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你家老奴啊。」一輩子做牛做馬換來這下場,有沒有這麽心酸?


    「我跟他又不熟,而且他老是找你麻煩。」


    「下次我會閃他閃遠點。」他該覺得窩心嗎?單鷹帆有點想笑。


    原海茉不置可否,「可以出發了吧?」


    每日近午,單鷹帆會陪原海茉上裁雲山的湖邊,丫頭玩水時,他就準備柴火,打點野味,摘點野果子和挖些野筍加菜,常常不覺時間的流逝,一晃眼太陽便要下山了,兩人都有些心不甘情不願地下山,期待明日再續。


    他想是因為,這是他這趟任務中少數能喘口氣休息的時光吧。


    最初,因為裁雲山的山勢兇險,單鷹帆也就放心地與原海茉自由出入。


    「這裏是沒別人,但你一個大姑娘家這麽愛光著屁股,害不害臊啊?」她不會自己穿衣,他也不介意幫她穿,最多等會兒在湖裏泡久一點。


    但這丫頭竟然光著屁股跑給他追!他一個大男人拎著女人家的肚兜和褻褲追在一個臭丫頭屁股後,簡直令人吐血!


    原海茉躍上樹梢,她不是不愛穿衣,而是討厭又長又累贅的羅裙。隻是一迴原府,父親就隻讓下人準備這些「女孩子家的正經衣裳」,說是怕她野慣了,不讓她像那些走江湖做買賣的婦女一樣穿上較短的布裙。


    而且她最近才知道,那些衣裳有部分還是韋少衡送的。還沒成親就送她這些東西,她覺得他居心不良!


    「追得到我再說!」原海茉朝身後追著她的單鷹帆扮了個鬼臉。


    臭丫頭!老虎不發威,把他當病貓?


    「你給我迴來把衣服穿上!」


    「納穆是笨蛋!」竟然要她穿別的男人送的衣服!雖然她想到他沒錢……原海茉一麵在樹梢間飛躍,一麵想著:如果由她來賺錢呢?但錢要怎麽賺?聽說殺人能賺錢呢!


    單鷹帆又無語了,看樣子娶了這丫頭,他是別妄想什麽身為丈夫的威嚴能派上用場了,他根本拿她沒辦法嘛!


    畢竟男女有別,體力先天有了限製,單鷹帆雖然帶著點縱容的態度由著她鬧,反正方圓百裏內也沒什麽人,但一會兒還是追上了一頭長發披散在赤裸嬌軀上的野丫頭。


    「再不聽話,信不信我打你屁股?」


    「你才打不到呢!」她趁機出招偷襲,單鷹帆眼捷手快地招架,兩人就在樹林間過起招來。


    他頭越來越疼了!這丫頭當真沒一點女人的自覺,出招出得大方坦蕩,抬腿朝他的頭飛踢來時一點也不扭捏。


    大大方方劈開的腿,一絲不掛的白嫩屁股,以及黑色幽壑與紅豔私花,不知羞恥地由著他看個清清楚楚……


    對一個正常的男人來說,見到那一幕能不傻眼嗎?於是原海茉那一腳結結實實踢在他臉上,而已經無言到極點的單鷹帆就這麽直直摔到樹下。


    唉,就踢昏他吧!這丫頭讓他想舉白旗投降啊!


    一個大男人從天而降,驚動的不隻森林裏的野鳥與小獸。


    「您沒事吧?」大老遠看見有個人掉了下來,上山采野蔘的蔘農急急趕過來一探究竟。


    原本想裝死的單鷹帆心下一驚,暗暗叫糟。


    他們一路打打鬧鬧,沒想到不知不覺間離開了較為險峻、罕無人跡之處。


    他睜開眼,映入眼裏的不隻是一臉關懷的老實蔘農,還有緩緩從樹梢飄落,長發飛舞,已經眼露殺意的原海茉。


    「別……」單鷹帆大驚失色,千鈞一發之際拉開蔘農,飛快地點了他的睡穴,以自己的背部承受原海茉足以碎人頭骨的一掌。


    這丫頭是認真的!單鷹帆真沒想到當他親眼看見她不把人命當一迴事時,會這麽震驚,這麽難受。


    他讓沉睡的蔘農背靠著樹幹,不遠處有蔘農的同伴高聲朝這兒吆喝,看樣子不一會兒就會有人過來,他轉身瞪著原海茉因為誤傷他而愧疚的神情,心下更氣自己竟然想原諒她。


    「你最好乖乖聽話。」他強勢地摟住她的腰,粗魯地將她往肩上扛,腳下提氣,施展輕功,飛快地朝他們來時的方向離去,沒一會兒兩人的身影比天際盤旋的雄鷹更快速地消失在雲深處。


    慈母出敗兒……不對;養子不教父之過……也不對!


