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儀卿翻了薑木一個白眼後又將手帕收進了玉盒,之後將玉盒放進背包裏說道:“我們出去吧。”


    再待下去也沒有什麽意義了,薑木和何差點點頭,打開梳妝台後的密道,由薑木帶頭,何差居中,公儀卿殿後進了密道。


    這條密道本是修墓匠為自己挖的逃生路,大概是怕被發現,密道挖的十分狹窄,根本不能直立行走,隻能匍匐在地,一點點的往前爬,是以行動非常的不便。


    爬著爬著薑木就發現不對勁了,問道何差:“何大哥,既然是逃生密道,不該是一路往上的嗎?怎麽我感覺這是一路往下走的?”


    何差也發現了這一點,按理說古墓是在底下的,修墓匠挖的密道得是一路往上才能出去,哪有一直往下挖的道理。不過他也不是什麽都知道,隻能模棱兩可的迴道:“可能修墓匠另辟蹊徑吧,反正也沒別的出路了,再走走看。”


    薑木嗯了一聲,目前的確沒有別的選擇,就算是死路也隻能一條道走到黑了。於是手腳並用又繼續往前爬行。


    這次三人一口氣爬了十多分鍾,最前麵的薑木突然停了下來,後麵的何差沒有刹住車,一臉撞上了薑木的鞋底,呸呸了兩聲問道:“咋不走了?”


    “到頭了,這是條死道。”薑木無比鬱悶的說道。


    “死道!”公儀卿一驚。


    “死道?”何差搖搖頭:“沒道理是死路啊,你側一點身體,我過去看看。”


    薑木頷首,以右臂胳膊肘撐地,整個身體側麵貼在洞壁上,像一隻壁虎一樣。


    何差微微側身爬了過去,前麵的確是沒有什麽路走了,不過何差沒有放棄,摸出洛陽鏟朝頭部的洞壁上鏟下去,一鏟子下去沒見底,何差又很快收了迴來。接著如法炮製,又分別在左右洞壁上都來了一鏟子。


    前麵左邊右邊都沒有發現,何差又不死心的往身下的洞壁來了一鏟子。隻聽咚的一聲,洛陽鏟似乎受到了阻力,鏟把連一節都沒有陷下去。


    “這底下有東西,薑木,你退到後麵去,我挖開看看。”何差大喜道。


    “還是我來挖吧。”薑木掂量了下兩人的體力,感覺還是自己動手更快一些。


    何差哈哈一笑,點點頭把洛陽鏟給了他,自己又退了迴去,給薑木留下足夠的空間施展拳腳。


    薑木揮舞著洛陽鏟開始挖洞,三下五除二的就挖出了一個大坑,用手電筒照了照底下,發現裏麵隱約露出半塊青石板。於是又繼續挖了一會,最後將整塊青石板都挖了出來。


    薑木用洛陽鏟敲了敲青石板,立刻有空洞的聲音傳來,不由大喜:“是空的。”


    “掀開來看看。”何差喜道。


    薑木點頭,用洛陽鏟撬開了青石板。青石板一掀開,底下一股腦兒的鑽出來一股陰涼之氣,還夾雜著一股腐爛的黴味。這些味道從鼻子裏鑽進喉嚨,嗆的薑木喉嚨發癢,忍不住咳嗽起來。


    “咳咳……”薑木翻了一個死魚眼說道:“差點被嗆死,一股子死老鼠的味。”


    “還是要小心一點,萬一有機關呢。”公儀卿聞言忙叮囑道。


    薑木嗯了一聲說道:“我先下去看看,安全了你們再下去。”說著將手電筒放進嘴裏咬著,一躍身跳了下去。


    下來之後,薑木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用手電筒往四周照了照。這似乎是一個天然的溶洞,看四周的峭壁都沒有什麽人工雕琢的痕跡。隻不過漆黑的溶洞盡頭總給人一種陰冷的感覺,像是有什麽可怕的東西住在溶洞深處。


    “薑木?”頭頂上響起何差和公儀卿的喊叫聲。


    薑木收迴視線,用手電筒往上麵照了照:“下來吧。”


    隨後何差和公儀卿前後跳了下來,之前在密道裏爬了那麽久,身上的衣服都很狼狽,不過現在誰也不在乎這些了,隨便拍了拍泥土就算了。


    “這是什麽地方?”公儀卿借著手電筒的光瞅了瞅四周問道。


    薑木聳聳肩:“鬼知道,往前走走吧,看能不能找到其他出路。”


    “隻能如此了。”何差點頭同意道。


    三人於是打著手電筒往前走,溶洞裏麵怪石嶙峋,一洞連著一洞,無法一眼望到盡頭。並且石柱景象大同小異,恍惚間會以為自己一直在原地打轉。要是膽小一點的人進來,恐怕都會以為自己碰上了鬼打牆。


    “什麽人?”


