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暖打車迴到天河西苑時,傅西珩的車已經停在了院中。


    從臥室轉了一圈兒沒有發現男人的影,安暖猜想著他這個時候應該在書房處理文件。


    果真


    透過書房虛掩的深灰色門板,男人頎長的影正倚在窗邊,手中拿著一部手機不知道在和誰通電話。


    窗台上安靜擺放著一杯葡萄酒,透明的液體在書房明亮的燈光下溢出絢爛的光澤。


    有涼爽的夜風從窗外徐徐吹來,淡淡的酒精兒擴散。


    掛斷電話,骨節分明的手指拾起窗台上的玻璃杯,側著手腕兒輕輕搖晃。


    鮮豔色澤的液體碰撞在杯壁上,緊接著,感的喉結滑動,一股烈酒入腹。


    見他掛斷電話,安暖腳步輕輕地推門走過去。


    似是早就察覺到了,傅西珩頎長拔的軀沒有動,低下頭繼續搖了搖手中的玻璃杯,淡淡道“迴來了,”


    “嗯,”一走近,安暖才聞到他上濃烈的酒氣,並不是剛剛的葡萄酒所帶來的。


    她下意識蹙眉,“在外麵應酬喝酒就算了,迴來還喝這麽多的酒,”


    聲音裏帶著幾分的嗔怪,伸手將他手中的酒杯拿下來放到窗台上。


    傅西珩看著她翹起的嘴角,湛黑的眸子裏暗流湧動。


    安暖想起前不久時馨兒告訴她的事,要張口,視線卻在觸及到男人輕柔太陽的動作時,止住了接下來的話。


    像是帶了幾分討好的味道,拉著他的大手從沙發上坐下來,“你先坐在這裏休息一會兒,我去給你弄點兒醒酒茶。”


    傅西珩停下手中的動作,掀起眼皮看她,黑沉的眸底劃過複雜的緒,輕輕嗯了一聲後,便闔上了眸子仰靠在沙發上。


    男人洗完澡後隻在腰間係了條浴巾,安暖怕他著涼,臨出門前走到窗子邊將窗戶關好。


    書房的門被人輕輕合上,四下裏恢複一片寂靜,片刻後,那雙黑曜石般的瞳孔一點點睜開,兩道精光乍現。


    安暖端著煮好的醒酒茶上樓時,就看見男人坐在了辦公桌前那張寬大的真皮轉椅上,前放著筆記本電腦。


    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鍵盤在修長幹淨的手指下時不時發出清脆的聲響。


    “傅西珩,你怎麽又工作了”將醒酒茶放到桌子上,安暖神淡漠的來到電腦前,憤憤道“你是機器嗎需要一天二十四小時工作”


    傅西珩聽到後敲擊鍵盤的動作頓了一下,“我還有工作要處理,暖暖,困了你先去睡。”


    安暖剛想要說些什麽,目光不經意間停留在電腦屏幕上,文檔最頂端宋體三號打出的文字清晰可見。


    忽然岔開了話題,“傅西珩,城南的那塊地皮很有開發價值嗎”


    男人眉頭蹙了蹙,別有深意地盯著她看,“怎麽會這麽問”


    兩個人在一起這麽久了,雖然經常勸他應酬的時候少喝酒,但是生意場上的事她可從來沒有過問過。


    “呃”安暖心頭緊了一下,繼而溫柔地笑了笑,將醒酒茶推到他麵前,抿唇道“今天時馨兒找我說過這件事了,”


    “哦”


    傅西珩的眸色又深了幾分。


    安暖想了想,開口道“她說想以比市場價格低5的價格從你手裏把那塊地買過去,”


    安暖猜到他百分之九十九不會同意,但是為了大哥,她還是想嚐試一把。


    男人要接過杯子的手怔住,語調有些生冷,“傅太太,所以你是為了你那個同父異母的大哥來當說客的,打算跟你丈夫作對”


    安暖就知道他會這麽說,隻不過她真的沒有那個意思,隻是單純地想要為時琛做些什麽。


    就算今天時馨兒不來找她,她也會想辦法為大哥做些什麽的。


    承蒙他照顧自己這麽多年,如今豐茂出了問題,她不能坐視不管。


    委屈巴巴地眨了眨眼睛,那雙璀璨的美目裏染上小小的央求。


    然,並沒有得到絲毫的同。


    “傅西珩,”安暖心中歎了口氣,將醒酒茶放在桌上。


    轉繞到他的後,一雙潔白的藕臂從後麵環住他修長的頸子,她將白淨的小臉兒埋在男人的肩頭,“小時候在時家受了很多的委屈,每次都是大哥他來安慰我的。”