    兩人迴到湖畔,單鷹帆深唿吸再深唿吸,他往大石上坐下,板著臉瞪著一臉擔心與愧疚的原海茉。


    而她像小娃子一樣,赤條條地,全身上下隻戴著那條他送給她的盤龍銀項鏈,一頭瀑布股的長發垂在左右,小手法怯地扭絞著,垂著頭站在他跟前,大眼不時偷偷瞄著他。


    看來他如果不把她教好,簡直愧對天下蒼生!


    「趴下。」單鷹帆決定拿出為人夫的威嚴。


    「趴在哪?」原海茉一臉無辜不解。趴著又要做什麽?


    單鷹帆拍著兩腿,原海茉想了想,走過去乖乖趴在他腿上。


    要幹嘛哩?她有些好奇地抬起小臉看他。


    單鷹帆刻意不去看她小羔羊似無辜的表情,讓自己想著她對一個根本沒武功的老百姓殺氣騰騰的模樣,一手按住她的背,一手啪啪啪地打在她白嫩嫩圓滾滾的小屁股上。


    「我怎麽跟你說的?不許殺人,你當人家的頭骨是什麽?」沙包?木人?隨她灌足內力的一掌打下去都不怕出人命?


    啪啪啪啪……白白嫩嫩的臀瓣被他打得發紅,原海茉沒料到他會打她,而且從來沒人敢打她!她痛得哇哇大叫。


    「你你你……唉唷……」她才不要喊痛!可是實在太生氣了,他怎麽可以打她?「嗚嗚嗚……你這壞人……」她的屁股好痛,忘了要師父教她練個鐵布衫什麽的,雖然她武功高強,與高手對峙時能翻手雲覆手雨,但是她的屁股可不是銅牆鐵壁!


    丫頭個性倔,不肯丟臉地嚎啕大哭,不過心裏實在覺得好委屈,她這麽擔心他,他卻打她!於是小嘴扁起,一顫一顫地,嗚咽聲細細碎碎,豆大的眼淚也強忍著死不肯跌出眼眶,直到終於潰堤滾落在沙地上。


    單鷹帆早就停手了,雖然長年習武,小丫頭其實天生細皮嫩肉,兩片白嫩嫩的臀瓣被他打成熟桃子,看了真教人心疼。再聽見壓抑的細碎嗚咽,看到沙地上綻出一朵朵濕印子,當下什麽氣、什麽怪罪,統統都煙消雲散了。


    他扶起她坐在大腿上,小丫頭哼一聲,把頭一撇,但沒有離開的意思,隻是哭紅的臉上淚鼻涕糊成一片,嘴兒噘得老高。


    唉唉唉,他如果不教好她,可是又罪加一等!


    單鷹帆找出這幾日隨身帶在身上的小帕子——想想再沒人比他當奶媽當得更認命、更得心應手了,這小帕子不是他要用的,是讓丫頭手腳髒了時打水替她擦拭的。他輕輕把她花斑斑的臉擦幹淨,一邊道:「你告訴我,為什麽你不喜歡韋少衡和老張?」


    怎麽突然講到這個?原海茉仍然很生氣,但沒心眼的她也沒多想,直接便迴道:「因為那個胖子會找你麻煩啊!至於韋少衡,一堆人拍他馬屁,其實他隻是沒遇過真正的高手罷了,在真正的高手之前,他可能連出手都沒膽呢!」在雲遙島上那幾年,他次次被她打敗還不要緊,偏又愛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看了就討厭。


    當然,還有一些別的原因,她雖然不了解男女之間的事,但可不是瞎子,不會不知道韋少衡和她妹妹做了什麽。他既然和妹妹要好,又要娶她,她不明白世人怎麽看,隻知道師父從小就告訴她——男人如果不忠,就殺了他!隻是殺韋少衡之後會很麻煩,偏偏每想起韋少衡一副理所當然地周旋在她和妹妹之間,她又覺得很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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