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的一側臉頰上立刻傳來火辣辣的疼痛,路笙歌抬手捂著臉,眼眶裏有一絲小小的委屈,“媽,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從外麵迴來的路遠國見人已經迴到了家中,重重地哼了一聲,來到路笙歌近前,“你一個姑娘家家的夜不歸宿去了哪兒了?”


    父愛如山,可能每一個當父親的在教育孩子品行這一方麵都很嚴厲。


    “小姨,姨夫你們先別生氣,”安暖怕把事情鬧大惹兩位家長更生氣,急忙拉住了安佩雲的手,稍稍抿唇,“事情是這樣的,歌兒一個同學的爸爸生病住院了,而且病情很嚴重,歌兒昨天一直在醫院裏陪著那位同學。”


    安佩雲和路遠國夫婦本來就是兩個心地善良的人,她要是這樣告訴她們的話,不提起宋千漠的名字,想必不管她們有多生氣此刻也會消下去不少。


    路笙歌明亮的眸子裏滲著霧氣,看向安暖,低低地抽泣著。


    安佩雲聞言,表情先是怔了一下。


    但她相信安暖不會騙她,遂猶豫幾秒後點了點頭,在望向自己女兒紅腫起來的臉時,多少有些不忍,“歌兒,以後不要做這樣的事了。”


    路笙歌聽了,情緒更加高漲,“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見這麽多人在場,安佩雲拍了拍她的後背,叮囑道:“好了不要哭了,長記性就行!”


    說完,麵露慈祥笑容來到傅西珩近前,“傅先生,今天麻煩你了,實在是不好意思。”


    傅西珩客氣地笑了笑。


    趁這個時候,安暖將路笙歌拽到了靠近廚房門口的位置,覺得有必要提醒她一下。


    “歌兒,小姨今天說的話你記住了嗎?”


    路笙歌點了點頭。


    “還有……”安暖接下來的這句話才是重點,“你以後不要和宋千漠在一起。”


    怎麽說她也算是一個過來人了,之前見到路笙歌和宋千漠在一起的那一幕,她就已經看出來了一些眉目。..


    聽完她的話,路笙歌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睛,“暖姐姐,你怎麽會……”她可是從來沒有告訴過任何人關於宋千漠的這件事,包括家裏人。


    更不要說暖姐姐了。


    可是她怎麽會知道宋千漠的名字呢?


    “歌兒,你以後就知道了。”


    安暖開口道:“現在呢你的首要任務就是好好學習,然後再找一份踏踏實實的工作,等有了能力好好孝順父母。”


    路笙歌手指攪在一起,臉上掛著一層淡淡的疑惑。


    雖說知道安暖叮囑她的一點兒都沒有錯,但是她莫名地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嘴角的梨渦綻放,女孩兒輕輕頷首,“姐姐,我知道了。”


    …………


    從小區出來,傅西珩便開車送安暖去了醫院。


    車子在一處紅燈路口停下。


    等車的空檔,傅西珩抬起手臂搭在了方向盤上,修長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黑眸瞥過來,“暖暖,你剛剛跟歌兒說了什麽?”


    “你覺得呢?”


    傅西珩濃眉微揚,薄唇浸著一抹盡興,“我看她喜歡宋千漠那個小子吧。”


    “嗯,小姨她們怕打擾歌兒的學習,就沒有告訴歌兒小姨夫借高利貸被要挾的事,”所以路笙歌根本不知道那件事宋千漠也參與其中。


    安暖想提醒她的時候並不想做的太絕,沒有必要讓她和宋千漠撕破臉。


    所以,之前在小姨家她隻是點到為止,並且以學業為重叮囑她。


    這也算是對路笙歌最大的考慮了吧。


    傅西珩伸手拍了拍安暖疊在一起的手背,“好了,每個人要走的路都不同,隻要把自己的路走好就行了。..”


    …………


    上午十點,雲城某附屬醫院。


    向前台打聽好了房間號碼,宋千姿便乘坐了電梯到達二樓。


    透過房門玻璃向裏麵看去,除了躺在病床上安靜睡著的那人之外,病房裏靜悄悄地再也沒有其他人。


    宋千姿向走廊一頭望了望,見沒有人走過來,便兀自推門走了進去。


    抬手摘下了墨鏡,將包包搭在臂彎裏,宋千姿走到病床近前。


    病床上的人緊閉著眼睛睡去,麵色枯黃,身形十分消瘦,見狀,宋千姿的心頓時一沉。


    之前繼母季鶴跑到片場去找她大鬧一番的時候,告訴她父親生了重病,當時她還不相信。


    沒想到這一切都是真的。


    “嗬,不是說了六親不認嗎?今天怎麽還有臉來這裏了?”宋千姿從床邊的一把椅子上坐下來,正出神地想要伸手摸一摸那隻布滿老繭的手時,房間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麵打開,女人皮笑肉不笑的走了進來。


    宋千姿登時抹掉了臉上的淚痕,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迴過頭去,清冷地笑了笑,“我去哪裏還需要向你匯報?”


