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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耶律堯的想法很簡單,狼騎隨唐軍西征,有機會在西方打出片天地,保證部落有容身之處。


    小皇子茁壯成長,將來必然給契丹帶來恩惠。


    奈何楊鉞尚未評判,耶律晉山猛地起身,朗聲喝道:“父汗,你怎能作出如此草率的決定,此舉,分明把狼騎推向萬劫不複的深淵,沒有狼騎保護,契丹將變成拔了牙的老虎,休想有立錐之地。”


    唐軍能否攻克安東尼,大軍翻越茫茫沙漠,戈壁,尚且沒有半點把握。


    楊鉞聲稱在西方給契丹留意容身之地,若是畫餅充饑呢?


    契丹解除武裝後,楊鉞出爾反爾,豈不釀成悲劇嗎?


    耶律思光,耶律純熙同樣驚訝,父汗所提的條件太簡單了。


    如此,當初何必派狼騎南征,致使莫沃爾率領的狼騎盡沒呢?


    三兄妹詫異時,耶律堯轉首,朝著耶律晉山怒斥道:“閉嘴!”


    他有自己的計劃,為部落,為族人,破的不易放棄某些利益又如何?


    何況,若不與唐軍乞和,兵鋒相見時,對部落,對王族,沒有星末好處。


    “父汗,小心駛得萬年船,防人之心不可無啊!”耶律晉山麵容猙獰,脖頸青筋暴漲,仍不屈服的勸說。


    他不信,不信楊鉞善待狼騎,善待契丹。


    兄長耶律慶已經西部,此時乞和,兄長在西線處境兇險萬分啊!


    奈何耶律堯沒有理會他,反而向楊鉞詢問道:“罪臣鬥膽詢問,所提的建議,皇上知否讚同。”


    此間,楊鉞始終在秘密注視著耶律堯的神情變化,發覺對方不像在敷衍了事。


    鄭重其事的詢問:“汗王,你且當真?”


    他隱約猜出耶律堯的想法。


    這老頭狡詐啊。


    兵鋒上不敵唐軍,降唐後,欲借助唐軍兵鋒,令部落遠離大唐,把族人遷徙到他鄉,躲過災難。


    不過,憑借契丹目前的實力,莫說對付大唐了,單單對付薩珊,都麵臨極大的問題。


    想到西方帝國的戰力,楊鉞自有打算。


    若把契丹遷移過去,憑狼騎的戰鬥力,定然把西方攪的雞犬不寧。


    帝國分裂,百姓遭殃。


    最終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皇上,罪臣豈敢拿部落的前途開玩笑!”耶律堯起身,單膝跪地嚴肅的說。


    楊鉞默然點頭說:“汗王聖明,此舉對你,對朕,再好不過了!”


    說罷,他繼續道:“不過,朕也有兩個要求,若汗王答應,唐軍即刻從前線撤迴來。”


    聞聲,耶律純熙,耶律思光暗暗緊張。


    耶律晉山越發憤怒,他便知道楊鉞不會輕易善罷甘休。


    耶律堯心情鬱悶,卻仍抱拳道:“皇上不妨嚴明。”


    楊鉞亦不做作,直言道:“契丹降唐,所有王族必須久居長安,其二,汗王必須交出兵符,所有狼騎效忠朕。”


    久居長安?


    豈不被囚禁在長安嗎?


    來之前,耶律堯已經有思想準備了。


    畢竟,楊鉞沒有饒恕伊然,又豈會對他法外開恩呢?


    不過交出兵符,此舉頗令他懷疑,難道楊鉞另有打算?


    一時,耶律堯猶豫躊躇,難以抉擇。


    奈何,他也知道,既然楊鉞提出來,自然對狼騎勢在必得,若不滿足他的條件,先前的商議將付之東流。


    思索再三,耶律堯抱拳道:“還望皇上善待狼騎,他們全是精騎勁旅啊!”


    說著,從懷裏掏出兵符,寄給旁邊的太監。


    “父汗啊...”


    瞧著耶律堯的舉動,耶律晉山痛心疾首的大叫。


    把兵符交給楊鉞,意味著父汗徹底向楊鉞臣服了,連他都要被囚禁在長安,從此徹底失去兵權。


    楊鉞接過兵符,拿在手裏來迴觀望,嘴角上揚,噙著淡淡的微笑。


    契丹曾經雄踞一方,威脅大唐安危。


    不到十載,契丹汗王親自把兵符呈給他,這在從前簡直不敢想象。


    今日,耶律堯降唐,契丹問題得到有效的解決。


    今後,將全心全意準備西征之事了。


    正歡喜時,餘光留意到耶律晉山冷酷陰鶩的麵容,楊鉞突然起身,走向玉階前。


    “汗王降唐,狼騎歸附,朕心大悅,然諸位王子中,若有人身在曹營心在漢,作出背叛大唐之事,休怪朕拒絕履行承諾!”


    聞言,耶律堯轉首看向耶律晉山,自知楊鉞在說什麽。


    他在擔心耶律晉山,莫沃爾,阿提拉,慕容秀,耶律浦榮的將領啊!


    特別是耶律晉山,莫沃爾,長期來對楊鉞懷恨在心,降唐,亦有可能判唐。


    尤其夜宴中,耶律晉山惡略的態度,很容易讓人懷疑他心存歹念。


    為徹底鏟除隱患,一勞永逸,楊鉞斬殺對方,不是沒有可能。


    思索少時,耶律堯語聲冷酷,不念半點父子情義,道:“皇上,罪臣特意把耶律晉山,莫沃爾押送來長安請罪,今夜便把他們交給皇上,要殺要剮,任憑皇上處置。”


    “父汗...”


    耶律晉山不知耶律堯的計策,反而以為對方真的把他交給楊鉞,一時麵生寒意,暗生惶恐。


    他憎恨楊鉞,楊鉞何嚐能容的下他,若楊鉞痛下殺手,他休想苟活。


    豈料,耶律堯宛如石雕紋絲不動。


    反倒是耶律思光,耶律純熙,側身紛紛望向楊鉞。


    楊鉞冷酷,容不得任何威脅大唐的人。


    耶律晉山處處與他作對,今父汗將兄長交給楊鉞,任憑他處置,這不是把兄長推進火坑嗎?


    耶律堯心思縝密,身為汗王,他的諸多想法,處事方式幾乎與楊鉞一直,深知向楊鉞求饒,會適得其反,得不到楊鉞寬恕。


    所以,幹脆把問題退給楊鉞。


    他相信,若楊鉞誠心實意吸納狼騎,必然會籠絡人心,即使對耶律晉山,莫沃爾恨之入骨,也輕易不殺兩人。


    玉階上,楊鉞聞聲,龍顏漸漸變得冷酷,突然,高聲向外麵的侍衛喝道:“來人,把耶律晉山拖出去,斬立決。”


    斬..立..決?


    此言一出,耶律堯驚呆了?


    楊鉞反其道行之,執意斬殺耶律晉山,不把狼騎當迴事嗎?


    此等沒有容人之心的君王,也不配狼騎向他效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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