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言最怕這些陰兵,聽到聲音都打顫,聞言連連後退,還不忘扯著薑木的衣服往後退。


    薑木迴頭對她笑笑,說了句別怕。然後看向小鬼問道:“我要跟你們迴去了,會受到什麽懲罰?”


    “你殺了陰差,其罪當誅,定要投入十八層地獄受刑。”小鬼嗬道。


    “這麽嚴重?”薑木皺眉。


    小鬼哼笑:“現在知道怕了,我看你殺吳大人的時候可是連眼睛都沒眨。”


    薑木嗯了一聲:“殺他的時候沒想那麽多,你提醒了我,我才知道事態的嚴重。”


    “既然知道嚴重,就該知道自己逃不掉。現在所有的陰兵都在抓你,乖乖跟我迴去吧。”小鬼說道。


    “你當我傻麽?明知道被你們抓到會有什麽後果,我還乖乖不反抗。”薑木聲音一冷:“反正陰差都殺了,也不在乎再多殺你們幾個陰兵。”


    話落音,薑木猛的撲向了這些陰兵。


    謹言小嘴微張,隻感到眼前一花,根本還沒來得及看清薑木做了什麽,堵在門口的陰兵們就全部消失了。


    啪嗒!


    陰兵被滅殺之後,地上落下了一塊令牌。薑木撿起來看了看,也沒看懂是什麽東西,於是拿給謹言問道:“你認識嗎?”


    謹言還處在震驚當中,迴神嚇道:“你把他們全殺了。”


    “他們不死,我們就得死,你想死嗎?”薑木問道。


    “不想”謹言果斷搖頭:“我還要等人。”


    “那就對了,看看這個是什麽”薑木笑了笑。


    謹言接過令牌看了一會,眼睛裏透出亮光:“是韓大人的令牌。”


    “有什麽用?”薑木追問。


    “見韓大人的令牌如見韓大人,不但能夠調遣陰兵,還能送你去幽州呢。”謹言歡喜道。


    “送我去幽州!”薑木驚喜問道:“怎麽送?”


    “有了這塊令牌,就能走水路了。走水路去幽州,隻需兩天的時間。”謹言說道。


    薑木驚訝道:“冥界的船是裝了馬達的麽?居然能節省這麽多時間。”


    謹言沒聽懂馬達的意思,不過聽懂了薑木的疑惑,解釋道:“那是官船,隻有陰差手持令牌才能坐,官船為水龍所化,自然走的快。”


    “原來如此。”薑木頷首道:“你應該知道渡口在哪裏吧?”


    “官船每夜子時才會靠岸,而且荊州城隻有一個官船渡口。陰兵遲遲不迴去複命,韓大人定然會猜到令牌落入你手,屆時他派重兵埋伏在渡口,你根本走不掉。”謹言說道。


    薑木聞言略微驚訝,短短這麽一會謹言就想了這麽多,一點也不像大字不識的古代女子。他知道在古代能夠學文識字的女子非富即貴。再看謹言的名字和行為舉止都不像普通女子,斷定生前也是個富貴小姐。


    “你想的很周到,那你有什麽好的提議嗎?”薑木讚同的問道,沒辦法,他對冥界完全不熟,隻能問謹言。


    謹言想了一會才說道:“隻有一個辦法,先出荊州城,再去距離這裏最近的雷州,從雷州坐船去幽州。騎馬會快一些,兩日之內必能到雷州。”


    “就這麽定了,走,我們現在就出城。”薑木二話不說,拍案定音。


    “公子走吧,我不走。”謹言把令牌遞給薑木說道:“我還要等人。”


    薑木瞪了瞪眼睛:“你現在跟我一樣也是韓英點名要抓的罪犯了。被他抓到,直接把你打入十八層地獄,你就沒機會等人了。不如先跟我走,到了幽州再想辦法。”


    “我死也不會離開,我發過誓,要一直在這裏等著。”謹言堅定的搖頭。


    薑木汗了一把,問道:“你等了1362年也沒等到,隻能證明他每次投胎都不走這裏。冥界十城,你在這裏等不到,就該換其他地方等等。”


    “可是千年前,我們都是在這裏死的。”謹言依然很堅持。


    “姑娘,你別傻了。千年前他去投胎了,投胎之後又死了,那死了之後又不會被帶迴這裏投胎。人家肯定就近投胎啊,再說每次投胎都要喝孟婆湯,他不會記得你在等他。你得學會變通,等不來就去找。”薑木白了她一眼,剛才不挺聰明的麽,怎麽在這事上犯糊塗。


    薑木的話一語驚醒夢中人,謹言呆愣的想了好半響才想通,淚眼婆娑的抽泣道:“我怎麽如此笨拙。”


