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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契丹營盤,葛多爾剛剛領兵自前線返迴,尚未與右穀蠡王會麵,西線有信使匆匆傳迴來.


    目睹並肩前行信使,葛多爾內心嘀咕,莫非西線有戰爭發生?


    瞥了眼信使,命副將帶領軍馬,前去安營紮寨,他親自獨身前往帥帳內.


    抵擋帥帳時,信使正向右穀蠡王匯報前線軍情,葛多爾躬身行禮,靜立旁邊聆聽.


    漸漸的,葛多爾麵孔神情漸漸嚴肅起來,少時,信使匯報完畢,躬身退出帥帳內,葛多爾移步前行,詫異道:“王爺,楊鉞領兵奪取懷遠鎮,勢必快速向西線轉移.又挫敗宇文家陰謀,今後,事情恐對我們不利.“


    聞聲,右穀蠡王神情嚴肅,卻沒有作出表態,相反,向葛多爾詢問道:“葛多爾將軍,前線發生何事,你怎麽突然自前線歸來.“


    葛多爾不宣而歸,右穀蠡王內心非常不滿.


    “王爺,末將領兵,與端木夜多次領兵交鋒,對方狡猾如狐神出鬼沒,待末將追到對方時,其已經領兵折返迴平州,與韓將軍商議後,末將唯有領兵返迴營盤.“葛多爾不敢有任何猶豫,察覺右穀蠡王神色陰鶩,忙單膝跪地解釋,


    右穀蠡王神情陰鶩仍未祛除,繼續詢問:“葛多爾,你確定端木夜主力領兵返迴平州,為何本王駐兵在此,既沒有收到韓昌熙傳迴的消息,亦沒有收到穆奇格傳迴的消息,兩支軍隊駐守之地,皆為端木夜領兵西歸之路.“


    若葛多爾以其他借口返迴營盤,或許右穀蠡王參考前線戰事,會相信對方辯解.


    然重兵把守前線兩處要道,皆沒有傳迴端木夜領兵出現消息,這讓右穀蠡王懷疑葛多爾返迴營盤意圖,又或者葛多爾中端木夜陰謀.


    耳聞右穀蠡王猜測,葛多爾漸漸意識問題嚴重性,他帶三萬精騎牽製端木夜,始終不斷自探子口中獲悉前方有敵軍,卻未能親自目睹敵軍主力.


    右穀蠡王懷疑,他不禁亦懷疑起來,生怕端木夜故布疑陣,反而有什麽陰謀詭計.


    不禁神色慚愧,驚慌失措道:“王爺,末將輕敵大意,即可領兵前去尋找端木夜主力,與之決戰!“


    “葛多爾,楊鉞領兵奪取懷遠鎮,下一步,勢必前往遼河城,蘇裏格親自帶兵在營州駐兵,若本王猜測不錯,楊鉞派遣精騎馬不停蹄行軍,極有可能已經奪取遼河城,繼續向西進軍.“右穀蠡王道出自猜測,繼續道:“若端木夜獲悉楊鉞在西線取得勝利,肯定主動出兵猛攻營州,又或者領兵折返,悄無聲息希冀契丹營盤,當前,你必須領兵嚴防死守!“


    “他敢?“葛多爾厲聲怒道,咬牙切齒,拳頭嘎吱作響.


    怎奈右穀蠡王神情萬分謹慎,警告道:“謹記,休要輕敵大意,你尚不清楚,楊鉞兵分兩路作戰,北方騎兵團沿契丹邊境行軍,究竟有什麽意圖,你該心知肚明.“


    “末將該死,末將輕敵了!“葛多爾盯向右穀蠡王,神情慚愧道.


    右穀蠡王沒有多言,抬手示意葛多爾起身,移步行軍地圖前,神情冷冽道:“當前,韋季彥領兵八萬精兵,沿平盧,契丹邊境行軍,向北方向契丹,向南奪取平盧城池,楊鉞親自領兵前往自中路作戰,若兩三日奪取遼東城,西線沿途將沒有多少平盧軍,阻擋其鋒芒.“


    “王爺,你計劃怎樣做?”葛多爾耳聞右穀蠡王言語,猜出其肯定有什麽安排,不禁詢問.


    右穀蠡王神色漸冷,厲聲道:“汗兄,對楊鉞放縱,然卻忘記是狼總要吃肉,何況,這楊鉞非尋常土狼,必須提前卸去狼牙,免得對方傷人.”


    “王爺之意,對楊鉞用兵?”葛多爾聞言,試探詢問.


    “難道放任其強大嗎?”右穀蠡王語調犀利,冷語直言道:“命令阿提拉撤去對突厥防範,領兵折返歸來,與穆奇格領兵狠狠打擊楊鉞!”


