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你的仇家?”公儀卿問道。


    薑木聳聳肩無辜的說道:“沒啥大仇,就是坑了他五十萬而已。”


    公儀卿白了他一眼,指著正在朝他們爬來的蠍子隊問道:“你確定隻是坑了人家錢麽?”


    此時兩隊黑壓壓的蠍子成群結隊的從一南一北兩個方向爬來,薑木頭皮一陣發麻,訕訕笑道:“我確定隻坑了他五十萬,但我不知道到底來了幾個仇家。特麽的,這是開桑榆山動物總動員啊。”


    “二龍出水陣,龍隱陣中,龍本陽剛,水本屬陰,龍在水中,陰陽相調,萬事俱安。一但出水,二龍威勢大增,勢不可擋,其陽剛之利,所向披靡。不可使二龍匯合,一旦匯合就不是你二人能抵抗的了。”


    老人的聲音沉如水,看著兩條越來越近的蠍子龍提點道。


    兩人聞言斂去了玩笑,一人走向一邊蠍子龍,幾乎同時朝蠍子龍出手攻擊。


    薑木一開五行扇,一條長著六隻腳爪,兩對翅膀的長蛇幻化出來,一頭迎上了蠍子龍。


    山海經有記載:太華之山,削成而四方,其高五千仞。其廣十裏,鳥獸莫居。然有蛇焉,名曰肥遺,六足四翼,見則天下大旱。


    薑木用的是以旱克水之法,如今他已是玄階二品的相師,靈力值也恢複了玄階三品的境地,使用五行扇幻化出的肥遺威力巨大。隻見肥遺一出,所過之處,土地幹裂,毫無水汽。


    蠍子龍被肥遺逼的連連後退,最後仰天怒吼,一頭迎上肥遺,甩動著巨大的龍尾,一龍一蛇在半空中廝殺起來。


    另外一邊公儀卿漂浮在半空中,與蠍子龍打的難舍難分。她道法本就不低,加上龍屬陽,她屬陰,陰克陽,也是全然站在上風,倒是不用薑木分神顧及。


    薑木的師父氣定若閑的站在屋前,小狐狸蹲在他肩膀上,以手托腮,看戲一般興奮,精彩之處還不忘鼓掌呐喊。


    薑木這一方的蠍子龍被肥遺逼急了,突然張口噴出毒液,密密麻麻的蠍子同時口噴毒液,如同水龍噴水。


    薑木扇麵一開,揚手一揮,一陣狂風唿嘯而去。


    蠍子龍發出一聲慘叫,被自己的毒液逼的散落一地,迅速開始往後撤退。


    薑木逼退了這隻蠍子龍,五行扇在手心微微一轉,再次揚手一翻,一團烈火飛向了公儀卿那方。


    蠍子怕火,烈火一燒,蠍子龍迅速散落,黑壓壓的蠍子逃命似的竄逃而走。


    不遠處的山林裏,一個戴著鈦合金眼鏡的男人猛的噴了一口血。


    “苗域巫蠱術,不過如此。”旁邊一個身穿道袍的半老男人麵露鄙夷的哼道。


    眼鏡男人抬手抹去嘴角血跡,揚手向道袍人的方向甩去。


    道袍人眼角閃過寒光,手中桃木劍刷的在麵前虛空一砍,一條血蛇生生被他砍斷,瞬間化作血霧消散於無形。


    “雕蟲小技。”


    眼鏡男人屢次被辱,當即怒氣勃發,作勢就要開戰。


    “二位爺,現在是什麽時候,你們怎麽還先掀起內訌來了。”安世通無語的從中調解道。


    眼鏡男人狠狠的撇了道袍人一眼,轉而繼續專心的施展巫蠱術。


    安世通鬆了口氣,這一路上他們倆沒少吵吵,誰也看不慣誰,誰也瞧不起誰。這大戰的當口還差點打起來,真是讓他無語的想撞牆。


    偏生兩人又不受他驅使,一個是為錢而來,一個是為報仇而來。兩人要是一個不要錢一個不報仇,拍手撂擔子走了,那大老遠的放著年不好好過,不是白跑一趟了。


    眼鏡男人這次施展巫蠱術,明顯要厲害了些。隻見滿山的蟲子都排著隊往薑木的方向跑去,在他的操控下排成各種形狀。


    薑木和公儀卿兩人擊退了蠍子龍,還沒來得及喘上幾口氣,就見被逼退的蠍子又爬了迴來,在它們後麵還有密密麻麻的毒蛇、蜘蛛、蜈蚣、爬蟲等等。


    這次才真是爬蟲總動員,這些爬蟲像是十萬大軍壓境,光是咯吱咯吱的蠕爬聲就足以令人頭皮發麻,惡心發暈。


    “師父,這是萬蟲陣麽?”薑木嘴角狠狠一抽,要是有密集恐懼症的人在這裏,絕對兩眼一翻就暈過去了。天知道桑榆山怎麽會有如此多的蟲子,今夜過後,桑榆山就要絕蟲了吧。


    老人神色一凝,肅聲說道:“十麵埋伏,此陣無固定模式,隨時隨地可變換陣法。你們倆當心,速度要快,劍法要狠,盡量不要給它們變換陣法的機會。”