    “現在想明白還不晚,走吧,跟我出城。”薑木鬆了口氣,總算說服這姑娘了,不然將她丟在荊州城,自己於心不安啊。


    謹言點頭隨薑木出了破廟,薑木想兩人不能這麽大搖大擺的在城裏走動,一男一女目標感太強了,必須偽裝一下才行。


    想了一會計上心來,薑木跟謹言合計了一下。由謹言去引一些陰兵來,薑木負責將其滅殺,再換上陰兵的衣服,搶來兩匹馬出城。


    謹言很聰明,一點就通。立刻按照薑木說的去辦,薑木就在原地等著,謹言沒一會引來了一批陰兵,薑木不費吹灰之力殺了他們,換上了陰兵的衣服。謹言經過一番偽裝也變成了男子裝扮,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是女子。


    偽裝成陰兵,薑木走路就敢昂頭挺胸了,隻是出城還沒那麽簡單。城門口都有陰兵把守,出城得有正當理由。又想了一會才想到辦法,正好看到一群陰兵過來,薑木趕緊拉著謹言湊上去。


    “來人啊來人啊。”薑木一邊跑一邊大喊。


    陰兵們看見他倆,唿啦啦的跑上來問道:“怎麽就你們倆?其他人呢?”


    薑木氣喘籲籲的說道:“全被薑木給殺了,他往城門的方向跑了,他奪走了韓大人的令牌,應該是想出城了。”


    “不好,快追。”這群陰兵的頭子臉色一變,胯下一夾,馬兒立即掉頭往城門的方向跑去。


    他身後一批陰兵快跑跟上,薑木也拉著謹言跟在大部隊後麵。謹言被薑木拉著手,羞澀已經紅到了耳根,不過這會也不是顧慮這些的時候,隻好任由他拉著自己跑。


    陰兵們緊趕慢趕的到了城門口,果然被守衛攔下,陰兵頭頭亮出身份說要出城捉拿要犯。守衛也早接到了韓英的命令,於是立刻放行。


    薑木和謹言順利的跟隨陰兵們出了城,陰兵頭頭領著追了幾裏路沒看見薑木,當下迴過了神,赫然停馬轉身:“不對,你們倆看著很陌生。”


    “嗬嗬,你仔細看看。”薑木笑著抬頭。


    薑木的畫像早被貼了出來,這陰兵頭頭方才情急沒注意,這會才看清了他的樣貌,頓時大喊:“他就是薑木,抓住他,別讓他跑了。”


    “就憑你們?”薑木冷笑,根本沒給這些陰兵動手的機會,一招滅魂咒使出來,所以陰兵頃刻間消散,吹灰不留。


    馬兒受到了驚嚇,驚魂不定的狂躁起來。


    薑木收起了靈力,周邊空氣又恢複了寧靜。他不知道袁守誠的靈力還能支撐多久,沒時間跟陰兵們耗,所以每次出手都很幹脆,他就怕靈力又突然消失,那到時就真沒活路了。


    謹言見馬兒嘶吼,立刻上前安撫,說來也怪,狂躁的馬兒在謹言的安撫下,竟然很快恢複了平靜,甚至還用頭蹭了蹭她的手心,一副乖巧溫順的樣子。


    “我們大唐女子都擅騎馬,所以懂一些馴馬之術。”謹言見薑木驚訝,低聲解釋道。


    大唐國風開放,女子地位較前朝要高很多,尤其是武則天當朝時期,女子的地位得到了空前絕後的提升。經過謹言一解釋,薑木了然的點頭:“我不會騎馬,你帶著我。”


    這次輪到謹言驚訝了,她沒想到堂堂男兒不會騎馬,薑木怎麽看起來都不像不會騎馬的人,殺伐之態頗有大將軍的風範呢。


    “我們21世紀的男子會騎馬的比較少。”薑木見此說道:“我們出門都開車。”


    謹言聞言咯咯笑了兩聲:“我知道了,我聽其他人說過,現在的陽間跟我們唐朝的時候不一樣了呢。”


    薑木嗯了一聲:“我們走吧。”


    謹言點頭,翻身上馬,動作英姿颯爽,一看生前就沒少騎馬。她上去穩住馬兒的情緒之後才叫薑木上來。


    薑木翻身上去,落坐在謹言身後。謹言一夾馬肚子,嬌喝一聲:“駕。”


    噠噠……噠噠……馬兒的鐵蹄聲漸漸遠去,身後的荊州城也慢慢消失。


    從荊州城到雷州城最快也要兩天,而後還得走兩天水路到幽州。進了幽州還不知道怎麽找崔判官,薑木越想越頭疼,最頭疼的是不知道陽間現在什麽情況。


    牧薇看到自己死了,肯定要罵自己混蛋騙子王八蛋,這次不是讓她擔驚受怕,而是直接守寡了。陸七七一定會哭成一個淚人,公儀卿也應該會傷心難過。安寧……大概也會傷心吧,畢竟排除安家,他們的私交還算不錯。


    除去這些紅顏知己,師父和陸翁他們白發人送黑發人,元方剛拜了師父就成孤兒徒弟了,自己還沒有教他一招半式,半點師父的責任還沒盡到,丫肯定要抱怨自己不負責任。


    一想到自己的死會影響到這麽多人的心情,薑木就越發恨透了安泰,更恨不得能長出一對翅膀,好能盡快飛到幽州,早點還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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