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到他堅定無比的語氣時,安暖強忍了很久的眼淚猝然砸落,“傅西珩,我那麽信任你深愛你,把你當朋友當知己當愛人,可是你為什麽要騙我?!”


    麵對她的極度哽咽,還有那雙緊緊和他對視的黑白眼眸,頭一次,傅西珩大腦陷入了短暫的空白當中。


    他把安暖的手緊緊攥在掌心裏,安暖淚如雨下,“知道嗎?當初在時家的時候,耳邊聽慣了周圍人的閑言碎語,說母親是一個不檢點的女人……說我不是時家的女兒……”


    “那個時候的我,年小不懂事,更不知道什麽人情世故,奮力反駁的原因就是被所有人欺負,被關在看不見陽光的小黑屋裏,不給漂亮的裙子穿……”


    “但我始終堅信,我有一個世界上最偉大的母親。”


    安暖輕顫著濕漉漉的睫毛笑了笑,似乎想象著從前的美好,“她會每天接送我上下學,會織溫暖的毛衣給我穿,還會編漂亮的小辮子,”


    “在被爸爸討厭的日子裏,一直都是她帶給我溫暖和唯一的關愛,以至於她從時家消失把我一個人扔下,我都沒有恨過她,”


    “一直以來,找到母親都是我最大的心願……”


    “可是現在卻要告訴我說,這一切都是假的嗎?!那個我喊了十幾年的母親和我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是一個從一開始就算計我的惡毒女人……”


    “暖暖不要說了,”傅西珩抬手拭去她臉頰上的淚水,“暖暖現在有了我,有了家,以後沒有人敢欺負暖暖了,我傅西珩第一個不放過她們——”


    “嗬——”安暖不知道是在痛哭還是在痛徹心扉的笑,“家?我從哪裏來?又到底是誰呢?”


    “也許自從出生的那一刻起,我就注定了是一棵失了根的花草……”


    “暖暖不要再說了,”傅西珩打斷她的話,將安暖緊緊抱在懷裏,“人生沒有過不去的坎兒,暖暖以前吃了太多的苦,但以後的日子一定都是甜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安暖終於從他懷裏掙脫。


    眼中的淚已經幹涸,也不想再讓他插手關於母親的事情,“傅西珩,現在我想問你關於那塊托帕石護身符的事情,”


    傅西珩怔了下,伸手擦幹淨安暖眼角的淚痕,“暖暖想聽什麽?”


    他俊冷的臉上掛著和煦的笑,怕嚇到暖暖,因此不能將心底真實的情緒呈現出來。


    “傅子衿為什麽會把托帕石護身符給沈牧白?而你為什麽又要騙我護身符是他從拍賣會上拍來的?你們之間……到底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傅西珩觸在安暖臉上的手指發覺她的肌膚透著深層的涼意,按了遙控升起車窗。


    燦爛的陽光透過車窗玻璃照在安暖臉上,她堅定的眼神籠罩在一片金光裏。


    傅西珩心底隱隱不安,看了她好久才解釋道:“有一件事恐怕暖暖不知道,”


    “是什麽?”


    “當年牧白的爺爺過七十大壽,沈家老宅祠堂突發火災,一直供奉在裏麵的鎮宅之寶紫羅蘭托帕石不翼而飛,”


    “紫羅蘭托帕石?”安暖滿臉疑惑,“這跟我的托帕石護身符有什麽關係嗎?”


    傅西珩深究她一番,不多時,大手蹭了蹭安暖的手背,輕輕歎笑一聲,“當然沒關係。隻不過是別有居心的人想要利用此事來挑撥沈傅兩家,還有你我的關係。”


    安暖:“……”


    傅西珩眯起深邃狹長的眸子,眸底迸射出兩道陰冷的寒芒,“隻不過她不知道的是,當年沈家的這場火災由我們傅家調查解決,”


    “調查結果就是,沈家的鎮宅之寶並沒有不翼而飛。而是在那場大火中化作了灰燼。”


    “所以說,暖暖的這塊護身符和沈家在大火中化作灰燼的紫羅蘭托帕石沒有任何的關係,暖暖不要被別有居心的人利用了。”


    從昨天到現在,安暖接受了太多震驚的信息。一時間大腦混亂。


    她正在細細思考分析著傅西珩跟她的解釋時,就被他接下來的話打斷。


    傅西珩黑曜石般的瞳孔認真,他說:“暖暖放心,我不會讓傅子衿留下來再礙眼。等英國皇家芭蕾舞團甄選一結束,就讓她離開這裏。”


    ……


    ……


    安暖再見到方旭堯的時候,是在醫院大樓的一部電梯裏。


    她剛按下了通往辦公室樓層的數字鍵,視線裏就闖進了一道身影。


    對方手裏提著從外麵買來的早點和粥。


    走進電梯後,打算跟安暖說一聲謝謝幫他攔下電梯,卻在看清那張臉的時候,止住了到嘴邊的話。


    “安暖……”


    “怎麽,是來陪未婚妻做產檢的嗎?”安暖視線從他手上的粥淡淡掃過,目光平靜地注視電梯壁。


    她記得,這是時馨兒最愛喝的粥。


    “你……”方旭堯斷然沒有想到安暖會如此平靜地跟他對話。


    “怎麽了?感到很奇怪嗎?”安暖意識到了什麽,側頭淡笑,


    電梯門打開,兩個人不約而同走了出去。


    “其實,你們倆挺般配的。”


    安暖隻是發自內心隨口說了一句,但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方旭堯直覺安暖是在諷刺自己。


    “安暖,”他騰出一隻手臂,上前扯住了安暖的胳膊,“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你知不知道,其實我心裏……”


    “方先生——”


    安暖低頭,看著那隻緊緊拉住她的手,輕蹙起眉頭。


    見狀,方旭堯後知後覺鬆開。


    “放心,既然我都收到了你未婚妻發來的請柬,到時候一定會到場祝福你們的。”


    說完,安暖就瀟灑地離開。


    方旭堯神情恍惚地站在原地,目視安暖從容的背影,心底說不上來的落寞。


    不管什麽時候,都是他在一廂情願對嗎?


    盡管他犧牲了自己的婚姻,用自己認為最正確的方式來爭取她……


    不遠處的時馨兒,在聽到即將跟自己步入婚姻殿堂的男人嘴裏念出那個她恨之入骨的名字時,麵部肌肉抽搐的厲害。


    咬牙看著安暖走進辦公室的身影,時馨兒在心底安安發誓。


    這一次,她一定要讓時安暖成為眾矢之的,要讓她的狼狽不堪為她的婚禮增光添彩!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一人一城,傅先生視她如命》,微信關注“優讀文學”,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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