    “每次有什麽好吃的好玩兒的東西他都會第一時間想著我,雖然我不是他的親生妹妹。”


    她在他耳蝸邊低低地解釋著,說完話後又用光滑的臉蛋兒蹭了蹭他一側的臉頰。


    仿佛一個乖乖認錯又向他撒的小孩子,想要得到他的一絲理解或垂憐。


    隻是這種方法對近前的男人一點兒也沒有奏效。


    傅西珩臉如霜打的茄子一樣難看,幽深瞳孔裏泛著的寒光比玄鐵還要冷幾分。


    他拿開她的手,不悅地起,“那我讓你受委屈了”


    安暖被他的反問堵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話落,將筆記本嘭地一聲合上,闊步朝外走去。


    生氣了


    頓時,安暖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心裏有些酸澀。


    盡管這並不是她的本意


    可是也真的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豐茂落入外姓人手裏。


    幾分鍾後,安暖小跑著來到主臥。


    臥室裏隻亮著昏黃的頭燈,靜悄悄的,並沒有男人的影。


    安暖第一反應就是地下室的恆溫酒窖。


    往裏一絲不苟的男人完全褪去了上那層嚴謹的外衣,整個人坐靠著後的酒架,寒霜般的麵容染上薄薄的紅暈。


    見他一杯杯地喝著酒,安暖毫不猶豫地跑下台階來到近前,一把奪了過去,“傅西珩,是我考慮不周沒有顧及到你的感受,但是你別再這樣了好嗎酒喝多了會出大事的”


    將剩下的半瓶白蘭地重新放迴酒架,安暖試圖把他從地毯上拉起來,可是男人的體太沉,她用了好幾次力都沒有成功。


    心底又急又懊悔,她沒想到他會因為自己說時馨兒告訴她的那件事生這麽大的氣。


    要真是痛痛快快地生一頓氣就好了,可他偏偏要用這種折磨自己也折磨別人的方式。


    而她不知道的是,今天對於他來說是一個重要的子


    “傅西珩”安暖抓在他肩頭的手有著輕微的顫抖,心髒的位置蔓延出絲絲縷縷的痛,如蠶絲一樣綿延。


    她眼圈發紅地看著他,一隻手撫上他的臉,細細地啄了啄他殘留著酒香的唇角,聲音哽咽,“對不起,我”


    話音未落,兩瓣溫軟的唇便被精準無誤地覆上。


    帶著一股子猛勁兒似是要把她榨幹,安暖整個人被他壓在了下,動彈不得,隻能予取予求。


    不出幾秒鍾,兩個人重重地跌進了後柔軟的沙發裏。


    男人體滾燙的厲害,就連指尖都傳來火燒火燎般的炙,觸摸著她體最細膩最敏感的部位,她從來沒有見他這麽的衝動,心底一陣陣發怵。


    隻不過內心一直有一個聲音在呐喊著


    他們已經結了婚,她是傅太太


    可是


    “為了一個毫無血緣關係的男人不惜取悅我,嗯”他重重地啃咬著她的唇瓣,仿佛可以借著酒精的緣故堂而皇之地狠狠發泄一番。


    安暖被他吻地喘不上氣,聽到他的這一聲質問時,清澈如水的眸子陡然間睜大。


    原來他以為她之前的吻


    登時,安暖劇烈地反抗起來。


    被人誤解的感覺很不好受,而且還是這樣充滿羞辱的誤解。


    “傅西珩,你放開我”粉拳捶打在他體兩側,安暖踢騰著小腿兒奮力抵抗著他遒勁有力的雙腿,“如果你是這樣想的快停下來”


    男人低沉沙啞的嗓音自津液相交的唇齒間溢了出來,大掌摩挲著她柔軟的腰,“停不了”


    話落,便再次封上了豔滴的唇瓣。


    潮水般的戰栗感席卷著全,不知不覺中,視線裏出現了模糊的光影。


    就在要突破最後一道防線的時候


    “傅西珩,我月事還沒來完呢”現在的她隻想逃離。


    聞言,男人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安暖緊蹙眉心仰望著他,不知道過了多久,輕緩的笑從他感的喉嚨間漾了出來,“欺負我不是女人,嗯”


    她有些不明所以,吞吐道“你你什麽意思”