    這......


    葛多爾言語結巴,放棄堅守突厥,若對方悄無聲息出兵,豈不是正中下懷,恰好被突厥奇襲嗎?


    “王爺,這樣做,是不是過於草率!”葛多爾神色恭敬詢問,道:“突厥與契丹爭鋒,總有一方敗北,末將擔心突厥.....”


    “葛多爾,無需擔心,我們留在太原府密探傳迴消息,韓希範隻令古旗熊,帶七萬精銳軍隊.命九天門的太霄門偵查消息,順道刺殺幽州戰將,目前,突厥尚未有丁點舉動,不要忘了,突厥人希望坐山觀虎鬥.”右穀蠡王善意提醒.


    聞聲,葛多爾沒有多言,默默頷首道:“隻要王爺有信心,末將鞍前馬後,絕不怯懦.“


    右穀蠡王默默頷首,示意葛多爾按計劃行事.


    懷遠鎮,官署中,已經人去樓空.


    楊鉞領兵在懷遠鎮逗留半日,命令全軍休整半日,帶足幹糧,馬不停蹄繼續前行,命張玄衡率前鋒,直撲遼河城.


    在懷遠鎮擒獲懷遠騎兵,得到不少精良戰馬,此戰,張玄衡領兵單人雙騎,風馳電掣前行.


    楊鉞,常逢春,徐林,帶領飛騎軍,虎賁軍緊隨其後.


    依仗自俘虜中得到的口信,蘇裏格命高寶昌之流,把前線設在懷遠鎮,遼河城內守軍極少.


    楊鉞相信,張玄衡單人雙騎,會神不知鬼不覺奪取目標,繼續向西征戰.


    兩日中,楊鉞領兵始終在前行途中,派遣飛騎軍,虎賁軍,肅清四方州縣殘餘兵力!


    第三日,張玄衡派信使傳來捷報.輕取遼河城,領兵向而去.


    得到捷報,楊鉞佩服自單人雙騎提議,真是風馳電掣,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擊平盧軍.


    韋季彥亦自北方傳來消息,行軍途中,除少數契丹狼騎監視他們行蹤外,沿途極少遇到危機,目前大軍行進,再有一晝夜路程,將神不知,鬼不覺出現營州附近.


    然最令楊鉞興奮是,端木夜領兵,在兩日前夜晚,悄無聲息襲擊右穀蠡王營盤傷亡極多,不得不調集剛剛自樂饒返迴的阿提拉,領兵駐守營盤,命穆奇格,葛多爾領兵搜尋端木夜蹤跡!


    消息中稱,第二日黃昏,端木夜領兵再次襲擊猛攻平州的韓昌熙營盤,使韓昌熙帳下三萬精騎,傷亡過半,唯有向營盤轉移.


    端木夜命令全軍乘勝追擊,親自帶領兵卒,自平州向韓昌熙發起攻擊!


    這個消息,超出楊鉞預料之外,特別楊鉞意外是,端木夜神出鬼沒舉動,出其不意掩其不備襲擊,連他亦有點望塵莫及.


    興奮之餘,亦有噩耗傳來.


    閻嶽楓遣信使送來密信,新羅軍秘密出兵,向安東都護府秘密靠近.


    盡管閻嶽楓領兵阻擋,但新羅軍西進,仍舊給楊鉞不小壓力.


    新羅軍像個攪屎棍,在他領兵征戰關鍵時刻,竟派遣軍隊入侵安東都護府,這是要牽製他領兵征戰平盧.


    楊鉞腦子有點迷惑,不清楚新羅軍前來,當真是宇文家邀請而來,還是說,與新羅蘇裏格有密不可分聯係.


    這時,常逢春轉身神色恭敬,向楊鉞道:“王爺,新羅來犯,目前該怎麽做,是否繼續西進?“


    “當然,新羅休想拖住本王征戰步伐!“楊鉞厲聲道,仍沉默片刻,長籲短歎道:“東線有什麽山川河流,能否阻擋有效阻擋新羅軍?“


    聞聲,常逢春忙自懷中掏出行軍地圖,詳細瀏覽道:“王爺,自新羅前往,前往安東都護府,東北向西南有鴨綠江,西北向東南有烏骨江.相信閻將軍清楚兩江對安東都護府重要性,必定在兩江地區設法.


    不過.榮末將直言,安東都護府沒有水師,閻將軍唯有在河岸西方設防,有不小風險!“


    “常中郎,東北地區還有長白山,盡管是長白山一腳,若新羅軍翻越而來,閻將軍切斷對方糧道,新羅軍是秋後螞蚱,蹦噠不了幾天!“徐林提醒道.