    何差的手一晃,手電筒照射的範圍邊緣突然閃過一個人。何差大喊一聲,那人影卻早已經不見了蹤跡。


    這一聲突如其來的叫喊倒是把薑木和公儀卿驚了一驚,薑木汗道:“何大哥,你別一驚一乍的嚇人。”


    “沒炸你們,我左右眼視力都是5.0,剛才絕對有個人跑了過去。”何差肯定的說道。


    薑木和公儀卿古怪的對視一眼說道:“走,追上去看看。”


    三人快速的往人影消失的方向跑去,拐過了幾根巨大的石柱,又穿過了幾條溶洞隧道,眼前突然豁然開朗,原來是進入了一個巨大的溶洞。溶洞的上方懸掛著白色的鍾乳石,將整個溶洞照的光亮如晝。


    何差被頭頂的鍾乳石驚呆了,一邊走進溶洞一邊細細欣賞:“太漂亮了,我自認見過不少奇特的鍾乳石,但像這些晶瑩如雪的還是頭一次見。”


    “別……”薑木在何差一腳跨進溶洞的時候感覺到了陣法波動,伸手去拉的時候已經晚了一步。當即隻好跟了進去,公儀卿自然也立刻緊隨薑木的腳步。


    三人一進來,頓時被眼前的景象驚的瞳孔一縮,隻見偌大的溶洞周邊被一條水渠包圍,而水渠裏的水卻是血紅色的,像是裏麵流淌的全是鮮血,最恐怖的是此時水麵上漂浮著一具具屍體。


    這些屍體有的仰麵朝上,有的腹麵朝下,看起來似乎每個人的死法各有不同,不知道為什麽,竟然沒有一具屍體腐爛,甚至沒有因為泡在水裏而腐腫。像是剛剛被殺死扔進水裏的人一樣。


    “這些……都是殉葬人?”公儀卿強忍著想吐的感覺問道。


    何差搖搖頭說道:“看他們的穿著不像是殉葬人,倒有點像修墓匠。”


    “修墓匠!”公儀卿一驚:“難道修墓匠們沒能從逃生密道逃走,反而被截殺在此地了嗎?”


    何差皺著眉頭,也不知道怎麽迴答公儀卿的問題,從這些屍體的衣著上,他發現了一件令人驚訝的事情。


    “不管是殉葬人還是修墓匠,可以肯定的是封墓之前,有人利用他們製造了殍屍洞,又在外圍布了一個陣法。”薑木說道。


    公儀卿和何差同時瞪著眼睛看向了薑木,似乎被殍屍洞這三個字嚇到了,又似乎不太明白這三個字代表的含義。


    “我們都知道,古時候任何人修建陵墓,為了防止地宮的位置泄露,都會將修墓匠全部處死。這些人無辜冤死,死後的怨氣在封閉的地宮裏能凝聚千年不散。而這些怨氣就會自然的形成一道保護屏障,任何侵入地宮的人,都會遭受怨魂的攻擊。


    倘若有心人在將修墓匠殺死之後修建一條水渠,形成殍屍,再配上陣法鎮壓,使得他們不得投胎,便能以此加強怨魂的怨氣。更厲害的還能使死人變成行屍,有他們鎮守地宮,無往而不利。”


    薑木這番解釋剛剛落音,就聽水麵嘩啦一聲,一具屍體直挺挺的就從血水裏站了起來。三人猛的朝他看去,隻見這人渾身血色,胸口上有個明顯的血窟窿,應該是被人一刀捅死的。


    “詐……炸屍啊”何差嚇的大叫一聲。


    嘩啦……嘩啦……嘩啦……


    何差這聲驚叫像是召喚口號,緊跟著水麵上的屍體一個個都站了起來,每個人都是一身血色,扭動著僵硬的四肢走上水岸。


    “不是詐屍,是行屍。”公儀卿對行屍還是比較熟悉的,立刻摸出一把槍遞給何差:“行屍之所以能死而不僵,是因為喉嚨裏還有一口怨氣,隻要將這口怨氣打散,他們就徹底死了。”


    “我、我不會用槍啊。”何差接過槍緊張的說道。


    “拉開保險栓,對準目標打就行了。你站我們倆身後,槍是給你防身的。”


    薑木說著摸出幾張符扣在手裏,與公儀卿背對背站著,將何差護在其中,隻要行屍不突破他們倆的防守,是不能傷及何差的。


    “吼……”行屍爬上水岸,發出一聲吼叫,踏步朝薑木攻擊而來。


    薑木不給他上前的機會,一道符扔了過去,那行屍直接被炸飛。


    公儀卿這邊也來了一具行屍,隻見她手中碧水劍一揚一劈,那行屍也立刻被劈倒在地,徹底成了死屍。


    “吼……”行屍群集體發出吼叫,像打群架一樣圍攻上來,亂打一氣,毫無章法可言。


    薑木與公儀卿不是第一次配合作戰了,不管怎麽變換位置,始終默契十足的將何差護在中間,又能將自己的背後放心的交給彼此。


    何差被他們倆保護的滴水不漏,卻也沒有閑著,他又開始仔細觀察起這些行屍身上的著裝,越看越覺得奇怪,心裏一萬個為什麽唿嘯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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