    傅西珩薄唇邊的笑意愈發深沉,唿吸一進一出全部都是他灼的氣息,息數噴灑在她紅彤的麵龐上。


    安暖還沒有弄明白他話裏的意思,柔軟的軀就被卷入了毛茸茸的毯子裏。


    下了一整個白天的雨已經消逝,潔白的窗簾在夜風下飄動,漆黑的蒼穹有稀疏的月光灑下來。


    臥室門哐當一聲被踢開,男人抱著她幾步走到邊,兩個人深深地陷入了柔軟的被褥裏。


    直到現在安暖才反應過來他說的話。


    其實早就在昨天就來幹淨了


    掌心觸摸著她光潔細膩的肌膚,傅西珩居高臨下地睨著她,在發覺安暖目光裏的呆滯時,將唇覆在她耳邊,“傅太太,現在你還有什麽話可說,嗯”


    “你”安暖撕咬了下唇瓣,要開口,就聽見頭櫃上的手機響起。


    是傅西珩的手機。


    猶如被人澆了一盆冷水,男人深邃眉弓間隱忍著一絲沉重的戾氣。


    並不打算理會。


    “傅西珩,電話”千鈞一發之際,安暖潔白的手臂一摸將手機拿了下來,很快滑下了接聽鍵。


    “時安暖你”


    安暖挑了挑眉頭,示意他從自己上下去。


    電話接通著,傅西珩隻能乖乖地撈起手機放到耳邊接聽,然並沒有她所預想的那樣。


    心中好一陣把他臭罵,安暖極力控製著自己的緒,小心翼翼地唿吸著。


    傅西珩並沒有注意來電顯示,當聽到電話那端溫柔婉轉的嗓音時,薄唇不自覺抿起。


    “西珩哥,你現在還好嗎”


    見電話那端的人沉默,傅子衿繼續開口,“我知道你現在心裏很難受,我跟你也一樣。不過你放心,我已經替你去墓園看過叔叔了,我”


    不等她說完,男人就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


    此刻,房間裏安靜極了,靜的隻能聽到上方傳來的沉重唿吸。


    男人墨色的瞳孔仿佛隨時能滴出水來,安暖一動不動地注視著他,恍惚間明白了他今反常的舉動。


    “傅”話落,男人起,赤著腳離開。


    然而,在他還沒有邁出幾步的時候,後麵突然傳來女人低低的聲音,他瘦勁的腰被她從後牢牢地抱住。


    傅西珩垂下黑色的頭顱注視著環在腰間的那雙小手,露出的潔白手臂上,還有之前他弄出的幾道紅痕。


    內心被狠狠撕扯了一下。


    有一股懊惱。


    後背密實的肌膚傳來溫軟的囈語,安暖用盡了全心的力量抱著他,“傅西珩,我們不要鬧了好不好,以後都要好好的好不好”


    她主動地踮起腳尖兒吻了吻他掛著幾道傷疤的肩頭,那是以前在部隊的時候執行任務時留下的。


    開口的話語很溫柔,“我幫大哥隻是為了感謝他,並不像你所想的那樣。你們都是我的親人,但你們又是不一樣的,你不僅是我的親人,你還是我的人我的丈夫,我心裏最重要的位置都是你的,”


    見他始終沉默著,她仍舊摟著他不撒手,非要讓他有所反應,否則真的抱他到天亮。


    一張恬淡的小臉兒深埋在他健碩的脊背,側著小腦袋開腔,“知道嗎,其實在我很小很小的時候,你,就已經紮根在心上了。你”


    安暖還想說些什麽的時候,忽然地一陣天旋地轉,整個人被他轉推倒在了後的大上。


    男人覆而上,幾乎是同一時間一把扯掉了圍在上的潔白浴巾,“很小跟小的時候,是什麽時候”


    骨節分明的手指輕捏住她的下顎,漆黑深邃的瞳孔裏流動著波雲詭譎的精光,安暖茫然抬頭,撞進他湛黑的瞳仁裏。


    沒有任何焦距般,深藏濃厚的笑意緊盯著她。


    安暖心頭一悸,整顆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兒,“就是就是在我九歲的時候”


    “那我怎麽不記得,嗯”


    “你我唔”到嘴邊的話還沒有說出口,男人的俊容就在眼前放大,屬於他凜冽的氣息盡數灌進她的口腔當中。


    如果說上一次是在不清醒的狀況下,那麽這一次,安暖是完全清醒的。


    細白的小手緊攥著下的被褥,安暖體還是止不住顫抖,體不自覺地退縮著,“傅西珩我怕,”


    夾雜著酒香的薄唇流連在她精致的鎖骨間,大手尋上她的,動作溫柔地親吻著她的眼睛,指縫插進她的,十指緊緊相扣在一起,“暖暖,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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