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禦辰思索著這三個字的分量。


    他方才搜索什麽病人不能吃油膩時,答案中也提及了心血管疾病。


    沈靜姝無心的話……卻是提醒了他。


    夜禦辰的眉頭越蹙越緊,他轉身便循著慕晚傾跑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慕晚傾逃進衛生間後,便立刻摸出自己隨身攜帶的急救藥,幹咽下去一粒。


    但下一秒,她卻急咳了兩聲,「咳咳……」


    藥片還未咽下去,便又被慕晚傾咳了出來,落在瓷磚地麵上。


    她立刻彎身用衛生紙撚起,藏進口袋,然後手微顫著,軟弱無力地又重新去摸著藥,卻覺得喉間有些腥甜。


    「噗——」


    慕晚傾隨即箭步走到洗手池前,俯身便再次突發大咯血,殷紅的血液染紅了白瓷。


    她突然更慌了,心髒加速地跳個不停,無論如何憑藉唿吸調整,都沒有任何效果。


    「啪——」


    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她雙手微顫著,手中的藥瓶突然滾落到地上。


    慕晚傾心一驚,她想彎腰去撿藥瓶,但心髒卻太痛了,好似有一把刀插了進來,在毫不留情地不斷攪動。


    似乎已經血肉模糊,成了一灘爛泥。


    「小天使……小天使救救我……」


    慕晚傾扶著牆壁,她伸手緊緊地揪著胸前的衣領,額上沁出的汗珠,順著臉頰向下滑落,臉色蒼白得駭人。


    她不想在這裏暈倒……她不能。


    「哎呀,傾傾你……」小天使也急得團團轉,可總用能量緩解她的病情,也不是上策。


    慕晚傾緊緊蹙著眉,輕搖著頭。


    一股血液似乎在向頭頂湧著,隨時都能擊潰她脆弱的神經,讓她立刻暈倒在這裏。


    她憑藉全身力量支撐著,卻終究雙腿發軟地跌坐在地上,「救我……」


    慕晚傾試圖去摸過那瓶藥,卻無論如何都夠不著,甚至哪怕夠到了……以她現在的情況,也許連急救藥都幫不了她。


    「篤篤篤——」


    就在這時,衛生間的敲門聲響起。


    夜禦辰站在門外,一張冷峻的麵容緊緊地繃著,深邃的墨眸中,緊張與擔憂的神色,極為複雜地交織在一起。


    他的心很慌亂……


    他生怕是自己猜測的那樣。


    「傾傾,開門。」夜禦辰又輕敲了兩下門。


    慕晚傾垂眸望著地麵,血腥的氣息在衛生間呢若隱若現,她微微張唇,卻根本沒有力氣向夜禦辰迴話。


    「慕晚傾,你丫的!」


    小天使都忍不住爆粗口了,「我可警告你,我幫你最後一次,你不準再亂來了!」


    氣死它了……可真是氣死它了……


    小天使一邊憤怒地念念叨叨,一邊將天使之瞳中的一半能量,注入到慕晚傾的心髒中,直到女孩麵色稍有好轉,它才收手。


    「慕晚傾!」夜禦辰重重地拍著門。


    女孩越是不迴答他,他便越是著急,越是恐懼並篤定著自己的猜測。


    而慕晚傾此刻坐在冰涼的瓷磚地麵上,像是一隻斷線的木偶般,剛從生死攸關的邊緣,被硬生生地拉迴。


    她吸了吸鼻子,「謝謝。」


    慕晚傾撐著地麵,緩緩地、緩緩地站起身來,立刻放水衝掉了她咯出來的血。


    然後,打開衛生間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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