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悶,氣短,唿吸困難。


    這是典型的心髒病症狀,溫予哲仔細聽了慕晚傾的心音,卻並未發覺任何異常。


    至於唿吸音,除了上述典型症狀外,其他也隻是發燒引起的正常反應。


    「怎麽會?」溫予哲摩挲著聽診頭。


    心音正常,說明他初診出現錯誤——慕晚傾並沒有心髒病,是他想多了?


    溫予哲眸色微沉。


    他正在思索,究竟是哪裏出現問題,卻見夢魘中的女孩倏然驚醒了過來。


    「咳……咳咳……」


    慕晚傾手肘撐床,費力地撐起半個身體,趴在床邊用力地咳了兩聲。


    咳到一半,她意識到身邊還有別人,於是便捂著唇瓣抬眸,緊緊地盯著溫予哲。


    「你……」


    女孩盡力地忍著,不想讓他憑藉症狀發現任何端倪,可是她胸口好悶,悶到似乎快要窒息,嗓間的血腥味也愈發濃重。


    「想咳就咳,我有義務為病人保密。」


    溫予哲立刻遞上手帕,果然見女孩咳出了如他所料的粉紅色泡沫痰。


    「粉紅色泡沫痰?」他涼涼地望著慕晚傾。


    這種血痰,常見於左心衰竭和急性肺水腫,也可能是其他部分心髒病的症狀。


    幾乎,再無其他可能。


    慕晚傾眸光閃躲著,她攥緊手帕背到身後,「沒有,我隻是……牙齦出血而已。」


    「你為什麽會在這裏?」她垂著眼眸,緊咬著牙關,極艱難地問道。


    她明明跟夜禦辰說……不要他來的。


    所以在她剛剛睡著時,究竟都發生了什麽,他們兩個,又都知道了些什麽?


    溫予哲有些複雜地看著她,「先解釋你的粉紅色泡沫痰,我們再聊別的。」


    慕晚傾緊抿著唇瓣。


    她臉色慘白,卻依舊在逞能,「我說過,隻是牙齦出血而已,還不讓人吃少了蔬菜水果,缺個維生素了?」


    溫予哲:「……」


    他神色微涼地看著慕晚傾,看得女孩愈發有些心虛,眸光躲躲閃閃。


    他不瞎,分得清牙齦出血和血痰的區別。


    半晌,溫予哲卻唇角輕扯,「也許是我看錯了,你的心音我聽過,的確很正常。」


    話音落下,他明顯察覺到,慕晚傾鬆了一口氣。


    溫予哲起身,「檢查也做過了,我該去跟夜三匯報情況了,你好好休息。」


    話音落下,他便離開了臥室。


    夜禦辰在走廊焦躁地等待著,頭髮已經被他抓得蓬鬆淩亂,「她有事嗎?」


    見溫予哲出來,他箭步上前。


    溫大少眉梢輕挑,他餘光瞥見慕晚傾趴在門邊偷聽著兩人的談話,便道,「隻是普通感冒而已,不必大驚小怪。」


    夜禦辰蹙眉,質疑地盯著他,「你確定?」


    溫予哲遲疑兩秒,思索後才道,「不相信我的醫術?那你另請高明吧。」


    他不是心血管專家,尚且分析不出原因。


    作為醫生,有該為自己說出的話負責,因此,也暫時不打算告知模稜兩可的答案。


    況且,慕晚傾正在偷聽。


    溫予哲需要讓她毫無戒備,才方便去查。


    「那就好。」夜禦辰鬆了一口氣,「如果查出些別的什麽,一定要及時告訴我。」


    溫予哲頷首,然後便離開了玫瑰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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