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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恆瑞神態與聲音,像閱兵典禮時,哨兵發出立正口令那樣嚴肅,沉默少時,靠近楊泓.輕聲道:“殿下,微臣上策,為挾天子以令天下?“


    “挾天子以令天下,中書令,此言何意?“楊泓得知賀恆瑞上策,麵色慘白,慘白,雙眸睜得老大.


    他知道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事跡,卻怎樣挾天子以令天下?


    不過,兩者沒有區別,皆為控製皇上,作出不歸之舉.


    奈何諸王群臣中,手握兵權者眾多,單憑他的南衙六軍,極難號召群雄,做到挾天子以令天下.


    麵容陰沉下來,道:“中書令,相較秦王,蜀王,本王兵權少之甚少,況且南衙六軍乃世家兵,未曾征戰,戰力糟糕,難成大器.“


    “殿下無憂!“賀恆瑞神情陰鶩,陰沉沉的,狠辣道:“奪嫡一途,向來血流成河,白骨成堆,殿下不妨鋌而走險,趁皇上昏迷,假借龍印頒發聖旨,收迴秦王,蜀王兵權,收迴逍遙王權力,驅逐諸王離京,淨身返迴封地!“


    “中書令,偽造聖旨,乃殺身之罪,況且,本王偽造成功,秦王,蜀王,逍遙王亦不信任,很難就範.”楊泓對賀恆瑞提及建議極不讚同.


    東宮之位,帝王之尊,他勢在必得,卻不想在刀尖起舞,拿生命與前途做賭注.


    賀恆瑞提議,與當年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如出一轍,他有曹操野心,卻沒有曹操手腕,更重要,沒有曹操軍事實力.


    冒然偽造聖旨,群臣彈劾他,諸王亦會反駁,極有可能,機關算盡,反為他人做嫁衣.


    然而,賀恆瑞提醒:“殿下,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微臣知道殿下舉止穩健,不冒險,否則,依照微臣原意,扣留皇上,囚禁諸王,直接奪帝.”


    賀恆瑞沙場馳騁十餘載,宦海沉浮十餘載,有武將的殺伐果斷,有文臣的精明狡詐,,手段淩厲,做事絕不拖泥帶水,方成大事.


    楊泓聞聲,內心急亂,毫無頭緒,不停度步,眉頭緊緊皺起來.


    不久,雙目堅定,道:“中書令,不到萬不得已,本王不做父子反目,手足相殘之事,今日,念你初犯,不與你計較,若下次再犯,休怪本王不客氣.”


    賀恆瑞急切,眼裏閃爍急色,氣籲籲抱拳輕聲道:“殿下,心慈手軟,終難成大事,若不成功,便為魚肉.”


    若非楊泓為皇長子,若非他為自己東床快婿,單憑楊泓言語,他定與割袍斷義,老死不相往來.


    奪嫡一途,明槍暗箭,犯不上防,任何心慈手軟,都可能留下致命危機,楊泓卻把他當做兒戲.


    頓時,一股絕望情緒,宛若狂潮,湧上心頭,渾身冷冽如冰.


    痛心疾首,難以言喻!


    “中書令,此話到此結束,說說你的中下策!”楊泓略帶怒意不耐煩的催促.


    聞聲,賀恆瑞長長喘口氣,目睹楊泓神情,曉得對挾天子以令天下的計策抗拒,難以改變楊泓意誌,不再勉強.


    “殿下,微臣中策,可命令秦王與蜀王,按皇上命令,領兵出征,前往幽州征討燕王.


    常言道,兩虎相鬥,必有一傷,那時,殿下坐山觀虎鬥,待諸王軍力消弱,恰好漁翁得意,趁機囚禁皇上,收迴諸王軍權.“


    言罷,不給楊泓言語機會,賀恆瑞繼續道:“不過,秦王.燕王素來交好,極有可能暗中密謀,強強聯合,殿下花費精力,最終,有可能難有收獲.“


    聞聲,楊泓大概清楚,賀恆瑞上中下三策,皆從奪取帝位出發.從他角度來看,這中策甚至強過上策,至少不讓讓處於危境.


    楊泓頷首,追問道:“中書令,下策如何?“


    “按兵不動,靜觀其變,積蓄實力,謀定後動,等待皇上痊愈,殿下重新取得皇上信任,再次入主東宮.


    奈何皇上龍體抱恙,至今尚未查明毒性來源,微臣擔心,皇上駕崩,殿下尚未被冊封,所以留給殿下的時間不多了,稍有不慎,殿下與東宮無緣.“賀恆瑞言道.


    獲悉賀恆瑞上中下三策,楊泓明白賀恆瑞為自己著想,不過,依照時局變化,他覺得賀恆瑞上中下三策,中策最為穩妥,不會發生任何意外.


    沒有猶豫,道:“中書令,按中策實施吧,不管秦王與燕王怎樣,隻需把秦王與蜀王調出長安,本王有時間剪除兩人在長安羽翼,本王成功控製左右神武衛,左右龍武衛,加之,南衙六軍,朝中少有人奈何本王.“


    楊泓對朝堂勢力分布心似明鏡,轉念中,他神情突然嚴肅,仿佛想起什麽,向賀恆瑞詢問道:“中書令,燕王之事該怎麽辦,他占領幽州,拒絕前往丹東,又派遣軍隊,駐守相州,究竟有何意圖,難不成當真要謀反?“


    秦王,蜀王根基在長安,把兩人弄出長安,他們勢力大受影響,楊鉞不同,他的根基不在長安,現今,不管勢力,還是家眷全轉移幽州.


    加之,楊鉞在幽州經營三年,頗有威望,而他在幽州沒有丁點勢力,很難掌控燕王.


    最糟糕,楊鉞帳下軍隊,抵達相州,眼見抵達長安,會不會直逼長安,奪取帝位,誰也不敢預料.


    他生怕自己在長安經營,到頭來,楊鉞兵迴長安,白白便宜手握重兵的楊鉞.


    賀恆瑞聞聲,沉默稍許,疾步與楊泓並列,聲音極小道:“殿下,燕王出兵相州,並無不妥,微臣懷疑,燕王極有可能在防備宇文家起兵,若宇文家謀反,燕王可率先派兵鎮壓,如此,皆為朝廷考慮,當然,亦不排除燕王自己有不軌之心,會在皇上駕崩後,領兵殺迴長安.“


    “如此,燕王該是在防備宇文家!“楊泓聞聲,暗暗喘口氣.斬釘截鐵道.


    盡管楊鉞掌控三十萬兵權,看似勢力強大,但是,吞並左千牛衛與右衛不久,很難快速讓兩支軍隊徹底歸心,加之,楊鉞在幽州三年,之前僅有兵權,沒有財權,若當真圖謀不軌,沒有足夠錢糧支持,依照楊鉞的聰慧,肯定不會出兵.


    如此,唯有在針對宇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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