    楊鉞讚同常逢春,徐林言語,怎奈沙場在作戰,兇險萬分,更千變化萬,單憑山川河流,若阻擋新羅還好,若不能阻擋後果不堪設想.


    欲令新羅安分,必須無力震懾對方,武力把對方打趴了,新羅軍暫時安分,才有可能化解燃眉之急.


    猛然抬頭,楊鉞渾身殺氣騰騰,好像煉獄而出的惡魔,讓常逢春,徐林,猛然一驚,不禁詫異相望.


    “常逢春執筆,向秦王,蜀王,高孝雲去信.“楊鉞吩咐道.


    “王爺要依靠朝廷?“常逢春詢問.


    楊鉞神情陰鶩道:“本王不依靠朝廷,而是要送給秦王,蜀王,高孝雲三人一份大禮!“


    單憑閻嶽楓恐難震懾新羅軍,然隻要朝廷派水師,何況,朝廷東北地區有強大水師,閻嶽楓在鴨綠江,烏骨江西線設法,步步誘使新羅軍,那時,新羅注意力集中東北,有水師悄無聲息自新羅南端登陸,定引起新羅朝野震驚.


    那些前來安東都護府新羅軍,勢必領兵撤離,後續之事,相信閻嶽楓會清楚怎樣做.


    “王爺,朝廷能否相信?“徐林詢問:“即使秦王,蜀王,高仆射成功勸阻皇上,末將估計朝廷財力未必支持!“


    朝廷已經對東北用兵,若對新羅用兵,必然形成兩線作戰局麵,依靠朝廷財力,未必承受得起兩線作戰.


    聞聲,楊鉞不由得頷首,倒是忽視朝廷錢糧,長長喘口氣道:“常逢春,你親自前往長安,尋找吳王,告訴吳王,隻要朝廷派遣水師打擊新羅,本王願提供十萬兩黃金,另外丹東每年提煉的黃金,半數交給朝廷!“


    “啊,王爺,這樣做,是不是代價太大了,隻要閻將軍領兵堅守,我們消滅平盧,折身返迴即可對抗新羅!“常逢春提醒道.


    “沒錯王爺,按照丹東當前煉金速度,每年能提煉二十萬兩黃金,若半數交給朝廷,豈不是損失嚴重!“徐林亦擔心道.


    豈料楊鉞聞聲,訕訕輕笑道:“常中郎,徐中郎,本王在丹東私自提煉黃金,乃違法之事,若朝廷不認可,僅能在本王所控地區流通,然半數交給朝廷,意味著丹東黃金能在大唐境內流通,而且,打消朝廷榨取本王之意,最重要朝廷牽製新羅,我們有足夠時間征戰平盧,奪取樂饒地區,那時,再控雄兵前往新羅,想象在渤海國收獲,送給朝廷區區十萬黃金又算什麽?“


    何況,許多事情,楊鉞沒有道明,尤其與朝廷交給,還能換取商業上流通,舍小取大,一本萬利.


    常逢春,徐林獲悉楊鉞圖謀,不禁暗暗思量起來,新羅強於渤海國百倍,若有機會攻陷新羅,單單掠取的錢糧,已經數不勝數,何況還有穩固兵員,糧食來源,會讓王爺勢力突然強悍數十倍.


    不禁奠基奪嫡基礎,還有有力量對抗契丹,突厥,尤其是突厥.


    退一步講,即使朝廷不冊立楊鉞為太子,有東北廣袤區域,手控雄兵,也是不折不扣東北王,誰敢挑釁.


    “王爺一席話,末將豁然開朗,與朝廷聯合,確實是當前最好的選擇.“常逢春朗聲道.


    徐林亦道:“隻要王爺領兵征戰新羅,末將甘願當先鋒,親自替王爺奪取新羅!“


    楊鉞抬抬手,示意兩人安靜,平複內心鬥誌,道:“事兒要一步一不做,飯要一口一口吃,當前,我們依然必須穩紮穩打,率先奪取平盧與樂饒,再從長計議,謀劃征戰新羅之事.“


    這時,常逢春不禁詢問道:“王爺,末將該寫什麽?“


    “仰不愧於天,俯不怍於人!“楊鉞朗聲道.


    “是!“常逢春提筆疾書,記下楊鉞言語,躬身向楊鉞辭行,帶領百人,匆匆向西方而去.


    “徐林,命令飛騎軍,虎賁軍疾行,迅速追逐張玄衡,這次,務必雷霆之勢,橫掃平盧,樂饒敵軍!“楊鉞沒有神情堅定,吩咐道.


    徐林熱血沸騰,戰意濃厚,不敢遲疑,躍馬前往大軍後方,朗聲狂喝道:“全軍加快前行速度,迅速追逐張將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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