    老人說話間,十萬爬蟲已經團團將二人圍住,薑木與公儀卿背靠背,這次才真正要並肩作戰了。


    十萬爬蟲分列成陣,幻化出不同的大型攻擊獸,一時間蛇、龍、狼、虎之聲此起彼伏。


    “我看這些蟲子裏還有稀有爬蟲,明天我們倆會不會被抓?”薑木慢慢的打開五行扇笑問。


    “毀屍滅跡,誰知道是我們倆幹的。”


    公儀卿一聲輕嗬,一道劍氣唰的劃出,百隻爬蟲身首異處。


    “有你公儀少將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薑木輕笑,扇麵一翻,一團烈火四射而出。


    兩人像是配合多年的作戰夥伴,一劍一扇,合作無間。彼此都放心的把後背交給對方,十萬爬蟲無一能近得了二人之身。


    老人看著親密無間作戰的兩人,一麵欣慰讚賞,一麵唉聲歎氣,這小子,桃花劫太多,不是好事,不是好事啊!


    小狐狸在老人肩膀上蹦蹦跳跳,歡快的不得了。


    山林之中,眼鏡男人緊閉雙眼,咬緊牙關,臉上的表情越來越緊繃,額頭上汗珠密布,誰都看得出他在硬撐。


    安世通緊張的看著他,要是這次再沒能奈何薑木,眼鏡男人的巫蠱術就沒有什麽作用了。


    正當安世通猜測他還能支撐多久的時候,眼鏡男人噗嗤噴出了一口血,這次顯然比上次噴的血多,明顯是受了內傷。


    安世通驚了一下,忙蹲下扶住了他問道:“怎麽樣?”


    眼鏡男人擺擺手,咬牙切齒的說道:“我感覺他的修為比上次又精進了不少。”


    “此子實在怪胎,修為忽高忽低,令人根本無法摸透。”安世通對此深有體會,光他自己親眼所見,薑木的修為都來迴跳了好幾次了。


    “技不如人就休要怪別人了。”道袍人逮著機會就要羞辱眼鏡男人一番。


    “你閉嘴,少在哪兒道貌岸然裝君子了。你的道法又比我的巫蠱術清高多少。”眼鏡男人怒道。


    道袍人嗬嗬冷笑:“清高多少我不知道,反正你的巫蠱術我是見識了,就隻會驅使幾條爬蟲,擺幾個陣法,這也算巫蠱術?你莫要給巫蠱術抹黑了。”


    眼鏡男人被他幾句話說的差點再吐一口血,當下喝道:“雜毛老道,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巫蠱術的厲害。”


    “還想再故技重施麽?我怕這滿山的爬蟲都死完了,你再施展驅蟲術也沒蟲子出來了。你要是不行就早說,省的浪費時間,花拳繡腿的還不夠給人家撓癢癢。”道袍人蔑視道。


    “你……”眼鏡男人氣極反笑:“睜大你的老眼看看,這是什麽。”


    說話間眼鏡男人嘴裏念出咒語,自他腳下慢慢有黑色的霧氣從地下冒出,一層層的將他包圍,很快安世通和道袍人就看不見他的人影了。


    兩人緊緊盯著這團黑霧,片刻之後,黑霧漸漸散去,男人已經不知去向,露出的東西看的兩人瞳孔一縮,臉上閃過震驚之色。


    薑木和公儀卿斬殺了十萬爬蟲,幾張五行火爆符就將爬蟲毀了個屍骨無存。兩人身上多少都沾染了爬蟲的蟲血,狼狽之極。


    “今天晚上你的仇家不會都找上門了吧。”公儀卿以劍撐地,氣喘籲籲的問道。


    “沒來全差不多也能湊一桌麻將了。”薑木苦笑一聲說道:“要是提前來一天,大家還能一起過個年。指不定把酒言歡一頓,他們就能放下仇恨,與我兄弟相稱,和平相處了。”


    公儀卿翻了他一眼:“你在說什麽夢話。”


    “我說個笑話,你不覺得好笑嗎?”薑木也翻了她一眼。


    公儀卿渾身抖了一下:“好冷。”


    公儀卿話剛落音,身後就響起了爆笑聲。


    兩人轉頭一看,元方不知何時跑了迴來,聽到薑木的話大笑起來。


    “你出來幹什麽,找死啊。”薑木瞪了他一眼。


    元方嘿嘿一笑:“可不是我要出來的,是七七她們倆擔心你們,派我出來看看的。怎麽樣,打完了嗎?”


    “你說呢?”薑木不答反問。


    元方剛一張口,突然一陣黑風吹來,幾人下意識的抬手捂住眼睛,等再放下睜開眼睛的時候,才發現夜色黑暗的伸手不見五指。原本明亮的月亮和星星全都不見,如同被關在了一個沒有燈的房間裏。


    薑木條件反射的一把拉住公儀卿的手,全身進入了警惕狀態,摒棄凝神,感受著四麵八方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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