要哭出聲來,她搖了搖頭,「禦辰,不要……」


    而夜晟坤和宮黎川則是站在一旁,蓄勢待發準備隨時奪下那把刀來,他們絕不可能允許夜禦辰真的做出什麽傻事。


    夜禦辰眸光微動。


    他又將視線投給躺在病床上的女孩,望著她蒼白的臉頰,腦海裏迅速迴顧起她咯血和搶救時的畫麵,心髒有些抽痛。


    「好。」夜禦辰接過水果刀。


    無論如何,他隻要慕晚傾活著。


    夜禦辰握緊水果刀,正準備抬手向腹部捅去,司祭卻驀然握住他的手腕。


    夜禦辰抬眸,詫異地望著他。


    但司祭卻隻是勾起紅唇,伸手戳了戳他心窩的位置,「捅這裏。」


    夜禦辰緊咬著牙關,才忍住了沒有將水果刀反過來捅死司祭的衝動。


    但他還不能死,他還需要活著簽字!


    「禦辰……」沈靜姝緊張地望著他。


    宮黎川也搖了搖頭,他當然寧願慕晚傾嫁給夜禦辰,也不可能允許司祭欺負她!


    但夜禦辰卻並未理會。


    他倏然抬手,毫不猶豫地直接將水果刀插入了心窩裏,鮮血瞬間流了出來。


    宮黎川和夜晟坤立刻箭步向前,準備攔住夜禦辰,不要讓他再將刀插得更深。


    但司祭卻從果籃裏捏起一顆聖女果,夾在指間向夜禦辰彈了過去,直接用猛力將他的手彈開,再次攔住了他。


    下一瞬,他便握住水果刀,驀然將其從夜禦辰的心窩裏抽了出來。


    「你……」夜禦辰立刻捂住傷口。


    鮮血不斷地從胸口湧出,幾人立刻衝過去扶住他,鄭博通知了外科醫生過來。


    司祭慢悠悠地鼓起掌,「帝少好魄力,為了區區一個女人,當真連命都敢不要。」


    夜禦辰緊抿薄唇,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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