    “你……”


    就在這時,宋文祥和季鶴的女兒宋小米推門走了進來。


    見自己的母親被堵的無話可說,濃妝豔抹的小臉兒立刻變了色,“宋千姿,你可真是能耐啊,以前家裏需要你的時候你躲得遠遠的,現在倒好,爸爸生病了躺在床上動不了你來獻殷勤,”


    “是不是想著趁爸爸還有最後一口氣念著你的好,然後再把家產給你分上一羹啊?!”


    病床上的人眼皮輕微顫動了幾下,宋千姿注意到了,眼眶立刻猩紅。


    她輕咬著下唇,嘴角的笑意深濃,“你以為我會在乎那些東西?對於那些我從來都不屑,將來要真是有那麽一天的話……”


    宋千姿轉身,看了病床上緊鎖眉頭的男人一眼,開口道:“你們想要拿就拿去好了。不過,看看到時候是到你們的手裏還是會落到千漠的手裏。”


    宋千姿和宋千漠從小就失去了母親,但盡管如此,作為父親的宋文祥對這個兒子很是寶貝。


    宋千姿在家中受了委屈吃了虧,宋文祥從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於任憑季鶴母女胡鬧。


    但是對於宋千漠,這個老宋家的獨苗,宋文祥一直都很器重。


    所以,就算宋文祥有一天不在了,家中的財產也不會落到季鶴母女的手中。


    有宋千漠在,還輪不到她們。


    宋千姿開口的話一下子戳中季鶴母女二人的心窩,季鶴冷哼一聲,笑得瘮人,“別把話說的太早,以後的日子誰也說不準。”


    宋千姿沒有時間跟她們在這裏耽擱,今天她抽出時間來這裏的目的就是為了見宋千漠。


    上次容煉野就告訴她宋千漠來過了醫院。


    隻不過這次很不巧,她沒有看見他的身影。


    將墨鏡展開戴上,勾了勾唇離開。


    殊不知,病床上的人指尖微不可察地動了動,左側眼滑落下的一行淚水。


    宋千姿剛走出病房,靠在病房外麵牆壁上的一道高大身影就直起了身子,宋千姿頓時被嚇了一大跳。


    等看清男人俊朗的麵容,吃了一驚。


    “容煉野,你……你怎麽會在這裏?”


    這麽巧地就在病房外麵等她……難免讓她多想。


    容煉野單手環胸,狹長的丹鳳眼深深眯起,透過黑色鏡片看向後麵的那雙翦水秋瞳,“怎麽樣,我這非專業狗仔跟蹤的還很到位吧?”


    那天晚上就告訴過她暫時會以男女朋友的身份相處,為了不被那精人的老爸發現,所以戲還是要準備的充足一點。


    另外,還有一個堂而皇之的理由——


    兵哥哥出身的他正義感十足,特別地愛打抱不平吧……


    不知怎的,男人非一本正經的話一下子讓女人get到了笑點,宋千姿沒忍住,“噗嗤”一聲樂了出來,眼睛彎成了月牙兒,“容煉野,你是猴子請來的救兵嗎?”


    光線明亮的醫院走廊裏十分安靜,兩個人的對話清晰歡快,像是影響到了房間裏的人,宋小米一把拉開房間的門,“宋千姿,你……”


    視線落在一旁英俊帥氣的男人身上,宋小米一下子停下了到嘴邊的話。


    陽光灑滿在容煉野頎長的身軀上,五官明朗中透著幾分深邃,連細小的絨毛都清晰可見,宋小米臉頰驀地一紅。


    宋千姿秀氣的鼻子裏發出了一聲冷哼,近前女人的心思被她看透,宋千姿不由得垂下頭去,輕笑一聲。


    在宋小米想要張口說些什麽的時候,走到容煉野近前,動作自然地挽上他的手臂,“親愛的,我們走吧。”


    容煉野狹長的鳳眼轉瞬即逝一抹精光。


    任由女人隨便搖晃幾下他的胳膊故意撒嬌,暗紅色的薄唇噙起絲絲縷縷放蕩不羈的笑容,眸光深邃無比。


    “等等,”宋小米咬牙,“宋千姿,這是你男朋友?”


    “怎麽?”


    容煉野也是饒有興致地打量著朝宋千姿開口的女人。


    宋小米一聽宋千姿的反問立刻就明白了。


    原來真是她的男朋友。


    宋小米十指用力地掐著掌心,她宋千姿的運氣怎麽會這麽好,到底踩了什麽狗屎運遇上這麽一個帥氣的男人?!


    而且,看這一身名牌的裝扮……家裏應該還挺有錢的樣子。


    宋千姿高高抬起了下巴,然而,女人再開口話卻是對男人說的,“這位先生,恐怕你還不了解我這個很是特別的姐姐吧,這些年她可是對夜店裏的各種工作很是熟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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